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內心狂喜。
又過去了兩日,我勉強控製內心的激動,隻是晚上睡覺還是會興奮地醒。
問到洱,他說是夜晚。
那就是說她馬上又要度過一天了!
什麼是度日如年啊!
“洱,你在哪裡……”我醒來後小聲呼喊著,生怕驚擾到了什麼。
寂靜無聲。
奇怪,他不在?我心裡惶恐了一下,他不在就意味著無慘可能在了。
我神經兮兮地看著黑漆漆的空間,不敢出聲。
好半天才確定,是隻有我一個人……
我想重新睡下,可怎麼也睡不著,心裡麵突突的,心驚肉跳,大概跟剛才的噩夢有關,現在精神特彆亢奮。
可是我又不想起來,從身體的倦怠感推測,現在大概是晚上。
閉目等了好久,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麵特彆不安,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我心理上對洱似乎是產生了某種依賴感。
他是我在這鬼宅子裡除了珠世最不擔心會害我的鬼。
最後我還是掀了被子,任命的爬起來,“大晚上的,去哪裡了嘛。”
我嘴裡抱怨著,出了房門,陰暗的走道晃動著點不亮的燭火。
即使已經在這種環境裡生存了大半年,我還是沒法忍受,在房間裡還能欺騙自己,到了外麵簡直就是直擊恐怖片現場。
沒關係,沒有鬼能傷害我,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
如此默念三遍,我麵色如常地走,可惡,來個鬼給我指指路啊,算了,我想到上次不小心撞到某個慘不忍睹的鬼懷裡,當時不覺得有什麼,事後想,可真嚇人。
我收回了剛才的想法,它們還是不要出現嚇我了。
我決定要是下個拐角還找不到洱我就回去,這是第三個拐角了,俗話說得好,人在夜晚不能走三個拐角,否則就會遇到鬼打牆。
額,其實就是迷路了吧!
背後依然是空空蕩蕩的走道,一路通向不知深處的幽冥。
兩麵是蒼白空洞的紙門。
我見狀暗暗吞咽口水,洱不在,還是回去吧,在我轉身時,聽到了前麵的紙拉門裡隱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什,什麼聲音啊?
理智告訴我最好彆關注,乖乖回頭,回到房間裡當做什麼都不知曉。
可我頓挫片刻後,就便朝著那裡走過去,我看到一扇紙糊的白色推拉門半開,聲音就是從這裡發出的。
我隔著一點距離就慫裡慫氣地停下了,試探地小聲問,“洱?”
如果不是我轉頭就跑!
裡麵的聲音停下了。
我壓下對未知的恐懼,但是步子已經在後退了。
“彆,彆進來。”是洱的聲音,他向來平淡的聲線居然有些驚慌的味道。
什麼啊,是他啊,搞得這麼危險的樣子。
我鬆口氣,他要是不出聲,我可能還不敢打開這扇門,但他發出了聲音,我膽子反而大了起來,直接往前走,大大咧咧地打開來說,“你大晚上的……”
我剩下的話沒有說完,笑容凝固在嘴角,
整個人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我看到,他正跪著,雙手滿是鮮血,捧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一個血肉模糊的……
死嬰。
旁邊還有一具女性死屍。
我的腿幾乎站不穩,扶著門框,腦袋被錘子狠狠地掄了一下似的暈眩著,“你,你在做什麼?”
我的聲音抖著。
他目光無措地望著我,然後把手上的嬰兒放了回去,把手在身上擦著,他身上的袍子變得臟了。
要掩藏什麼,怎麼隱藏?
我看到了,他剛剛用手剖開了孕婦的肚子。
這場麵比我看到無慘殺人的衝擊要嚴重得多,因為我一直都知道他有多壞,可這是洱……有著那樣清澈眼睛的洱。
他怎麼能……
他怎麼不能,他是頭惡鬼,殺人才是他正確的價值觀。
我聞著空氣裡腐臭的味道,感到如此窒息,我往後退,他速度極快的過來扶住了我。
“彆碰我!!”
“我沒有……”他看著我的神色頓住了。
我驚恐地看著他,說不定,他心底裡一直也像那樣剖開我,想很久了!
不行!要逃!
我捂住肚子,頭也不回逃離了這裡。
他在背後,看著自己怎麼也擦不乾淨的手,神色變得哀傷,“不是這樣的,不要討厭我。”
怎麼可能不討厭,我害怕極了!我真是看錯眼了,他太可怕了!頂著那張臉,誘騙我同情他,私下裡卻做這樣的事,一想到我還可憐他,就對自己痛恨不已。
他似乎是想要對我說什麼,可我拒絕,我讓他彆靠近我。
誰知道他又要說什麼蠱惑人心的話。
他沉默了,轉身離去。
大概是由於接二連三的恐怖使我受驚太大了,我的肚子一直在隱隱作痛,我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果然,二日後,突然劇痛無比,一片濕色從裙下暈染開。
我心裡一涼,羊水破了,我可能要提前生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