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胡王更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堂堂的漢子,怎麼可能會跳那個什麼他連聽都沒聽說過的胡旋舞呢?
“哼!我乃是大漠上的雄鷹,天神的兒子,怎麼可能會如舞姬一樣跳舞呢,你要殺就殺,要剮就剮,切莫再侮辱我。”東胡王氣得臉紅脖子粗,縱然是手已經被綁上了,可嘴還硬著。
趙不息一聽到東胡王不會跳胡旋舞,當場就翻了臉。
“不會跳舞?那還敢耽誤我這麼長時間?來人,把他拉下去,把他活埋了,再從他頭頂上開個洞,把滾燙的熱水澆進去……”
“不不不!我會跳胡旋舞,我會跳胡旋舞!”東胡王聽到“活埋”的時候臉色雖然已經變了,卻依然還硬撐著,可等聽到後麵半句之後,瞬間被嚇得魂飛魄散。
從頭頂上開個洞把熱水澆進去,這不得疼死啊。
這是哪來的魔神,人家不會跳舞就要把人家殺了啊!
趙不息笑了,她側頭對張良說:“你看,我就說東胡王名字裡麵帶個胡字,肯定會跳胡旋舞吧。”
張良仿佛沒有聽到方才趙不息威脅東胡王一樣,隻是對趙不息寵溺笑笑。
“還是主君有辦法。”
東胡王:“……”
沒有人為我發聲嗎?
抓住東胡王比趙不息想的更加容易一些。
韓信說的對,敵明我暗,敵必敗我必勝,東胡王根本沒想到正應該在南邊和匈奴打得難舍難分的秦軍會出現在東胡,所以一點防備都沒有。
甚至因為老對手匈奴被秦軍牽製住了的原因,騰不出空閒找東胡麻煩,東胡連原本防備匈奴的守衛都放鬆了。
趙不息一路猶如進入無人之境,直接千裡奔波到了東胡部落,乾淨利落打下了這個人數十倍於她的東胡大部落。
胡旋舞的領舞有了,她爹看見這個草原歌舞團應該不會太生氣了吧。
趙不息大大咧咧往東胡王的王位上一坐,愁眉苦臉地拖著腮。
可為什麼她的第六感還在警告她鹹陽才是最危險的地方啊……
“我覺得樓蘭國的美人也很適合被抓到我的公主府跳舞給我看。”趙不息試圖再拖延時間。
所以說您給陛下送的歌舞團舞者就是東胡王和那些匈奴單於,給您自己留的歌舞團舞者就是樓蘭國的美人嗎?
一側的張良眼皮顫了顫,心裡默默吐槽道。
這一刻,饒是和秦始皇還有那麼一些仇怨的張良也忍不住對嬴政升起了濃濃的同情。
已經帶人收拾好殘局過來複命的韓信歪著頭想了想,認真道:“我軍長途奔襲兩次,已經筋疲力儘,不太適合再次長途奔襲。若是主君想要樓蘭國的美人,還請主君先歸軍,信願意再領兵五千去為為主君把樓蘭國的美人抓回來為主君充盈公主府。”
張良默默低下了頭,若是細看,不難看出他正在輕微聳動的肩膀和露在外麵的上揚唇角。
趙不息歎了一聲氣。
“算了,這些軍功總該給彆人留一些,呂雉範增陳平都還沒有封爵呢,這些小國留給他們刷軍功吧。”
儘管打下了巨大的領土,也成功滅絕了匈奴,可不知為何,趙不息還是高興不起來,她聳拉著腦袋,碎碎念:“揍一頓就揍一頓吧,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最後還是張良看不下去了,謀聖給他的小主君出了個主意。
“主君,您可以裝傷。”張良臉上依然十分純良,他真情實感給趙不息出謀劃策,“您可以裝作身受重傷,這樣陛下看到您的傷勢,必然不會再揍您。”
唉?
趙不息緩緩抬起了頭。
於是,二十天之後。
蒙恬和扶蘇已經收到了趙不息讓人先送回來的消息,正氣勢洶洶領著一對人馬準備接收趙不息帶回來新俘虜。
“扶蘇公子,您可一定要教育一下不息公主,身為公主怎麼能不顧自己安危一次次深入虎穴呢……”蒙恬攛掇著扶蘇。
扶蘇眼底下的黑眼圈依然十分明顯,他咬著牙,難得覺得自己的弟妹也不是各個聽話懂事的。
“將軍放心,我一定會教導不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