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搖了搖頭,也一問三不知:
“隻說姓黎,是寡婦再嫁,婆家的人都死光了,隻有一個娘家伯伯實在厲害。”
姓黎,寡婦再嫁,這些詞組合起來,不由得讓劉意想起一個故事,不由得心裡提了一口氣。她強自按耐下心裡的恐慌,認真的看了謝柳兒:
“那女子剛剛可喝了酒。”
“要喝酒的。”
謝柳兒點了頭,苦惱的說:“這幾日都是這樣,到了時候便要吃雞喝酒,然後昏睡到第二日早上起來,又要讓爹開始殺雞。”
“那好,你在這裡莫要多動,我去看看。”
劉意把孩子交給對方,踮著腳就往那黎娘子和謝相公的臥室而去,後麵的謝柳兒來不及阻止,隻能暗暗的著急,又不敢抱著哭鬨的孩子過去,臉上越發焦急。
“呼呼呼…”
剛到門口,裡麵扯著呼嚕的聲音便穿透木門而來,劉意頓了頓,輕輕的推開一個門縫。
隻見裡麵衣裳扯了一地,桌子上麵進食嗦乾淨了的雞骨頭,雜亂的丟在四處。
順著散落的衣裳在往裡麵看去,隻見牆角的木床外麵躺著半裸的謝相公,再往裡麵看被鋪蓋掩蓋住了。
她推開門,輕腳輕手的走了進去,外麵的謝柳兒一看,忍不住低低的喊出了聲:“…大女,快出來。”
“…”
劉意回頭輕輕的擺了手,然後就往床邊而去,混濁的酒氣撲麵而來。
她屏住呼吸走上前,撇了一眼裸身赤體的男人,輕輕的把裡麵蓋著人的被腳掀了一點出來。
一隻油光水亮的爪子躍然露在她的眼前。
“嘶!”
劉意倒吸一口冷氣,手微微抖著再揭開了一點,果然裡麵睡著一隻母狼,興許是喝了酒,這會也輕輕的扯著呼嚕。
看著滿床的衣裳,有男的有女的,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滿足的謝相公。腦海忽而不合時宜的想到:這恐怕在炸裂界,也是相當炸裂的了。
確認了心裡的想法,她迅速的從臥室退了出來,轉身就往廚房而去。
謝柳兒見她出來,急忙跟了上來,“大女,你進去乾什麼,被人看到了不好。”
“你拿刀乾什麼?”
見她徑直拿起案上的菜刀,謝柳兒一時就想多了,忍不住感動道:“她也沒怎麼欺負我,你千萬彆為了我做傻事。”
劉意被她握住雙手,無奈的說:“我不傻,你知道裡麵的是什麼東西嗎?”
“什麼東西?”
“你那後娘,是隻狼!”
說完話,她一把推開對方的手,然後拿著刀就往臥室而去。謝柳兒愣了一下,隨即跟了上來,試圖阻止劉意,“大女,你彆說氣話,真的不能。”
後麵跟來的聲音實在不算小,劉意停下腳步,認真的說:“這狼會吃了你和你弟弟的,你不要鬨,等我去殺了狼,你就曉得了。”
“你…”
看對方沒有說話了,劉意便快步過去把門推開,人直接就衝了進去。
為防止隔著被子砍不死,她一把掀被子蓋在謝相公的身上,隨即手起刀落就用力砍了下去。
“嗷!”
一聲淒厲的狼鳴聲立馬把旁邊的謝中條驚醒了,緊跟著而來的謝柳兒從門口進來,眼前隻見一道噴射而出的血注灑在了牆上和四周。
“啊…”
慘叫的聲音是謝中條的口中發出來的,男人顧不得沒穿衣服,掀開被子,連滾帶爬的滾下了床。
“救命啊!!!”
劉意沒管男人的尖叫,又接著連砍了好幾刀,直到床上的狼再不扭動,才停了手。
直到這時候,她才發現眼前一片血紅,就連臉上和身上也是濕漉漉的,隨手抹了一把,回過頭看向尖叫的謝中條和呆愣住的謝柳兒,疑惑的說到:
“怎麼了?”
謝柳兒呆呆地看著她,半響才用手指了劉意的臉上,聲音沙啞得咽了咽口水:“…你臉上臟了。”
劉意舉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汙,意識到這模樣是有點嚇人,隨即靦腆的笑了一下:
“沒事,等會兒用水洗洗就乾淨了。”
兩人說話間,謝中條也反應過來了,他哆哆嗦嗦的指著劉意,氣弱的質問道:“你殺了黎娘!”
“什麼黎娘,謝叔叔,你上前看看,這哪裡是女人!”
劉意說著,身子便往旁邊讓開,然後扯下被子,露出床上被砍得七零八落的狼屍,無奈的搖著頭:
“我剛剛聽柳兒說黎娘子一頓竟要吃一隻雞便覺得可疑。趁著你們睡熟了,我進來一看,就發覺一隻母狼睡在謝叔叔的旁邊。擔心這狼醒來害人,這才去廚房拿了菜刀。”
“母狼?!”
謝中條看著眼前的狼屍,恍恍惚惚的愣了一下,隨即竟大叫著就跑了出去。
“爹!”
謝柳兒見此情形,也是又怕又急,抱著弟弟就慌亂無神的追了出去。
劉意一看人都走了,正想自己也出去,就發現那狼的腹部,好似有一顆亮晶晶的珠子:
“咦,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