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2 / 2)

羊羅將手中的熊骨權杖一揮:“黑山部落,開飯!”

慢煮到軟爛的熊肉,輕輕一撥就可以脫骨,將骨頭咬開,奶白色的骨髓又彈又滑,香味直衝大腦。

而經過紅果醃製的烤食人魚,外皮焦香酥脆,內裡柔軟滑嫩,既有魚肉的鮮美,又有紅果的清香,竟吃不出一點的腥味和苦味。

能夠大口地吃著肉,還有如此鮮美的烤魚,此時黑山部落的族人們,覺得他們的部落,已經是世界上最好的部落了,比這樣更好的生活,他們根本無法想象!

祁白覺得自己的生活質量,真是如同坐火箭一樣地飛升。

前天他還在生吃野菜,第二天喝上了肉湯烤魚,今天居然就已經可以大口大口地吃肉了。

黑山部落的眾人吃完了滿足的一餐,就聽從羊羅的安排,在位置上等待。

獸人的碗碟根本不需要清洗,因為每一口湯、每一點肉渣都會被吃得乾乾淨淨,祁白還看到一些小獸人哪怕吃飽了,也會不時地舔一下自己的石碗。

當然,雖然所有人都對自己的部落充滿了希望,然而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

那就是,部落發展中最重要的一個東西。

鹽。

果然聽到鹽之後,不需要羊羅再開口,人群逐漸安靜了下來。

羊羅說道:“鹽是部落中最重要的物資,如果沒有鹽,我們的戰士會越來越虛弱,如果沒有鹽,我們就沒有辦法儲存足夠多的食物過冬,到時候我們的族人將要忍受饑餓,甚至死亡。”

說著羊羅拿出了一個獸皮袋:“這是我們部落剩下的最後的鹽。”

接下來他的動作讓所有人都驚呼出聲,坐在前排的幾個獸人甚至直接撲到了石台之上,想要接住掉下來的東西。

然而並沒有東西掉下來。

羊羅打開獸皮袋,將獸皮袋的口向下倒了倒,裡麵空無一物。

部落中已經一點鹽都沒有了。

年紀小的幼崽或許還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但是他們懂得察言觀色,在看到其他人凝重的神情之後,害怕地躲進了大人的懷裡。

祁白當然知道用鹽醃製並不是儲存食物的唯一辦法,但是有一點羊羅說得很對,獸人們不能缺少鹽。

短期的缺鹽可能還不明顯,如果長期如此,會導致人體內的電解質失衡,肌肉、骨頭、血液甚至其他器官都會遭受到嚴重的損傷。

羊羅歎息著說道:“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找到鹽。”

“我已經與猴岩族長商議過了,”羊羅指著身後掛著的熊皮,又指指不遠處掛著的兔皮鼠皮說道,“無論是誰,隻要能為部落找到足夠過冬的鹽,他們都能分得一塊獸皮,成為他的私產。”

這樣誘人的條件,連祁白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祁白從貓白的記憶中已經發現了今年天氣的不尋常。

且不說往年不會有如此長時間且範圍廣的暴風雨,單說氣溫也不該在這個時候這麼低。

或許是整個世界氣溫的變化,也可能是他們向北方逃到了寒冷的地帶。

但是無論如何,祁白可以斷定,今年的冬天將會提前到來,而且時間可能還會更長。

即便大家是獸人,也不是所有人的獸形都有厚厚的皮毛,更不用說變成人形時,幻化成的毛皮隻能蓋住重點部位。

總的來說,人形的獸人隻是比裸奔好一點而已,那幾塊由自身皮毛變成的獸皮,根本無法保暖。

因此,如果有一大塊獸皮,哪怕隻有熊皮的三分之一,不,四分之一大,都可以幫助祁白度過寒冷的冬季了。

看到眾人的神情,羊羅繼續說道:“即便不知道哪裡有鹽,隻要你們提供的信息可以幫助部落找到鹽,一樣可以得到獎勵。”

不得不說,羊羅真的很有鼓舞人心的天賦,人群中馬上就有人回應起來。

“地下的山洞之中有鹽,我們之前的部落是在那個山洞之中取鹽,那些鹽會如同石頭一般長在山洞之上,隻是從我原來的部落到那裡去要三十多個日夜交替,”這個角獸人說著低下了頭,“而我不知道我們原來的部落在哪裡了。”

這個角獸人說的應該是鹽礦,隻是說的應該是他最先的部落,而他是奴隸,已經被販賣了好多次,早就已經不知道他的部落在哪裡了。

“寸草不生的土地上會有鹽,”此時,一個亞獸人開口說道,“族中的老人曾經說過,我們曾經的部落在遷徙過程中,經過了一片乾旱的土地,在那土地之上有大片大片的鹽,可惜獸人無法在那樣的土地上生活,他們離開了那裡,再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地方了。”

這個亞獸人說的應該就是鹽堿地,高濃度的鹽堿土壤的確會讓植物無法生存。

陸陸續續又有幾個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鹽果、鹽樹甚至還有鹽石。

但是沒有一個人提到海,祁白在貓白的那段記憶中搜尋,他們原來生活的地方好像是在大陸腹地,確實沒有海的出現。

但是對於一個現代人祁白來說,最常見的鹽當然是海鹽了,因此他開口說道:“海水之中也有數不儘的鹽,隻要我們找到了海,我們就再也不用擔心會沒有鹽了。”

“可是海是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海。”豹星問道。

“海,就是無邊無際的水,海的水是藍色的,味道是又鹹又苦的……”

祁白還沒有說完,一個年輕的角獸人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打斷他:“你說的海裡,真的有那麼多的鹽嗎?”

祁白愣了一下,看他這個樣子,不由也跟著緊張起來:“是的,海水裡的鹽不僅能讓我們擁有足夠過冬的鹽,還可以讓我們永遠都不會再缺鹽。”

那個年輕的角獸人已經激動得蹦了起來,他身邊的一個角獸人連忙拉住了他。

他們兩個人是親兄弟,年輕的叫馬菱,而他則叫馬菽,他們兩個是趁亂逃出部落的奴隸,因此馬菽很害怕自己的弟弟會做錯事。

然而馬菱卻衝著他說道:“哥哥,你難道不記得我們來到部落之前見過的那片吃人的水了嗎!”

馬菽終於有點想起來弟弟說的是哪裡了,他臉色發白,拚命地搖頭說道:“那水裡有巨大的野獸,所有靠近它的動物和獸人,全都被吞了進去,而且那個水根本不能喝,喝了隻會越來越渴。”

馬菱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了那之中的危險,他咽了咽口水,很是後悔自己的衝動。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祁白大喜,他激動地站了起來:“那就是海!”

作者有話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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