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在港口大樓所見到的那位俄羅斯人,大人下命令了,現在去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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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走於繁華之外,偏離橫濱市區的地方明顯人流變少。
街道雖然整潔,但夜晚的路燈間距甚遠,以至於光線並不好,整體偏暗,格外安靜。
仿若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以至於一些推搡辱罵的聲音分外明顯。
“喂,小白臉,把錢包交出來。”
忽然,震耳欲聾般的碰撞聲響徹四周。
被摔在地上的混混鼻子撞擊地麵,瞬間流出鮮血,他的同伴顫顫巍巍,驚恐地看向不遠處,那位明明顯得弱不禁風的黑發男人。
“趁我心情不錯,趕緊滾。”
費佳斯文地整理腕袖,他露出似笑非笑的模樣,明明看上去溫和,卻又可怖。
找茬的兩人嚇得屁滾尿流,趕緊溜走了。
他倚靠著牆壁,不動聲色地等候著,果戈裡會帶過來的人。
就這麼看著天際的月亮一點點挪動位置,時間匆匆過去,也不見來人,以至於費佳有些耐心不佳。
此刻,他的手機響了。
翻開手機一看,來電是被他從黑名單裡拉出來的太宰治。
“喂?”
“費佳,你在哪裡?”
聞言,費佳卻是反問:“有什麼事嗎?”
“嫌疑人杉重春找到了,但是…”太宰治的聲線在電話裡顯得有些失真,“有些事情超出控製了,你能來一趟嗎?”
費佳隱隱覺得有什麼要發生了。
“我知道了。”
這麼回應的費佳掛了電話。
去往武裝偵探社的費佳故意把車停在與偵探社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然後他慢慢走在路上。
夜裡街頭的人不多不少,但因為這塊區域也算繁華,很多年輕人這個時間點才下班。
穿梭於人群中的費佳,身體機能敏銳地感受到有人試圖不著痕跡地觸碰他。
他故作沒有察覺,視線都不曾移動,直到步伐踏入光線不足的區域,他從衣內手指靈活地翻出黑色/槍/支,一個側身,迅速拽住那人的手腕,用力推至前方,而他把/槍/抵在了那人的背後,聲音低沉,“晚上好。”
昏暗的光線下,足以讓費佳看清。
同等的身高,穿著禦寒的毛絨大衣,頭戴哥薩克帽,把自己裹得足夠嚴實的這人,背影熟悉到他仿若看見了自己。
費佳訝異地睜開些許眼眸,心裡有了定數。
他滑動著槍/頭,一路從背脊,抵在了這人的後腦勺,說出:
“這份見麵禮,你喜歡嗎?”
處於生命威脅狀態的那人若有若無般從唇邊傾瀉幾道笑聲。
隨即,像是篤定一樣,那人倒數著:“3、2、1……”
四周發出一陣陣慌亂的謾罵聲,有人在街頭當眾搶劫,動作粗暴,撞倒了許多人。
愣住的費佳下一刻就被那人反身擊中手拐,他隻覺得虎口與手腕震麻般,被迫鬆開了槍/支,掉落在地上。
徹底轉過身的男人,露出幾乎像是費佳在麵對麵照鏡子一樣,那熟悉到極致,有如欺詐般蠱惑人心的容顏。
同樣的眉骨,同樣深邃的眼窩以及同樣色澤的眼瞳,甚至連唇邊的弧度都沒有絲毫分差。
但兩者氣質卻截然不同。
若說費佳像是無害般卻流露著鋒芒的溫柔月光,那眼前的人就是藏匿在月光照拂不到的地方,隱蔽於角落裡的陰暗之物。
他們永遠不可能相遇,但卻在此刻遇到了一起。
僅僅看著這人,一股混亂、惡意以及扭曲的負麵情緒就撲麵而來,費佳心底厭惡,果斷地與眼前的費奧多爾幾乎是同一時間抬起手,彼此都試圖使用異能力,致彼此於死地——
「罪與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