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輕裡,這樣的角色被稱為“病嬌粘著係”。
在現實中,這樣的角色被稱為“變態快報警”。
尤其當她確實有能力做到這一切的時候。
夏油傑向來擅長在不同人麵前持有不同的假麵來維持必要的良好社交,因此他深吸一口氣,儘可能委婉地開口:“千奈,我可以這樣喊你嗎?哥哥很願意照顧你,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不哦。”
“嗯?”
“是謊言的味道,我聞得出來。”
這個時候還要堅持玩梗嗎??到底是哪裡跑出來的電波係猩猩啊?!
夏油傑決定直擊痛點:“你是怎麼把我變成狐狸的?”
“不是我【把你】變成狐狸,這是違反契約的代價,如果是我違反,也許就會變成小貓咪呢?”神代千奈彎曲手指在耳邊抓了抓,平心而論非常可愛,看得夏油傑相當胃痛,“忘記了嗎?我們昨晚定過束縛喲。”
昨晚?什麼昨晚?
夏油傑猛然想起昨晚睡前的噪音——他那時朦朧中以為自己還睡在高專寢室,又看見熟悉的白毛,錯覺是五條悟日常做完任務回來騷擾他,因此無論聽沒聽清都下意識說了“好”。
反正實在不想去還能打一架再說嘛,他那時是這麼想的。
但誰知道會有人在這種時候定【束縛】啊!!!
“基於你昨晚定下的束縛,這份契約自動成立,而我隻是小小的加了一條禁止互相傷害的平等條約,”神代千奈愉快宣布,“違反的人會變成小動物一整天哦!”
還好隻是一天……
夏油傑驚覺到自己一閃而過的僥幸——他竟然覺得這樣還算不錯,太可悲了吧!
“不過傑醬大概率是看不到千奈咪了,畢竟上麵隻有針對傑醬的條款嘛!”
還真敢說出口啊你!
“那麼!傑醬今天有什麼事要做嗎?好心的千奈奈會幫助哥哥喲!”
她這麼宣稱著。
一旦邁過某個節點,人生就會被按下加速鍵,好像整個世界都在促使你快步向前,有時也許隻是一夜之間就會形成巨大的跨越與間隙——這是夏油傑很早就聽過的道理。
但這一切,這一切——
鳩占鵲巢的無恥之徒,坑蒙拐騙的下流行徑,時至如今,迫使他簽下這張不平等條約後,這女人竟然還能如此洋洋得意地發表偽善宣言。
盤星教內鼓掌歡呼的暴徒,鐵籠邊催促怒吼的愚民,高專醫療室內,被血染紅的床單……
無數張臉在他腦中扭曲尖嘯。
惡心!汙穢!令人作嘔!
他要殺了!殺了!殺了她!
咒力在體內咆哮,於某一個瞬間強行突破——就!是!現!在!
“哇哦,”神代千奈捏捏肉墊無情棒讀,“你是真的恨我。”
黑暗漩渦再次泡沫般破碎,這一次夏油傑看清了經過,在神代千奈握住他手掌的瞬間,虛空中張開無形的裂縫將極之番一口吞下。
好在契約下他無法全力攻擊,否則將麵臨又一次咒力清零。
這絕不是天予咒縛!她到底是什麼怪物?是特殊術式?還是戴了掩蓋氣息的咒具?
可惡,如果是悟的話,一定可以看出吧!就不會落入這等下場。
夏油傑的理智如鐵器淬火,再次被迫冷靜下來。
但神代千奈似乎並不在意他的殺意。
女孩揉捏著手感頗好的肉墊,另一隻手翻看著花裡胡哨的外送菜單。
“好的!中午就吃這個好啦!傑醬的手機可以借我打個電話訂餐嗎?”
“……在上衣口袋裡。”
神代千奈摸索著掏出手機:“好!找到啦!請問密碼是?”
此時再做抵抗顯然毫無意義,女孩毫無難度地解鎖手機,忽然對著屏幕陷入沉思。
是什麼?短信嗎?誰會在此時發來短信?悟?硝子?還是七海?
“這裡有條酒店的退房提醒哦……”
酒店?酒店!
“菜菜子和美美子!”夏油傑失聲喊道。
“哈?居然一次性喊出兩個女人的名字?”
神代千奈低沉質問。
“喂,我說你啊,不會是個人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