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兩人為了不把消息漏出去,就把那東西的屍體抬到屋後麵挖坑埋了。
看著掩蓋住的位置,劉意的心裡也重重的鬆了口氣。
“行了,回去吧。”
張氏眼神之中還帶著恐懼,看也不看那塊新鮮的土壤,拉著她就往屋裡走去,嘴裡不斷的念叨著:
“娘今晚和你們一塊兒睡,也不曉得你爹到底哪裡去了,明天要是還沒回來,我一定要托人進城看看……”
心知對方這是轉移兩人的注意力,劉意也沒反駁,隻是默默的回頭望了一眼剛剛埋東西的地方:那怪物腰上係著的布條,看著竟有點像劉老漢的腰帶。
兩人回到屋裡,之前被藥昏了的劉小女還沒醒,仍然昏睡在床上。
張氏上前細瞧了人,摸了額頭,又輕輕的給掖了被角,見剛剛那麼大的動靜這孩子都沒醒,不禁有些擔心:“你妹妹這也睡得太沉了。”
“也許是嚇著了。”
劉意回了一句,也上前摸了摸劉小女的臉頰和呼吸,見人呼吸順暢,麵色也無礙,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娘還是快些睡吧,明天我們一起去鎮上找爹,再說了我也有事要去辦。”
“有事要辦?”
張氏上前抱起劉小女,一邊往她和劉老漢的屋裡走去,一邊對劉意催促道:“你們這屋的門板都壞了,今天晚上你和你妹妹去我那屋睡。”
劉意看了地上四分五裂的門板,又瞧見外麵漆黑的霧氣,心裡也害怕,點了頭跟上去。
“娘你就彆問了,我…我不能說。”
她一副為難的樣子,落在張氏的眼裡就是,肯定是那老神仙交代的事。
於是對方也沒在問,隻是心裡覺得有些好奇,嘴上還是同意了:
“我本來是想托你四爺爺進城去看看的,既然你說有事,那咱們明天就坐村裡的牛車一起去。”
走到張氏的屋子,劉意把門關上,轉頭就瞧見對方擔憂的看著床上的劉小女,嘴裡說著:
“正好也找個大夫瞧瞧你妹妹,我剛剛抱著她過來,這麼大動靜,她是一點都沒反應。”
言罷,兩人也安置睡下。
及至第二天,劉意和張氏早早的就收拾了,隻有屋裡的劉小女還昏睡著,沒有一點反應。
兩人進村找了同村每日拉牛車進鎮上送柴的劉二,一人給了兩個銅板算作路費,念著劉小女被抱著,劉二媳婦便隻收了四個銅板。
“小女這是怎麼了,嫂子。”
劉二媳婦是個熱心腸的人,見張氏抱著人,趕緊上前幫著扶了上去,一時又想起村上傳得沸沸揚揚的事,又說:“六叔昨兒還沒回來?”
在車板的尾巴上坐穩後,張氏先是道了謝,又看著劉意也跳上了牛車,挨著她坐下了,才回道:
“就是他沒回來,昨兒晚上小女又這樣了,我打算著還是去鎮上看看,找王老爺府上的人問問,看老頭子到底去哪兒了?”
“哎,這可真是……”
劉二媳婦歎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跟在張氏身邊沒有說話的劉意,囑咐道:
“大女,你幫襯著你娘一些,去了鎮上,要是有什麼不方便,你二叔就在鎮上的客棧那裡拉客,你去找他。”
說完,劉二媳婦又看了一眼自家給牛喂草料的憨實男人,氣不打一出來的走過去說:“你聽到沒。”
“知道了,娘子你就放心吧。”
劉二是個老實人,聽到這話,也點了頭,對張氏和劉意笑著說:“嫂子和大侄女放心,我也在鎮上。”
張氏趕緊道了謝,一旁的劉意也順著點了頭,直說到:“那就多謝二嬸子,二叔了。”
今天來坐車的人不多,除了劉意她們三個,後麵又來個男人,瞧著身材消瘦,並不是個莊稼人的樣子。
“謝相公來了,今天也要去鎮上?”
一看到謝中條,劉二媳婦就熱情的招呼。
劉意聽到這個稱呼,就想到了原身的好朋友謝柳兒,也趕緊抬頭看過去,隻見這人皮膚白皙,一身素色長衫,可是卻眼神混濁,瞧著就像是酒沒醒的樣子。
這人聽見劉二媳婦的問話,像是才反應過來,趕緊拱手:“正是要去,不知道今日劉二哥可要去?”
這話也就是個禮貌問語,就像是出門就問彆人吃飯沒有一樣。劉二家的牛車上坐著她和張氏,劉二自己也在給牛喂草料,怎麼看也不像是不去。
“要去的,你二哥牛都要喂好了。你再來晚點,他們都要出發了。”
劉二媳婦笑了,看了劉意她們,又瞧了謝中條,思考了片刻,顧及著男女大妨,便指著前麵趕車的位置:
“你和你二哥坐前麵,後麵也坐不下了。”
“那就麻煩了。”
謝中條從懷裡摸出兩枚銅板遞給劉二媳婦兒,見劉二已經坐了上去,再不多言,也快步走了幾步走到前頭,坐了上去。
劉意坐在邊上,和謝中條擦肩而過時,忽而聞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了一股奇異的味道,胭脂香味中混雜著一股腥臊味,相當的刺鼻。
她一時沒有忍住,就咳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