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次玩到很晚回家,看到麵對著堆積如小山的卷宗的傑,多多少少還是會心虛啦……雖然傑總是會說……
“不要自責啊,”夏油傑用摟住肩膀的左手戳了戳她若有所思的臉,“奈奈已經做得很好了,每次回家看到奈奈都會很高興。”
“會很高興嗎?”
“會呢,會覺得充滿力量。”
“達咩!禁止抄襲晨間劇台詞。”
“抱歉抱歉,看到你最近在追劇還以為會喜歡這種說法。”
“誒?”神代千奈驚訝地轉頭看他,“傑不是一直在早出晚歸地工作嗎?怎麼知道我在看哪部劇?”
她開動聰明的小腦袋瓜,在夏油傑微微緊張的注視中一錘定音:“我明白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電視機預言術!媽咪必備技能!傑超厲害!”
夏油傑一陣黑線:“不,請唯獨不要用這個誇獎我。”
談話間他們已經回到房間,冬櫻花重重疊疊於窗邊投下緋紅的陰影,神代千奈最近對這份景色的喜愛已經接近沉迷,揮舞著手臂指揮夏油派人力車車往那個方向行駛。
咒靈將床榻推至窗邊。
神代千奈歡呼一聲撲進被子,在夏油傑含笑的注視中將自己一層層卷進毛毯。
“當當!奈奈牌惠方卷!”
……不妙,被可愛到了。
夏油傑掩飾性地用手遮住下半張臉。
怎麼說呢,天然係……嗯,真的很了不得啊。
神代千奈高高興興地卷著毯子滾來滾去。
在孩子們成長的同時,她也發生著改變。
原先的炸毛短發已經長到可以被紮起的程度,自己又懶得準備發繩,於是夏油傑的丸子頭成為她習慣性隨手一薅的對象。
因為“食物”充足,臉與身體都在飛速成長,衣物迭代的頻率遠遠超過她的耐心,夏油傑的舊衣櫃就成為不二之選。
神代千奈對性彆區分並沒有明確的概念,五條悟則是個能說出“王的禦體沒有一處值得羞愧”的家夥,兩人在對常識的缺乏上難分伯仲,至於夏油傑……他保持一貫以來的順水推舟。
“道德敗壞到連我都多少感覺有些不適了啊。”【夏油傑】對此發表銳評。
但在某些方麵倒是一點都沒改變。
夏油傑耐心整理好亂飛的拖鞋與玩偶,在神代千奈的拍床邀請下,卻之不恭地一同陷入被褥的包裹中。
“很喜歡冬櫻花?”一麵伸手摘去飄落她頭頂的花瓣。
神代千奈對他從不設防,乖乖等他用指尖梳理好後腦勺的亂發:“因為沒來得及看春櫻嘛,春假去奈良看花怎麼樣!”
夏油傑低垂著目光,從手腕褪下發圈將整理好的發絲紮成小揪揪。
雖然還有許多秘密未能解讀,就像她話語中偶爾會出現的“來不及”與“暫且”。
但他喜歡所有關於未來的約定。
“好啊,”夏油傑一如既往地應答,“我讓小林排出日程。”
“你居然在我床上提到彆的男人的名字!”(假哭)
“少看點狗血劇啊你……”(歎氣)
神代千奈舒舒服服窩在被褥與擁抱的間隙中打了個哈欠。
迷迷蒙蒙間聽見夏油傑在說些什麼。
“……奈奈,聖誕節去北海道怎麼樣?”
北海道?神代千奈擠出一點理智:“好哦……哈呼……我會儘快的。”
“屬下會儘快完成任務!屬下一定會——啊!!!”
鬆井田垂首藏身於同僚之中。
方才被喊上前問話的詛咒師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炸成一團血霧,腥甜與惡臭在密閉的空間內蔓延,隨著每一次呼吸侵入肺腑。
他現在是真的有些感謝【祂】的存在了。
如果身體還受自己控製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在巨大的壓力下痛哭流涕了吧。
不管怎麼說,至少站著比跪著接觸的血液要少一些……嗯。
酸水又湧到咽喉了,好想吐。
【你最好不要。】
鬆井田險些被這突然的一句嚇得打嗝。
好在那位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並沒有計較他的失儀。
【弄得太臟了,好沒品。】並對現場給出獨家點評。
並不想在此時回憶起前同僚死狀的鬆井田:……
他試圖想出幾句轉移話題的俏皮話,奈何在那之前——
“鬆井田。”
高台上的大人物念出了他的名字。
“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