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彆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我就像是的來檢閱成果的領導驗收著,走到來後院,又是讓我眼前一亮。
裡麵種著花,紫藤花,野百合,山刺玫……一團團簇擁成了個秘密小花園,旁邊有一個小池塘,裡麵養著紅白錦鯉。
再遠,甚至還有專門養家禽的竹舍,隻是目前還空蕩蕩的,邊上有一塊剛剛翻新,顏色較深的土地。
“土地還沒開墾好……”他說。
種田,養花,喂養家禽……
簡直……就是隱士心中的神仙日子。
人類能想象中最適合居住的地方,與自天,鳥,花,山,自然作伴。
我內心仍感到了一絲震撼。
這顯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而是經過了漫長歲月的打磨,而且一切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完成的。
他難道不是就上山砍柴而已嗎?我內心充滿問號,他也沒比旁人回來的更晚啊!
我把這裡考察了一圈,
眨眨眼問,“剛才問了你這麼多問題,我竟然漏掉了最重要的一個。”
“緣一,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第一次見麵。”他乾脆利落的回答。
那麼早!我都有點記憶模糊了,隻記得他個子還沒那麼高,還有些柔弱沉悶,內斂羞澀,而且那時候不是才……
啊,小小年紀就居心不良了。
(▔□▔)
*
“太陽完全升起來了。”他說完這句話就朝著某處看去,“花開了。”
他在提醒我?
花不是一直都開著嗎?我疑惑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這池塘竟還彆有設計。
我遲疑,“那是,一個人?”
池塘邊上栽著一顆小樹,我起初並不在意,仔細看才看出是類似人形的。
它有著綠綠的頭發,臉龐小巧,一隻眼睛凹著深洞,並攏纏繞的根係伸到了池塘裡,看起來就像在嬉水似的,頭上還頂著大大闊片葉,此時,在它耳邊盛放開了一朵非常美麗的藍色花朵。
“這是……小綠。”我喃喃自語。
“第一眼看到它就覺得很像你形容的小綠,覺得你會喜歡。”
怎麼會有人把彆人的胡言亂語都當做真呢?
我慢慢地坐下來,臉上微笑,淚水卻不由自覺的滑落了下來。
心像眼淚泡漲的饅頭那樣又酸又澀,可最終還,是泛著甜意。
“我很喜歡,超喜歡……這裡的一切,我們到這裡來居住吧。”
我沒出息地哭了一會,用手背擦掉了眼淚,再看小綠,它耳邊的花如曇花一現的消失了。
“咦?”
我揉揉眼,“花沒了。”
好可惜,還想多看一會呢。
我望著他。
“嗯。”他淡定點頭,“藍色彼岸花的花期短暫,等明天早上再來就能看到了。”
“哦。”我聽了先是點點頭。
……
“等等?什麼花???”我猛地抬頭。
我張大了嘴,眼淚還滑稽的掛在眼角,剛才感動到不行的心情退去,隻剩下三個字。
什麼鬼?
“藍,色,彼,岸,花?”我一字一句的重述。
在得到肯定回答後,我僵硬機械地看向了小綠腦袋邊上頭發亂亂的地方。
救了個大命!
這不就是鬼舞辻無慘尋找上千年也沒找到的,能讓他不再懼怕陽光,徹底變成完美生物的花嗎?
“你……從哪弄的?”我艱難地說。
他沒察覺我佛心情有多跌宕起伏,語氣十分平淡的回答,“砍柴路上看到的,醫書上見過,它是我這兩年見過最漂亮的藍色花朵了,就把它種到了這裡。”
“……”
他看我,“說起來也可能不準確,書上還提到它花期時間不定,有時一年也不一定開,可它幾乎每天早晨都開。”
“起初我還以為弄錯了,仔細核對過確屬,也許是運氣好,撿到了品種比較好的?”他歪歪頭,對花不符實的行為感到困惑。
《路上撿的》《每天都開》《運氣好》
我麻了,何等凡爾賽的發言。
我眼神複雜地看他,隻能說……不愧是神明眷顧的滿級人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