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1 / 2)

燒水, 燙毛, 不一會兒祁白就獲得了一隻光滑白淨的山鳳。

祁白拿出他平時用來煮湯的石鍋,將山鳳放在石鍋中, 加上鹽對山鳳進行了全身按摩, 放入蔥薑蒜和花椒開始醃製。

趁著醃製的時間,祁白到部落的周圍尋找可以用來包住山鳳的樹葉。

正宗的叫花雞應該用荷葉來包住雞肉,但是冬天的山林中根本就沒有荷葉。

最終祁白摘了一些葉子較大的植物, 部落中的人叫它寬葉菜, 寬葉菜的葉片有一種奇特的味道, 它的纖維很厚,煮熟之後也很難嚼碎, 除非餓到不行, 否則基本沒有人會將它當作食物,好在這是沒有毒的,此時正好能派上用場。

拿著寬葉菜回山洞的路上, 祁白還順便在灌木叢中摘了一些紅色和藍色的漿果, 這些漿果的味道酸甜,隻是采摘起來十分的麻煩, 光顧它們的通常都是部落中的孩子。

回到山洞之後, 祁白將現成的蘿根、甘薯和板栗, 削皮切成小塊,再加上漿果和醃料一起塞進醃製好的山鳳肚子中,將山鳳的兩隻爪子和頭也蜷縮起來。

洗淨的寬葉菜一層一層地包在肚子鼓囊囊的山鳳外麵, 然後用草繩捆結實, 最後再糊上一層厚厚的泥巴。

狼澤看祁白忙活了半天,最後竟然做出了一個土疙瘩:“這個要放進窯裡燒嗎?”

“嗯。”祁白點頭。

由於窯場那邊十分寬敞,祁白便將那邊的炭窯修建得更大, 他山洞旁的這個小土窯早就已經空置下來了,祁白還打算抽空將它拆了呢,沒想到現在還能派上用場。

將土窯的幾個通風口都打開,把土疙瘩放在木柴的中間點上火,接下來就要耐心地等待山鳳肉熟透。

祁白一整顆心都在土窯那邊,沒過一會兒就要去打量一下,直到悶烤了將近兩個小時之後,才覺得應該差不多該出鍋了。

兩人就跑到了土窯前,狼澤用木棍把木柴撥開,一個完整的土疙瘩就從土窯中滾了出來。

祁白衝狼澤鄭重地點了點頭,狼澤就用石塊將泥土敲碎。

用寬葉菜包裹住的山鳳被放在石板上,祁白用骨刀將草繩割斷,熱氣與香氣同時撲麵而來。

這真的是太香了。

寬葉菜自身奇特的香味與肉香結合,激發出了一種與荷葉完全不同的風味。

祁白擰下了一隻山鳳腿,山鳳肉汁水豐盈柔軟鮮嫩,隻是輕輕拽了一下就差一點脫骨。

由於泥土的包裹鎖住了水分,寬葉菜的草汁以及漿果醃料的香味完美融入了骨頭之中,這就使得他們吃到的每一口肉都飽含著植物與水果的香氣,不管吃多少都不會覺得膩。

而同樣的,山鳳腹中的蘿根和甘薯被油脂浸潤,也變得美味無比,就連一向不愛吃植物的狼澤都吃了不少。

這樣一隻大山鳳,如果放在平時,就是整個部落一頓飯的肉量,然而祁白和狼澤兩個人就已經吃得骨頭都沒剩下多少。

祁白摸了摸滾圓的小肚皮,喝了一口漿果熱茶,這樣的日子真的太舒坦了。

在等待山風熟透的這段時間,狼澤和祁白也沒有閒著,不論是該鑽孔的還是該鑿出接口的都完成了不少,此時身邊正堆著大大小小的竹段。

祁白清點了一下,發現有了狼澤和犀晝他們的幫忙,原本打算製作兩天的零部件居然已經差不多完工了。隻要晚上加個班,今天就能睡上竹床了。

兩人將已經加工好的竹子搬進了房間,祁白將竹床放置在了房間最左側石壁的中間。

竹床的組裝要比加工零部件輕鬆許多,將橫梁與支撐杆分彆插入已經挖好的孔洞之中,再用石錘釘緊,不用一個小時,竹床的框架就已經組裝完畢。

祁白釘上最後一顆竹釘,然後用骨刀將多餘的地方削平,用手輕輕地搖晃了一下床身,竹床很牢固,沒有一絲晃動。

“太好了!我終於有床了!”祁白張開手臂,大字型倒在床上。

床麵是用竹條拚接成的,每個竹條的邊緣祁白都打磨過毛躁,但是由於他竹條本身的弧度,所以肯定不如木床平整,不過製作木床需要的工具更多,他暫時也沒有想好怎麼防腐,因此還是竹床來的省心。

祁白麻利地爬了起來,跑到放置雜物的角落,找到一張最大的獸皮,抖了抖上麵的灰塵,鋪在了竹床上。

狼澤此時還在研究竹床的拚接處,這是他見過最精密的機關了,哪怕他們曾經的部落已經有了製作木屋和木床的技術,但是人們更多的還是利用草繩的捆綁和粗暴的堆疊,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竹床竟然可以通過榫卯結構最終做到宛若一個整體。

獸皮柔軟暖和,祁白突然就有些犯懶不想起來了,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快躺下來試試,真的太舒服了。”

身邊躺下了一個人影,祁白側過身枕著胳膊麵對著狼澤。竹床的製作成功,給了他極大的信心,他碎碎地念著接下來要做的家具,桌子、椅子、置物架統統都要置辦起來。

沒有窗戶的石屋中光線昏暗,狼澤默默地聽著身邊亞獸人對於未來的美好憧憬。

半晌沒有聽到聲音,他轉過頭才發現祁白竟然已經睡著了,狼澤起身,找到厚實的獸皮輕輕地蓋在了他的身上。

寒霜籠罩著的空氣似乎格外厚重,太陽尚未完全升起,天空顯有些陰沉沉的。

山林中有一行人在覆著霜雪的樹林草叢間快速移動。

在冬季的山林中狩獵,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尋找到獵物的蹤跡,容易觀察的如糞便、腳印,更複雜一些的如根據地勢、風向以及食物來分辨獵物築穴的位置,每一樣都需要獸人們付出極大的耐心和時間。

祁白小心地避過地上的枯枝,一雙眼睛卻格外的有神,不停地打量著周圍,生怕錯過一丁點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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