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初登場!(1 / 2)

“還有一個人活著”。

比起談及某個人,更像是想起花盆中沒來得及處理的雜草。

白發少女懶懶舒展筋骨,踢踏兩下套上皮鞋。

“那麼,我現在去處理掉咯?”

話音還未落地,身影瞬間消失。

禪院主宅。

仰望著房梁上爬行的蜘蛛,禪院直哉的腦中一片空白。

這種空白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自從那個女人在父親的默許下對他發動了術式,禪院直哉的大腦就像是被敲落零件的電視機,很難再進行什麼有效的思考。

四肢的骨裂尚且能痊愈,大腦的損壞卻極難逆轉,而他的術式【投射法術】又極為依賴大腦的計算,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沒有人敢明說……禪院家的少當主已經折損了大半。

剩下小半是看在他父親顏麵上給予的憐憫。

但所有人都清楚,這憐憫不會持續太久。

因為高台下,早有群狼環飼。

一聲哢噠悶響,房門無風自開。

禪院直哉轉動眼球向外看去,一眼望見那張至死都無法忘卻的愉悅笑臉。

神代千奈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就躺在這個地方,一時間還有些微妙的尷尬。

“喔喔,這叫什麼,嘶……‘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她鬆開手,被擰斷頸椎的殺手順著門框滑落,“嗯,我來探病來著。”

說著三歲小孩都不信的借口,神代千奈隨手關門,直接穿著鞋踩入和室。

隨著她的腳步,一枚又一枚愛心形血跡印在身後。

“是夢展望的最新款啦,不過說了你這家夥也不懂,”神代千奈抱怨著,“我說,完全沒必要在門口布置那麼多人吧?反正也不可能擋住我,除了把我的鞋弄臟。”

“不是我布置的人。”

慢吞吞說完這句,禪院直哉補充。

“買鞋的話,不是更應該去Bubble嗎?”

“誒???”神代千奈驚訝的眼神完全像是在空曠海麵上發現了新大陸,“不得了啊你這小子,還蠻懂潮流的嘛!”

她原本想過來把人殺掉泄憤,不過突然間,就像是準備扔進垃圾桶的爛土豆上冒出個綠芽,雖然並不會對爛土豆的總體價值產生影響,但總會讓人想放放看看還能長出點什麼。

改變想法後,神代千奈也不急著動手了,她相當自來熟地在榻榻米上找了個舒服位置,又順手拿了茶壺給自己倒水。

低頭一聞,更不得了。

“打算鍛煉毒抗嗎?以你的年齡有點晚了哦。”

禪院直哉緩慢眨了眨眼,倒也不是很驚訝。

沒必要猜測是誰做的,因為每個人都有動機和立場,畢竟禪院就是這樣的地方。

完全沒有反應啊……

從進門以來無論說什麼這小子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神代千奈多少感覺有點無聊了,她是來找樂子的又不是來當樂子的,當即失去閒聊的性質,直接切入主題。

“如果不想再碎一遍的話,不如直接對我坦白吧,”她親切微笑著,“我現在這張臉的相貌,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呢?”

禪院直哉沒有開口。

不僅是因為父親對他下了束縛,更重要的是他……

淺淺等待了幾秒,沒得到答案的少女迅速不耐煩了起來,她本來就不是耐心很好的類型,對待咒術界的爛橘子尤甚。

反正打一次也是打,打兩次還是打,神代千奈懶得浪費時間,直接縱身躍上床榻,將禪院直哉一把掐住頂在床頭。

脖子……被狠狠掐住了。

禪院直哉艱難咳嗽一聲,下一秒——

“■■■■”

隨著一聲無法識彆的咒言,禪院直哉的世界裡隻剩下那雙流光溢彩的銀色眼眸。

昏暗的議事廳、長老們熱切扭曲的神情、黏著到令人作嘔的燭火、還有——還有疼痛!

大腦像是被熱刀切入的黃油,在那雙銀色眼睛的注視下一幀一幀將記憶切開,大腦中的束縛正負隅頑抗,但侵入的力量卻以摧枯拉朽的氣勢將一切碾壓。

無論是施術者留下的印記還是大腦本身……一切都向這力量臣服。

禪院直哉在這近乎窒息的疼痛中失去控製地蜷縮。

神代千奈完全不在乎。

早在進入房間時,她就將這片空間獨立切割,就算禪院直哉想不開自爆當場也不會傳出任何動靜。

對於普通咒術師而言晦澀難懂的禁令在她眼中逐一破解,突破最後一道封鎖,神代千奈緊緊鉗住禪院直哉戰栗的下顎,終於在記憶最深處看見那個“女人”的臉。

啊呀呀,居然是這麼個臟東西,真是好膽。

神代千奈鬆開手,在大少爺潔白的寢衣上擦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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