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不息火急火燎帶著溪去準備明日出行的安全措施。
留在的原地的嬴政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陳平,略有深意開口:“你就是不息口中那個略有才華的陳平?”
就這麼個黃毛小子也值得他的賢臣念念不忘,在信裡誇還不算完,還要當著他的麵親親熱熱拉著手說什麼“如魚得水也”。嬴政現在的心情,就像他看到他的重臣李斯背叛他親親熱熱投向其他六國君主的懷抱一樣。
帶著一種“你都見過朕了竟然還能看上其他人”的複雜不爽感。
陳平敏銳的察覺出了嬴政話中的針對,腦中迅速過濾了一遍記憶確認自己沒有招惹過這個這幾日總是黏著自家主君的鹹陽商人,於是也迅速掛上一抹虛偽的笑:“平的確是黑石子親口承認過的她最看重的謀士陳平,黑石子將黑石所有的事物都交給了我處理,若是貴客在黑石做客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平在所不辭。”
還特意加重了“親口承認”“最看重”“貴客”幾個詞。
仿佛特意告訴嬴政你不過是外來的客人,我才是黑石子全心全意信任的自己人一樣。
嬴政臉徹底沉了下來,居高臨下淡淡瞥了陳平一眼,銳利的目光使陳平下意識驚懼地往後退了一步。
見到此,嬴政嗤笑一聲,轉身帶著蒙毅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聽出了嬴政嗤笑中的嘲笑之意,陳平一張俊臉漲得通紅,卻又忍不住自慚行愧地低下頭,手不自覺捂住了胸口心臟的位置,那裡在劇烈地收縮著。
方才那瞬間,他竟然有被一隻凶獸盯上的感覺。
難道自己心理素質這麼差嗎?陳平陷入了對自己的懷疑中。先前陳平一直自認為自己隻是懷才不遇隻是沒有機會結交貴人,自認為若是有朝一日得遇貴人必要和其暢談天下大勢,可如今……自己竟然被一個商賈嚇得站不住腳。
想到這,陳平更加羞愧,看來自己以往的確是太自大了。
趙不息沒有回自己的院子,她直奔後山,穿過了山間的羊腸小道,穿過了茂密的叢林,來到與眾墨家弟子所在的研究所相鄰的演武場。
想要造反,怎麼能不蓄養些私軍呢?
她能在黑石當這麼多年的賢人,靠的可不僅僅隻有一顆善良的心,她是真的有能帶來核平的人和兵器的。
天色已經上了黑影,但是此處的演武場還是十分熱鬨,三三兩兩身穿盔甲的人互相對打,還有一隊整齊的從高到矮列隊的人正圍著演武場跑圈,各個都撲哧撲哧喘著粗氣。
趙不息走到高台上吹了一聲哨子,眾人這才停下紛紛看向趙不息,每一個人眼神都十分狂熱。
“明日我要挑選五十人隨我出門。”趙不息咧嘴一笑,“拿上研究所新造的弓箭,穿上甲……算了,還有外人在,就不穿鐵甲了,穿藤甲吧。”這藤甲還是她從三國演義中得到的靈感,用藤蔓折疊製作,然後泡油,起碼現在外麵普遍流傳的銅劍和含鐵量極低的鐵劍無法輕易刺透它們。
“也該再見見血了。”
自從一百二十裡外的最後一個山賊團夥被消滅,黑石的軍隊已經一年多沒見過血了。
不就是養士嗎,誰還沒養個幾百上千的啦?雖然不知道那個姓樓的養了多少,反正她養了五百多個。
……
在主馳道於懷縣部分馳道相接的不遠處山林中,十來個營帳分彆散落在山林內的空地上,百餘披甲執矛、甚至還裝備了巨弩的兵士正安靜地埋伏在山林中,監視著周圍,尤其著重監視著馳道。
這些是嬴政帶來的侍衛,每一個都是從秦軍中挑出的百人敵,隻負責護衛嬴政的安全。嬴政隻帶走一部分人隨他進入黑石,剩餘的近百人則在馳道旁側的山林中就地紮營,負責監視馳道附近每一個行蹤可疑的人,若是發現刺客,不用稟報,直接格殺。
要是殺錯了人……那也沒辦法,誰讓你鬼鬼祟祟的。
“王副將,前哨說有一群配劍的任俠正往這裡來。”山林中一人奔跑著穿過山林,腳下如履平地一般幾步就跑到了為首之人的身側,附耳道。
王餘半眯著眼睛,緩緩從草叢中站起身來,握緊腰間的長劍。
“果然有刺客想要行刺陛下,這些六國餘孽,真是無處不在啊。”
一群配劍的任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在陛下在懷縣的時候來,必定是不知從哪裡得知陛下行蹤的刺客。哼,想刺殺自家陛下,也要先問問他們答應不答應!
“眾將士聽令,隨吾出戰!”
沒有人出聲應和,隻有一道道的身影從各處草叢中站起來、樹上跳下來,隻有樹葉摩擦盔甲的沙沙聲,除此之外一點聲音也沒有,他們安靜地站到了王餘的身後。
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