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些天打磨部落圍牆的大門的經驗,可以看得出來羊羅已經想要儘量地尋找粗細相同的樹木,但是現在的時間畢竟太緊迫,當然就沒有那麼多講究。
祁白搖頭:“祭司爺爺,這些就已經非常好,我已經看過那羊群的樣子。”
祁白取過一截草繩,在約莫兩米半的地方打了一個繩結:“這個長短應該就夠了。”
說完撓了撓頭,又有些不確定地問狼澤:“我之前聽說生長在山壁附近的羊,都有可以爬山的能力,咱們現在要圈起來的羊會不會翻牆啊?”
“四耳羊大多生活在草原上,它們隻會在平地上奔跑,力量也不大,這樣的樹木足以將它們攔住。”狼澤說道,“四耳羊一直是因為族群的數量龐大而生存下來的,我很少看到這麼小的四耳羊族群。”
族群龐大好啊,聽起來就是很能生的樣子,能生好啊,祁白暗自握了握拳頭,決定為了它們這項優秀的特質加厚一下草簾。
接下來就完全是體力活,將樹乾用石斧從中間砍斷,放入已經挖好的土坑,然後用土將樹乾深埋在土下壓實,做成了一個個木樁。
最終完工的時候,差不多每個木樁之間都有二十厘米距離,其實這中間最好也能打上木樁,不過今天的時間有限,暫時也隻能做成這個樣子了。
當然,最靠近山穀的邊上,還留了一個約米的距離,這是他們預留出來將羊群驅趕進山穀的小門。
在羊窩棚的正麵蓋上草簾,然後用樹枝將草簾壓住,整個草棚就隻有最右邊完全敞露在外。
一旦羊群接受了這個窩棚,願意在裡麵居住,那麼敞開的這麵,剛好可以讓祁白觀察到窩棚內羊群的情況。
畢竟圈養羊群可不是他們唯一的目的,更重要的是,他們還需要隨時找到生產的母羊,將它們偷出來擠羊奶。
天際泛白之時,最後一根刺藤也纏繞在樹乾之上,此刻整個山穀就像是被用荊棘捆著的幽深古堡。
在確定好最後幾個木樁已經就位,隻等羊群進圈之後就可以釘上,眾人就迅速地離開了山穀。
雖然祁白真的覺得自己身上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但是既然狼澤已經說了野獸對獸人氣味的敏銳,他們就不要留有僥幸心理。
萬一羊群進入羊圈後,隨即強烈地反抗,甚至真的存了死誌,那他們現在的力氣就可以說浪費了一大半。
清晨的黑山部落之中一片寂靜,似乎是連落雪的聲音都可以聽到。
祁白躺在獸皮上,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睡一覺,這樣才能有精神應對幾個小時後對羊群的驅逐計劃。
但是或許是熬夜之後的後遺症,祁白覺得自己的眼睛酸澀,精神卻十分的亢奮,根本睡不著。
輾轉了半天,祁白索性放棄掙紮,他利落地起身,穿戴整齊,輕輕地推開了屋門,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背著藤筐進入附近的山林之中。
緊貼著地麵生長的類似地衣苔蘚之類的植物,稍高一些能夠在雪地中冒出一個尖的寬葉菜,甚至一些低矮的鬆針,除了他已經確定有毒的,祁白將目之所及所有植物都直接擼下來或者用石鏟挖出扔進藤筐。
祁白還特彆留意翻找了一些枯黃的秸稈,這東西獸人是肯定不能吃的,但是羊群吃不吃祁白就不知道了,他就打算全部都試一下。
總之,從山洞到羊圈短短十幾分鐘的路程,祁白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他爬到圍著羊圈的山上,從這裡向下望去,是一個陡壁,正對麵就是羊窩棚的出口。
祁白將幾個樹枝橫向綁在一起做了兩個小木排,把其中一個木排一端固定在地上,一端的末尾綁上一條長長的草繩,取了一些他藤筐中的植物散落著擺放在木排之上。
他跑出去很遠,將草繩向上提起,木排順著草繩一端翹起,上麵放著的食物就沿著坡度滾了下去。
祁白小心翼翼地湊到陡壁的邊上,確定這些植物能順利地掉到山穀中,才將剩餘的植物全部散開擺放上去,然後用另一個木排壓住。
他現在還不能將這些植物投放進山穀,如果真的如狼澤所說,獸人的氣味大概一天可以消除的話,他明天的這個時候,再拽著草繩將食物送下去。
這樣就不能算是他直接接觸這些植物,他可是要仔細地瞅瞅,這些羊是不是真的這麼有骨氣。
祁白回到部落的時候,就看到除了受傷較重的猴岩和狼葉外,部落正前麵挺立著十四五個威風凜凜的獸形。
角獸人們的年齡與獸形各不相同,但是此刻所有人卻是同樣的意氣風發。
他們如同整裝待發的士兵,堅定地看向站在最前麵的狼澤。
狼澤又一次重複了進攻的指令,將身上的獸皮衣扔掉,一隻灰白色的巨狼就出現在原地。
獨角巨狼仰天長嘯,率先出發。
所有角獸人齊齊跺腳,緊跟其後,猶如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