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往外走去……我想跟著他一起出去。
手腕卻被不聲不響地纏住了。
我低頭麻木的看到了一根肉色的管鞭。
媽的,異形。
我望著前方,多想喊住洱,讓他留下來,不要留她一個人麵對啊!
門合上。他走了。
屋裡隻剩下我們一人一鬼。
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那個……你,你要是想在這裡,我讓你,我可以走的。”
“去哪裡?”他轉過精致蒼白的臉問。
去沒有你的地方。
“想逃到沒有我的地方去是嗎?”
他仿佛看透了我的心聲說。
他抬手,從肢體延伸出去的管鞭收緊,“我希望你不要惹我生氣,我生氣就會想殺人,當然,是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他用平淡的口吻說著對他來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在我耳中卻是如遭雷劈。
“你想怎麼樣?”我麵無表情。
“把藍色彼岸花在哪裡告訴我。”他開口說道。
果然,他的第一訴求永遠隻有這個,用腳趾頭都想得出。
我不由沉默了。
他把我拽了過去,“可我知道,無論我殺多少人,你都不會告訴我,哪怕那個人是你的丈夫,你的孩子。”接著勾唇冷笑,“我說的沒錯吧?其實你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人,這些不過是小小的犧牲。”
不在乎任何人?不是這樣的,我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彼岸花所在,可又無法下定決心去死,我對這個世界有如此深的留戀。
但他說得對,在見過他的殘酷冷漠後,無論有怎樣的犧牲,我絕不會告訴他,否則隻是帶來更多的不幸。
他想把我變成鬼的思路……是正確的。
已經太久了,久的我都自暴自棄想讓他乾脆刀了我算了。
說話激怒他,未嘗不是因為這種頹喪又衝動的想法。
麵對我的沉默,他繼續說,“所以我也不再問了,反正總有一天,你腦袋裡的所有想法都會被我所知曉,而且我也很好奇。”
他撩開了我的劉海,臉貼近我說,“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從哪裡知道這麼多東西的。”
我突然意識到,我絕對不能被他變成鬼的理由又多了一條,不能被他看到我的記憶,否則……他就會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他會知道緣一是他的克星,知道多年後他會怎麼被圍攻而死?
那就太恐怖了。
我的牙齒開始打顫,“怎麼這麼害怕?”他吻住了我的額頭, “彆害怕,變成鬼你就不會那麼輕易死了。”
他猩紅的眼眸簡直發光,嘴角彎曲到上揚的弧度,“我就可以隨心所欲,反反複複的殺死你了。”
他一路從額頭到眼瞼地吻了下來,但我覺得他更想做的可能是挖出我的大腦。
當再次靠近嘴唇時,我忍不住擋住,他似乎對這裡產生了某種執念。
他不悅地垂下了眼眸,“我不喜歡強迫。”
“那你就適可而止。”我說。
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角,語氣平常的說出殘忍的話,“不然我在你麵前殺幾個人?你似乎格外在意那些鬼殺隊的家夥?我再去捉一點來?”
……你管這叫不喜歡強迫???
我後槽牙都快磨平了,他很快就收回了管鞭,滿臉冷淡著要離去,
“嘖,反正夜還很長,我去殺點人。”
我知道他說真的,絕對不是徒有其表的恐嚇,我放棄了抵抗,抓住他的衣袖,“彆走。”
“你確定嗎?”
我屈辱地點頭。
他一點一點,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語氣十分溫柔,“裡耶香,我說過,我找到你的弱點了。”
他眼神玩味地說,“對你來說彆人的命很重要吧?重要到你會主動過來吻我。”
我瞪大了眼睛,他在說什麼鬼東西。
“難道我猜錯了嗎?”他湊過來,“你在猶豫什麼?難道在你眼裡,彆人的命還沒有你這種人的一個吻有價值?”
他說這句話根本就不是覺得人類的生命有多重要,隻是單純拿來掌握我的手段,他向來是這樣無所不用其極的男人。
是的,為了達到目的,他甚至可以女裝……
就在今天我對他的下限又有了新的認知。
我閉上了眼,視死如歸,就好像主動飲下致死的毒液。
他還攔住我,故意問,“怎麼,你很不情願嗎?”
“不,我心甘情願。”我領悟了他想聽到什麼,隱忍著憤怒地說。
他滿意的笑了。
我貼上了他冷如薄冰的嘴唇。
隻是在他那濕滑如活物的舌頭碰到我時,基於本能,我沒有再像上次一樣傻傻的不知反應而是咬緊了牙關,很恐懼這種被異物入侵的感覺。
隻是說吻,沒說吻到什麼程度吧?我心懷僥幸。
他沒有強硬的捏開我的下頜,即使對他輕而易舉,更像是沉浸在某種以摧殘我的道德感的遊戲中,
略做分開後他故作疑問,“讓我想想,裡耶香和桂夫人看起來很要好,你想她嗎,想看到她身體的哪個部位?告訴我,我去幫你拿過來。”
他看著我,耐心的等著我的回答。
彆說他想殺我了,我都想殺了他了,我現在手裡有刀一定會用儘全力的砍向他!
“我要看到她好好的,完整無缺的活著。”我捏著拳頭,著重說道。
他聞言露出一個若有若無地笑,撫摸著我的頭發,寵溺般的說道,“這可是有點難的,得看你的表現,比如說,把你的嘴張開,讓我進去。”
他停下手,緩慢而直接地問,“可以嗎?”
我顫抖著,整個人的理智都在崩潰的邊緣,他給我擺明了兩條路。
想要他殺戮還是親吻,我必須得從中選擇一個。
呐,是自己的利益還是無關人類的生命呢?
看似選擇權在我的手上。我有預感,一旦對此妥協,緊隨而來的將會是無休止地裹纏,就像是蟒蛇捕捉到獵物後一定會壓榨掉它肺裡的最後一口空氣。
……
我的心跳都仿佛停止了,隻能聽到自己機械式的回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