於是抱大腿計劃逐漸在我的腦海中成型。
他從外麵走進來,我立即拿著毛巾遞給他,頗為狗腿地說:“你的東西就在這裡,還有這個,是我幫你準備的床,是剛才臨時準備的!抱歉啊,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如果你介意睡我的也可以!”
“……”
“這個就很好了。”他語氣平淡地說。
“那個,那要是有不滿意的地方你可以告訴我。”
“沒有不滿意的地方。”
從一問一答裡,他默默從我手裡接過了毛巾然後道謝,可不知怎麼的,我從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感覺到了一點彆樣的情緒,應該不會是開心。
“你滿意就好。”
他反應也太冷淡了,和下午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我有點鬱悶,等走出門後,我一拍自己發熱的腦袋,“在搞什麼啊!”
改變的人不是他,而是我啊!
因為知道了他的身份就不自覺的誠惶誠恐起來,態度也變得討好起來,滿腦子無敵的武士,世界BUG的存在,可他真的需要我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嗎?
雖然不說,但他一定能察覺到這種可恥的諂媚。
“怎麼樣都隨便好了,保持平常心啊!”我用手夾住了臉,拍得痛痛的。
那種一定要使他留下的狂熱執念也減退了下去。
不願意的話總不能綁起來吧?他一隻手指頭就把我揚了……應該。
……
等到我洗完澡回來,他頭發已經擦到半乾了。看到他還在,我心放下來了一點,還好他沒跑路。
他就坐在我為他準備的一畝三分地裡,沒有半分越矩,甚至連自己耳飾什麼的也都沒有拿。
像從鄰居家裡借來的貓。
我好像有點明白他的想法了,因為我太過客套,他不知如何是好,就也隻客客氣氣起來,本來也就不是能和彆人相處。
我輕輕笑了,這是一個靦腆的人啊!
我拿盒子隨意地遞給他,“是你的東西,不拿是準備要送給我了嗎?”
然後我就坐到了榻邊開始給自己擦拭頭發。
和他不一樣,我頭發細細軟軟的很容易乾,從窗口支起的縫隙裡也送來了一股股微風。
他捧著盒子沉凝半晌,“如果惠小姐真的想要的話……”
“不用了吧,和你開個玩笑啦!”眼見他要說出什麼了不得的話,我趕緊打斷,然後看向他,“這些應該也是對你很重要的東西吧?”
內心os
:這可是相當重要的傳承道具啊!我要拿來做什麼!找鬼王單挑嗎?彆太地獄啊!
“這是母親贈予我的。”他說話的語氣變得溫柔起來,“我小時不曾開口說話,我的母親以為我有耳疾,從太陽神社為我求來的護生符,母親她很憐憫我。”
他說著抬起了赤紅的眼瞳,“就像惠小姐以為我看不見才將我帶回家一樣。”
“咳,那種糗事就不要再提了。”我轉移開了目光。
突,突然無法直視這天真純良的視線。
“那你還是好好戴著吧,唔,其實我覺得你戴著它還挺好看的,沒彆的意思。”我摸了摸鼻子。
他見我確實不想要就不再提了。
隻是很小聲地說起了另外一個問題,“我,很像惠小姐的債主嗎?”
啊,他還相信著呢。
“也沒那麼像……之前完全是條件反射,仔細看,你可比他年輕帥氣多了。”
“……”
沒有等來回答,他低著頭,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個,我要熄燈了。”
拮據的我必須要省點油了。
於是我吹滅了燈,室內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隻有外邊的月光印出來一點朦朧的暗影。
聽著就在不遠旁邊幾近於無的清淺呼吸聲,我當然沒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