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隊這次獵到的犛牛, 需要兩個角獸人的獸形才能拖拽得動,可見其體型之巨大。
這也就意味著,黑山部落獲得了足夠多的牛肉。
羊羅沒有去管馬菱和猞栗, 他拿著骨刀直接衝到了犛牛的身邊,這些肉他全部都要好好地儲藏起來。
而狩獵隊滿載而歸, 帶回來的可不僅是獵物, 還有很多柴火和泥土, 這些也需要族人們分類收好。
祁白走到狼澤的身邊, 拍了拍巨狼的脖子, 狼澤便將頭低了下來。
祁白壞笑著使勁揉了揉狼澤的耳朵,把上麵的血跡抹掉。
狼澤不知道祁白的用意, 他隻是靜靜地任由祁白揉捏。
狼澤獸形的耳朵比祁白的手掌還要大,耳朵的底部是有些硬的, 但是耳尖上的軟骨卻出奇的柔軟, 在祁白鬆手之後,還不自覺地轉動了兩下。
祁白退後兩步, 確定這次巨狼是真的很乾淨了之後, 才將狼澤身上的藤筐卸了下來。
這藤筐之中裝的是河邊的泥土,是祁白專門拜托狼澤帶回來的。
窯場這裡的木棚已經被雪壓倒過一次了,祁白想在木棚之中再額外添加幾個支撐柱,然後用土坯將木棚的幾麵牆整個糊住。
雖然泥糊的屋子肯定不如石製的房子堅固,但是肯定要比現在鋪著的乾草要強上許多,至少祁白以後不用擔心木棚的房頂會被風刮跑,而且牆體加厚之後,肯定也比現在更加保暖。
祁白抱著藤筐走到木棚的旁邊,然後混入乾草倒上水,拿著木棍搗爛。
隻這一會兒的工夫, 狼澤已經穿好了獸皮衣,有些發紅的耳尖被發梢擋住。
狼澤走過來,順手接過了祁白手中的木棍,開始搗土。
祁白站在一邊,想到鼠林他們剛剛討論的問題,便問道:“你們不是去追蹤羊群了嗎,怎麼樣,找到了嗎?”
“找到了,不過暫時還不能動它們。”狼澤放下木棍,將剩下的一半泥土倒進了土堆中。
祁白不解道:“為什麼,那羊群沒有懷崽的母羊嗎?”
“有,那是一個三十幾隻羊的羊群,四隻母羊懷了幼崽。”
祁白驚喜道:“那不是正好,大家今天還在擔心羊奶不夠呢,四隻母羊那可以產好多羊奶了。”
“可是這些母羊都還沒有產崽,現在它們還沒有羊奶,我們最少還需要等三個十天。在那之前,我會讓人一直看著,不會讓它們離開部落的狩獵範圍。”
狼澤打算等母羊產崽之後,在不驚動頭羊的情況下,將母羊一隻一隻地偷出來,隻有這樣才能保證部落獲得最多的羊奶。
然而祁白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他目光炯炯道:“三十幾隻羊,我們能不能把它們抓起來養在部落中,這樣也就不用一直讓人在冰天雪地裡守著了。”
“不可以,野獸不會吃獸人們碰過的食物。”狼澤搖頭,“獸人們帶回部落的野獸,會將自己餓死,或者會變得暴躁最後死掉,我們養不活它們。”
祁白皺眉,也對,獸人們需要依靠野獸的乳汁,那麼他們將野獸抓回來之後,肯定也希望它們能多活一段時間,這樣一來,發現野獸難以馴服的特點也就不足為奇了。
祁白將頭抵在木棚的木頭上,有些遲疑地問道:“那如果我們不把他們帶回部落呢?”
狼澤抬頭看他。
祁白撿起一個樹枝,在地上胡亂地畫著圈:“按照你的想法,就是把它們驅趕到山穀中,然後我們看著,不讓它們跑出去。”
“其實,我們完全可以換一種思路。”地上逐漸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然後祁白用樹枝從中間截斷,“我們把它們趕到山穀之中,然後用圍欄圈住,山穀的雪地下埋著食物,它們餓了可以吃雪地下埋著的野草。”
他兩眼晶亮地看著狼澤:“隻要我們的圍欄修得夠大,它們就不會發現那是我們圈養它們的地方了。”
狼澤仔細地分析著祁白的設想:“隻依靠山穀中埋著的野草很難讓它們吃飽。”
祁白有些沮喪地低下了頭,好像是這樣的,隻要它們有骨氣,不吃獸人給它們的食物,祁白想要圈養牲畜的想法就很難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