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書生醉醺醺的從劉意的跟前走過, 一股酒氣混雜著食物的斑駁氣味,令人心裡作嘔。
從過道出來, 才算呈現在劉意麵前的是一座兩間正房,東側和西側的廂房各有三間,再然後就是正對著正房的一件倒座房和大門,院子的四角各種了一棵桂花樹。
此時不過二十來平的院子裡坐滿了賓客,推杯換盞的好不熱鬨。
隻是不見了送親的那些鬼物,想來應當是都走了,也不曉得十七娘哪裡去了。
靠右邊的那一間正房裡麵熱鬨非常,不時的有驚呼和笑聲傳出來, 劉意看了看外麵的情況,有些拿不定主意。
翻牆出去,對她來說倒是輕鬆, 可也不好不告訴十四娘和十七娘就走,再說了外麵現在是晚上,現在走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想罷, 乾脆她就蹲在芭蕉樹下的陰影處,這一等就是月上中天,直到後半夜這些吃酒的才都散了去。
新房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熄了燈,院裡隻有剛剛鎖門的老頭指揮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廝收拾宴席上的殘局。
劉意注意到, 小廝喚作老頭‘老主人’,想來應當是馮生的爺爺。東西很雜,但小廝的動作也算麻利,不多時,兩人收拾完了,也回屋休息了。
整個院子雖還有一兩盞紅燈籠沒滅,可依然安靜了下來。
瞅著都睡下了, 她才慢慢的從芭蕉樹下走了出來。
奇怪,十七娘呢?
劉意腳步輕輕的在院子裡找了一圈,疑惑的想到不會是跟著喜婆她們回去了吧?
忙活了一晚上,肚子早就餓的不行了。
眼瞅著院子裡的桌椅還沒有撤去,她想了想乾脆找了一個稍微乾淨點的坐凳坐了下來,從遊戲裡取了一塊烤肉和一小捧的紫色果子吃了起來。
大半塊烤肉下肚,紫色果子吃了一小半,勉強算是安撫了五臟廟。
既然已經出來了,其他的事都不算什麼,隻要問清了現在的地方,知道回清河縣的路線,她走路或是乘車都可以慢慢回去。
現在最難受的就是不曉得到底在什麼地方,若是太遠了,就怕她趕回去都好幾個月。
一時想在這裡,劉意就慶幸之前的房子的賃錢給得多。
再有張氏也學會了餛飩的做法,雖說沒有她提供的遊戲裡的肉,味道差了些,可黑豬肉照她教的做法做出來,還是不錯的。
她正出神的想著家裡的事,不妨忽然後麵有開門的聲音響起。
“誰。”
嘭的一下,劉意就從坐凳上彈了起來,然後身體迅速進入防禦狀態,往後退了一步,微微蹲著,抬頭看向發出動靜的地方。
隻見辛十四娘披著一件淡粉外衫打開門走了出來,外衫裡麵的白色寢衣隨著主人的動作,波光粼粼的閃動著稀碎的銀光。
“…十四姑娘。”
見是對方,劉意鬆了一口氣,快步上前走了幾步,長長的拘了一禮,誠懇的說道:
“多謝兩位姑娘今日對我的搭救,以後姑娘隻要用得著我,隻管說一聲,必定不推辭。”
辛十四娘看了她幾眼,忽而捂嘴輕笑了一下:“你這小姑娘,倒挺有趣的。”
“……我說的是真的。”
眼見對方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劉意正了臉色,正要說話,隻聽得辛十四娘“咦”了一聲,然後萬分驚疑的繞著她走了一圈,這才問道:
“小妹妹,你身上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