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躲在荒山野嶺之中,難怪秦找不到他們的行蹤。
見到張良和鄭交之後,趙不息向雙方介紹彼此。
“這是我的一個親戚,趙便,是一個商賈。”
又給嬴政介紹張良和鄭交。
張良略微有些警惕的打量嬴政,他覺得這個高大的男人很危險,可又說不上來哪裡危險。
嬴政臉上則帶著親切的笑容,親切的同張良和鄭交打招呼。
和趙不息熟悉的那副愛答不理看不起人的模樣截然不同,仿佛瞬間變了一個人一樣。
憑借著高超的情商,嬴政幾句話就同鄭交聊熟了,無論鄭交說什麼,嬴政涉獵廣泛,幾乎都能和他聊上兩句,偶爾鄭交提到嬴政不知道的事情,嬴政也會含笑傾聽,時不時附和兩句。
更讓鄭交好感大增,幾乎立刻就要將嬴政引為知己。
張良落後幾個身位,和趙不息並肩緩步走著,他輕聲詢問:“趙公是做什麼生意的呢?”
“先前賣馬,後來秦趙戰事一起,馬匹便賣不了了,現在是在做賣糖和香料的生意。”趙不息聽出了張良的擔憂,畢竟造反事關重大,無緣無故有一個陌生人進來總歸是不讓人放心的。
趙不息安撫的對張良笑笑:“放心吧,他和我的血緣在三代之內,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張良愕然,又仔細看了看趙不息和趙便,二人的相貌果然有些相似。
這才欣然一笑,放下心來。
至於再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私密之事,再問就不禮貌了。張良隻要知道此人也是和他們休戚與共的便夠了。
應當是自己多疑了吧。張良暗付,現在的六國之舊貴族人人喊打,他隻聽聞某人改名換姓逃脫秦的追捕,從未聽聞過有人願意壓上身家性命來做六國遺民。
趙不息一行人有馬車又離得近,收到消息之後來的最早,魏、齊二國之人則要再等幾日才能趕到。
於是趙不息一行人就先住了下來。
“哎,我看你也不是不會說話嘛。”趙不息扒著嬴政的胳膊,戲謔道,“和鄭交那糟老頭子聊得那麼愉快,怎麼對著我就冷臉了?”
嬴政淡淡瞥了趙不息一眼,沒有回答趙不息的問題,而是反問:“那你為何對我如此不客氣,對那個張良就禮數十分周全呢?”
行吧。
他們兩個人一個覬覦鄭交腦中的情報,一個饞張良的才華,誰也彆說誰了。
“你知道這宅院的後院藏著的人是誰嗎?”嬴政忽然發問。
趙不息挑眉:“你從那個姓鄭的口中套出來的情報吧。”
對嬴政幾句話就能從鄭交口中套到情報,趙不息絲毫不感到詫異。
“張良嘴比鄭交嚴多了,他想要隱瞞的東西我沒法從他嘴裡套出來。”趙不息話鋒一轉,又得意笑了笑,“不過我能猜到是誰。”
嬴政好整以暇的凝視著趙不息,等著她往下說。
趙不息撇撇嘴,不滿道:“你好歹要追問幾句嘛。”
這樣等著她主動開口,讓她很沒有成就感的!
“行吧,那你猜此人是誰呢?”嬴政敷衍的應付了一下趙不息,權當是哄女兒了。
趙不息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指了指嬴政身上的衣服。
“我和你身材不一樣,衣服大小也不同,而且我們的飯量也不一樣。”
嬴政戲謔:“你吃的比我可要多不少。”
“我天生神力!懂不懂天生神力一天要消耗多少熱量……”趙不息不滿的輕輕踢了一下嬴政的腳跟。
“我是說可以從衣服和飯量上猜出一個人的大致體型。今日我們在府中看風景的時候,不是正巧經過婢女晾曬衣服的地方嗎,繩上掛著的衣服有幾件出奇的大,要是隻看衣服,此人得有兩米多高,而且身寬體壯,絕不是個瘦子。”
這個描述瞬間就讓嬴政想到了不太美好的記憶。
趙不息接著道:“而且我去廚房找飯吃的看到了廚娘正要去後院送飯,用很大一個籃子,籃子裡裝了一整隻雞和半條羊腿,可隻裝了一雙筷子。根據我的經驗,一頓飯能吃這麼多的人力氣絕對很大。”
“我覺得藏在後院的是那個拎著大鐵錐行刺始皇帝的人。”趙不息不僅僅是自己猜測,更重要的根據史書記載,這個人就是張良變賣家財雇傭的。
可如今張良的弟弟因為艾老的救治還好好活著呢,雖說體弱多病,可好歹還活著,張良也沒有變賣家財。趙不息還以為張良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可如今看來即使這次不是張良主導的,可也絕對和張良脫不了關係。
嬴政的臉色頓時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