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在和你比這個,”夏油傑著重補充,“何況我們家孩子也很強。”
五條悟瞪著他瞪了幾秒,嗷一聲抱住了頭:“實在受不了了!你這到底是什麼傻爸爸表情?!不是說要去實現大義嗎?大義就是帶孩子燒房子?!”
“不,那件事……”
“彆說不是你們做的!老子的六眼看得清清楚楚!禪院那群老頭子都快嚇瘋了,說真的乾得漂亮,但是……”五條悟抓狂,“做這樣的事叫上老子也可以啊!為什麼非要離開?!”
夏油傑長長歎了口氣。
“不是因為那個……”
“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什麼……要怎麼說呢?
如果換以前大概馬上就要大打出手,反正熱血DK們交流情感多半就這幾種方式——打打遊戲,吃點宵夜,交換一些青春期的違禁收藏品或者乾脆打一架。
隻有等到多餘的情緒和精力被消耗乾淨,雙方才能冷靜下來聊一聊。
簡直像是被關在魚缸裡的兩條鬥魚。
但好像現在能稍微平靜下來一些。
是因為夏季已經過去,還是他確實……
“傑!”神代千奈大聲喊他。
兩個DK抬頭看去,被一群蜂擁而至的兔子淹沒。
最小也最神氣的一隻被伏黑惠托在手裡,而伏黑惠又被神代千奈托在手裡,三張臉上都是閃閃發光的驕傲。
“脫兔!”小朋友大聲介紹,臉上難得露出些孩子氣的興奮,“是我的脫兔!姐姐幫我撈出來的!”
“是惠自己的努力哦!”雖然這麼說著,神代千奈看向夏油傑的眼神裡卻寫滿了“快誇誇我!”
小表情又驕傲又得意。
夏油傑笑了起來:“奈奈很厲害。”
於是神代千奈心滿意足地帶著伏黑惠繼續去打撈影子。
方才圍繞著他們的脫兔又重新回到影子裡,五條悟低頭端詳著自己空蕩蕩的掌心,忽然感歎了一句。
“真是不得了啊,這家夥。”
夏油傑回頭看他,五條悟自顧自搓了搓指尖,方才的脫兔隻留下了屬於伏黑惠的殘穢。
“不覺得嗎?無論是從能力上來說,還是從性格上來說。”
“悟竟然也有評價他人性格好壞的時候嗎?”夏油傑調侃。
“傑這樣的好學生應當還記得生得術式的定義吧?”五條悟另起話題,“通常情況下,無論強弱,一個人的體內隻能有一種生得術式,正如我的無下限與你的咒靈操術,也因此,一個咒術師的發展方向與發展極限自出生就已經注定。”
夏油傑隱隱猜到他想要說些什麼。
“想要在已經擁有生得術式的情況下繼續增加術式儲備,隻有通過特殊方法進行刻印,其中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成為詛咒受肉。”
五條悟曾專門翻閱過家中禁書,被查閱到的各類秘術實驗狠狠惡心。
“如果在受肉中將詛咒吞噬,那麼即使原先不具備才能的人也能夠擁有術式。”
“但這幾乎不可能……”
“所以死亡率很高。”
兩人沉默片刻。
銀發的少女在客廳另一端大力鼓掌,她剛剛用影子捏出了一頂漂亮皇冠為小朋友戴上,現在正慫恿著他360度轉圈拍照留念。
她看上去既不陰沉,也不痛苦,注意到他們投來的目光,還大笑著將男孩子舉起來給他們欣賞。
就算是最挑剔的人也很難真正討厭她,而作為與她朝夕相處的家人。
“這不現實……”夏油傑艱難開口,“這根本做不到。”
“概率可以通過數量疊加,”五條悟輕描淡寫,“就算到現在也有不少老橘子想挖老子的六眼仔細研究。”
對於夏油傑而言,這一切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
他當然不願相信,但他不得不信,雖然五條悟平時總是吊兒郎當不像樣,但唯獨在大事上不會輕率。
而即使他再想要說服自己,空間係與靈魂操控也絕不是同一個賽道的產物。
直到他們回到家中,直到神代千奈一如既往地在洗漱後窩進他懷裡,心滿意足地打起小呼嚕,夏油傑仍在出神。
“傑在想什麼?”少女貓貓祟祟地拽了拽他劉海,“有麻煩和我說呀。”
悟最後告誡的話在夏油傑腦中反複回放。
“老子信任你的選擇和立場,所以早做準備吧,”他這麼說道,“最新得到的消息……”
“【那個】神代家,正在暗中搜尋這一代的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