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比起冬天厚重的獸皮衣,祁白現在做得可就簡單許多,裁出兩塊衣片和兩隻短袖子,用骨針縫在一起。
祁白特意留了尺寸,寬大的麂皮衣服穿在身上,比起之前的獸皮衣要透氣柔軟多了。
祁白又做了兩條褲子,一條短褲平時在部落中穿,另一條長褲子則是用來外出的時候穿。
長褲的褲腿用獸皮繩穿了起來,可以隨時係緊,用來防止蚊蟲爬到身上叮咬。
至於短褲,其實也隻比他自身皮毛幻化出來的獸皮裙長一點,但是對於祁白來說卻是非常重要的東西,畢竟他再也不想過那種不敢邁大步子,時刻擔心自己會露出點什麼的日子了。
最後祁白又用乾草給自己編了一雙草鞋。
這一身行頭換下來,祁白感覺自己渾身都輕鬆了下來。
他蹬蹬跑到還在跟神木之水較勁的狼澤身邊:“怎麼樣?還行吧!”
狼澤點頭:“好看。”
祁白將目光幽幽轉向一旁的小竹屋,正趴在地上的串串打了一個小噴嚏。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祁白和狼澤兩人就拿上石刀背上藤筐,朝著羊圈的方向走去。
祁白一路上都有些興奮,嘴中也不停地嘀嘀咕咕:“四耳羊和獸人一樣,夏天也會覺得熱,它們又不能脫衣服,當然需要我們來幫幫他們了!”
四耳羊們被關在窩棚中之後,著實也是鬨騰了幾天,隻在窩棚外就能聽到裡麵混亂的聲音,以及有脾氣暴躁的羊撞擊牆麵的聲音。
不過獸人們可不會慣它們脾氣,刺以每天早上都會進一趟窩棚,簡單處理一下衛生,一旦發現有四耳羊將自己撞死了,就直接拖回部落。
雖然這些肉是留著為部落做儲備糧的,在現在獵物和飼料都豐富的時候,養著它們對部落來說更有益處。
然而即便是撞死在窩棚中,這些肉也不會浪費,怎麼也比便宜了那些可惡的赤鳥要強。
祁白和狼澤兩人從透氣孔向內望去,剩下的這些四耳羊們已經習慣了窩棚中的生活,也知道定時到投放食水的位置填飽肚子。
此時,那隻頭羊就悠哉地一隻羊霸占了食槽,吃著早上新鮮投喂下來的食物。
祁白眯了眯眼睛:“就是它了!”
狼澤點頭:“好。”
狼澤的話音剛落,便打開了窩棚的木門。
窩棚內突然陽光大盛,在羊群還沒有反應過來今天來的不是平時的那隻大刺蝟的時候,一個人影就迅速進入窩棚內側。
好在這隻頭羊的架子夠大,每次都是單獨進食,因而也讓它變成了活靶子。
狼澤兩手直接鉗製住頭羊的兩隻羊角,在頭羊憤怒地進攻時,順勢將它向外猛拽。
等一人一羊邁出窩棚,祁白便立刻將木門關上,將門閂閂好。
窩棚內幾隻產奶的母羊隻是隨意甩了甩尾巴,大驚小怪什麼,一會兒就給送回來了。
頭羊顯然不是這樣想的,到了寬闊的山穀中,頭羊的氣勢更洶,似乎想要和狼澤大戰一場。
然而下一秒,狼澤便將它掀翻在地,壓著它的角讓它無法起身。
“咩!”
頭羊的聲音,驚動了正在半山腰的刺以,他迅速從山坡上進入山穀。
祁白笑道:“刺以你來得正好,來來來,快幫我們按住它。”
見到狼澤和祁白的架勢,刺以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羊羅祭司說頭羊現在不能吃。”
祁白舉起手中的石刀:“不吃它,隻剃它的羊毛。”
祁白以前聽說過,即便是熟練的工人,在剃羊毛的時候也可能劃傷羊的皮膚,所以他今天特意帶來的是一把並不算特彆鋒利的石刀。
隻是因著石刀的不鋒利,所以想要齊齊整整地將羊毛剃乾淨,也就變得困難不少。
祁白將最後一坨羊毛扔進藤筐中:“行了,就這樣吧。”
刺以看向頭羊的目光,不自覺地就帶上了一些同情。
隻見它身上原本厚實的羊毛,此刻變得參差不齊,有的地方能看到毛皮下的粉色皮膚,而有的地方卻又有著厚重的一塊,簡直有些慘不忍睹。
這對於他們這些一向對皮毛十分愛惜的獸人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變相的精神折磨。
祁白輕咳了一聲:“害,它們也不懂什麼是美什麼是醜,就這樣吧,我再練練,以後一定能越來越好。”
打開窩棚大門,將那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縮水一大半的頭羊扔回窩棚,刺以有些心驚膽戰地問道:“這毛,還能長出來吧?”
“當然能了!”
祁白摸了摸下巴,他想到獸人們的皮毛和普通的野獸是不一樣的,“你們說獸人的皮毛剃了能再長嗎?”
狼澤和刺以同時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