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羅聽到了豬牙地喊叫,不禁皺了皺眉頭:“你要把誰驅逐出部落?”
豬牙原先隻看到了祁白等人,才敢隨便瞎叫喚,如今看到了羊羅的表情,他的脖子一縮,不知道為何,竟有些心虛。
羊羅和猴岩走到人群中間,很快就問清楚了緣由。
“豬牙,你今年幾歲了?”猴岩沉著臉問道。
“十二。”
“我十二歲那年,已經跟著父親學會了狩獵,你連一個亞獸人都打不過,還有什麼臉麵在這裡叫喊?”
猴岩的話如同一個耳光狠狠的打在了豬牙的臉上,這麼大的孩子,臉麵是最重要的,豬牙梗著脖子說道:“那是我留手了,不然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這時亞獸人狸狸補刀道:“才沒有呢,豬牙被猻青打出了獸形,好不容易才掙脫開的。”
聽到狸狸稚氣的聲音,不少跟在身後的角獸人都跟著哄笑了起來。
豬牙更是臉漲得通紅,他指著猻青叫喊道:“我不管,這個奴隸竟然敢打我,在我們之前的部落,這樣的奴隸一定會被趕出去的,還有他那個弟弟,雖然沒有奴隸印記,但是他是奴隸,也要一起趕出去!”
猴岩厲聲道:“你作為一個角獸人,變成獸形都無法戰鬥過一個亞獸人,還不肯認輸,我們黑山部落沒有像你這樣窩囊的角獸人,既然你喜歡你之前的部落,那你回到你原來的部落好了。”
與其他人看熱鬨的心態不同,猴岩現在已經頗有做族長的意識了,他知道豬牙所說的話並不能姑息。
黑山部落的每個人都是從不同的部落來的,如果任由豬牙這樣一直念著以前的部落,黑山部落還有什麼凝聚力可言。
鹿果從剛剛聽到豬牙的話,一顆心就始終懸在空中,如果猴岩同意了豬牙的說法,那她的鹿夏也難逃一劫。
相比起鹿果的忐忑,猻青此刻已經豁了出去,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大不了他就和弟弟一起到野外去生存。
猻青向前走了一步,暗中推開了想要上前幫忙的鹿果,他不能連累鹿果,畢竟猻青剛剛說的,其實就是鹿果偷偷告訴他的。
讓沒有奴隸印記的弟弟,在這個新成立的部落之中,當成一個普通獸人生活。
猻青對弟弟的未來滿懷著希望,所以看到豬牙的態度聽到豬牙說的話,才會什麼生氣。
雖然猴岩對豬牙的態度並不好,但是猻青也沒有認為他們會放過自己,畢竟猻青明白,在這個部落之中,真正做主的其實是祭司羊羅。
這時候羊羅才開口說道:“族長說得對,黑山部落不留沒有用的角獸人,既然豬牙你連一個亞獸人都打不過,你自己離開部落吧。”
豬牙聞言已經臉色煞白了,他在原來的部落是族長的次子,平日裡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更不用說打他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族長和祭司不替他說話,反而幫起了這個奴隸,現在竟然要將他逐出部落。
彆說豬牙了,其他本來還笑著看熱鬨的族人們,聽到了祭司輕描淡寫地就將豬牙逐出了部落,均是變了臉色,不敢再笑出聲。
羊羅轉頭看向猻青:“黑山部落也容不下一個毆打族人的奴隸,猻青,你也被逐出了部落。”
“至於你,”羊羅指著猻源,“你沒有奴隸印記,可以留在部落。”
小猻源卻並不領情:“我不要在部落,我要跟著哥哥走,我就是奴隸……”
猻青趕忙捂住猻源的嘴,羊羅這樣的處理結果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能讓弟弟留在部落之中,他已經非常滿足了。
猻青使勁掙開了猻源的手,將猻源塞到了鹿果的懷中,鹿果的眼神中還帶著驚恐,手上卻使了力氣,讓她懷中的小猻源動彈不得。
猻青輕聲對猻源說道:“你不是奴隸,從今以後你都不是奴隸了,你要好好地在部落中生活下去,保護好自己,不要讓人欺負你。”
說完,竟是頭也不回地轉身向外走去。
豬牙愣愣地看著猻青決絕的背影,不知該何去何從。
猴岩從他的身後給了他一腳:“快走,難道還要我們送你出去不成。”
豬牙被踢了一個踉蹌,神情茫然地跟在了猻青的背後,直到走近了密林之中,才後知後覺地打了一個冷戰。
部落之中落針可聞,大家目送著他們兩個人離開的背影,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狼澤眼神冰冷地看著羊羅。
羊羅後背一陣涼意,但是他沒有回頭,嗬斥著留在部落的幼崽們:“讓你們清理空地,你們一個個不是惹事,就是看熱鬨,活都乾完了嗎!”
“還有你們,”矛頭又指向了跟在身後的獸人,“手上的獵物,藤筐裡的甘薯,部落裡這麼多事情,一個個愣在那裡乾什麼?”
眾人不敢還嘴,趕緊忙碌了起來。
祁白偷偷地放下了藤筐,順著猻青和豬牙的方向追了出去。
羊羅看到祁白的動作,不但沒有阻攔,反而輕輕地歎了口氣。
祁白沒有著急露麵,畢竟現在還是在部落的周圍,他怕叫住他們,反而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祁白就一路跟著他們。
猻青在前麵走著,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低落,但是很快就打起了精神,開始沿路尋找可以吃的東西。
他年紀還不大,但是好在這些日子跟著采集隊也學到了不少,勉強填飽肚子應該沒有問題。
讓祁白出乎意料的是,豬牙就如同失了神一般,不遠不近地跟著猻青,也不知道他想要乾什麼。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祁白還要分開去找他們兩個。
正當祁白考慮是不是該上前的時候,猻青發現了一直跟在身後的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