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遲:……
不過他並不氣餒,畢竟和宗陌比較起來,還是阿壤好說話(套話)一些。
“說起來,你家謝道友修煉的功法似乎很是奇異啊。”這是沈風遲能夠想到的原因。
“哥哥修煉的肯定是最好的!”阿壤再度開口。
沈風遲“刷”得一聲打開折扇,“這世上最好的功法乃是天級功法,隻不過,早就已經消失幾千上萬年之久了,就是公認的三大宗門也沒有。”
“不過……”沈風遲用扇子抵住自己的下巴,“就算三大宗門真的有天級功法,也必然是藏著掖著,不可能讓彆人知道的。”
“那你們雲生結海樓有嗎?”阿壤眼睛仍舊盯著場中的謝千鈞,眸子眨也不眨,伸出手晃了晃,似乎是想要拍一拍沈風遲的手臂。
沈風遲:……
無奈地伸出自己的手臂靠了上去,終於是讓眼前的這位給拍到了。
“我們雲生結海樓沒有,如果有的話,我現在的實力估計能夠和我母親並列了吧?”
早就飛升成仙了!
說完,沈風遲動作一頓,他狐疑地扭過頭,方才,這個叫做宗陌的人是看了自己一眼吧?
“你剛才看我了?”
“嗯。”宗陌沒有否認。
沈風遲眸子轉了轉,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叫做宗陌的人,似乎也很是不一般。
他今年有二十歲嗎?居然就已經快要踏入元嬰期了!
沈風遲能夠察覺得到,這人距離元嬰期,隻有一線之隔!
再想想自己當初是何時闖入元嬰期的,嗯,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
場中
自酒仙放棄了藏頭露尾的打法之後,局勢頓時就有些膠著了起來。
絲絲縷縷的琴音灌入耳中,就算是觀戰之人,心裡都免不了有些焦躁。
然而,那對於酒仙而言,似乎無用。
不過,若是細心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酒仙的耳朵裡也有仿佛凝脂一樣的酒水!
他乾脆把耳朵給堵了起來!
謝千鈞有些遺憾,將靈力灌注到琴音裡,借此擾亂敵人的心境,這種法子他以前就有過嘗試,然而,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戰鬥中使用出來,效果……看起來還不錯。
不過,酒仙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一直在試圖接近到謝千鈞的身邊。
而不巧的是,長歌門是一個遠程攻擊門派!
好在,長歌的技能中有不少可以強行將對手給拉遠的。
但不幸的是,這些技能因為謝千鈞之前用得少,仍舊嚴苛地複製了係統的刻板規律。
在戰鬥中,一個瞬間的失誤,就有可能讓對方抓住反戈一擊!
而酒仙生平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場戰鬥,自然發現了謝千鈞使用一些“法術”的時候,行動間多了些刻板,缺少靈動!
幾次試探性的攻擊過後,酒仙已然發現了遊戲係統技能的“cd”。
然而,在酒仙的理解中,這是因為是那些“術法”發動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
不僅如此,謝千鈞對於那些“術法”的掌握還未達到如臂指使的程度,所以……
最終,酒仙瞅準時機,手中一件模樣古怪的法器就架在了謝千鈞的頸側。
塵埃落定。
“我輸了。”謝千鈞放下按在琴上的手指,聲音平靜地道。
“但是你也逼出了我的仙器。”酒仙鄭重道,“能夠逼得我拿出它來的人,你是第三個。”
謝千鈞看了酒仙一眼,“是我的榮幸。”
酒仙忽然間咧開嘴笑了,將架在謝千鈞頸側的東西挪走,“如果不是你有些法術用得十分生疏,我大約就要使出渡劫期的實力了。”
謝千鈞一挑眉,“方才就是你大乘期的實力?”
“自然。”酒仙點頭,解釋道,“是在對戰過程中一點點加的。”
“可是……”
“看起來好尋常啊。”
謝千鈞看向了阿壤,“我與阿壤,果然是心有靈犀。”
“哼,要那麼花哨做什麼?”酒仙冷哼一聲,伸出了一根手指,“看見沒,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人,為什麼我伸出手指的時候還得先給手指鍍上一層金邊?我有病啊?”
謝千鈞:……
“你看看你。”酒仙話鋒一轉,立刻把謝千鈞給批評上了,“發動術法的時候,哎呦喂,還夔文,還花瓣,還竹葉,你是嫌棄身體裡的靈力太夠用了是吧?”
謝千鈞:……不!這不是我的鍋!分明是係統自帶的!
“你覺得你為什麼會輸?就是因為你搞這些花哨玩意兒太多了!”酒仙說話可真的是半點兒都不客氣,“我多觀察了幾次,基本上就能根據你的動作確定你下一手要用什麼術法了,你說說看,你不輸誰輸?”
謝千鈞:……
“你看我攻擊的時候是不是都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謝千鈞點頭,“確實,快準狠。”
酒仙摸著下巴,咂摸了一下那三個字,“快準狠,總結得不錯。”
謝千鈞將琴放到了背後,衝著酒仙認真行了一個大禮,“謝過酒仙教導。”
酒仙卻擺了擺手,“沒事兒,糕點給我備好就夠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暄暄那柔和的聲音響起,“糕點已經準備好了。”
此話一出,幾人的目光頓時就都被暄暄給吸引了過去。
暄暄一手托著著手中的托盤,有些拿不準究竟放到哪裡,這裡除了酒壇子就還是酒壇子,連一個桌子都沒有,總不能直接放到地上吧?
“這個好說!”酒仙直接拎起了一個大酒壇,近乎半人高,口朝下,底朝上,“放到這上麵就好!”
但是暄暄卻皺了皺眉,這酒壇子的底部,實在是太臟了,她還不如自己端著呢!
在場的都是人精,當然能看出暄暄的嫌棄。
實際上,除了酒仙自己以外,其餘幾人都很嫌棄。
畢竟,自從帶上了暄暄之後,謝千鈞和阿壤的生活水平就有了質的飛躍!
吃穿住行,似乎就沒有一樣能夠難得住暄暄的。
所以,在除酒仙之外的所有人都嫌棄那個臟兮兮的酒壇子底後,暄暄乾脆尋了一處還算是寬敞的地方,取出了一張圓桌,幾個藤椅,一一放好後,便先招呼謝千鈞和阿壤過來吃糕點。
酒仙看看彆人家精致的生活,再看看自己,忍不住嘟囔,“哼,矯情。”
不等暄暄招呼,沈風遲和宗陌就十分自然地坐在了藤椅上,尤其是沈風遲,一點兒也不見外地就伸手去拿點心,這裡可有好幾種他沒有吃過的呢!
至於這些點心的材料是如何珍貴……他選擇拒絕去想。
不然沈風遲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會像是一隻倉鼠一樣,看見什麼都想往自己的窩裡揣!
而且!
沈風遲在心裡不斷提醒自己,你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化神期修士,雲生結海樓的少主人,你的母親還是一位散仙!不要做出一副沒見識的鄉巴佬的模樣!
見沈風遲幾人不用自己招呼,暄暄於是將謝千鈞一側的藤椅拉開,“酒仙人,請上座。”
酒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著那一塵不染的藤椅,頭一次產生了自己好像臟兮兮的念頭。
不過,他並沒有拒絕,直接在暄暄拉開的椅子上入座了。
然後,他就看見,暄暄在自己的一側坐下了,看她的動作十分自然,顯然不是第一次這樣做。而看看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又分明是謝千鈞和阿壤的侍女。
不僅僅是酒仙覺得奇怪,沈風遲和宗陌也是心有疑惑。
而且,雖然他們都未曾看輕暄暄,但是潛意識裡,卻自動將暄暄和侍女劃上了等號。
與侍女同桌吃飯,這種感覺……有些新奇。
不過他們也能明白,暄暄會如此做,一定是早就得到了謝千鈞的指示。
就是……
他們不需要布菜什麼的嗎?
一邊這樣想著,沈風遲一邊看向了謝千鈞和阿壤。
隻一眼,沈風遲就有些崩潰地捂住了臉,“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為什麼要去看那一眼,如果他不看那一眼,就不用看到那一對在那裡你儂我儂互相喂糕點!
他隻是一隻失去了自己喜歡之人的單身狗,為什麼要如此對他?!
沈風遲一瞬間覺得嘴裡的糕點仿佛是味同嚼蠟。
他也有些想子規了。
子規也很喜歡吃各種小吃,甚至還能做出來用丹藥換取一塊最尋常的桂花糕的舉動,而他們,也是由此結識。
絲毫不知道自己和阿壤勾起了彆人不好回憶的謝千鈞,此時正細心地將點心切割成適合入口的小塊。
暄暄這一次做得稍大,一些太複雜的也沒有做。
也幸好是如此,正好切磋之後就能吃,剛出爐的,都還熱乎著呢。
至於酒仙這裡隻有酒壇子,暄暄究竟是如何做點心的,當然是因為她隨身的儲物袋中有著一整套的用具呀!
論照顧公子和小公子,她暄暄可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