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獸神在上!!”
“感謝獸神!”
祁白衝著仍舊有些坐立難安地猴岩笑了笑,轉頭衝大家說道:“那我們開始吧。”
天空中的雲彩隨著微風時聚時散,山林間樹影斑駁,忽而飄來一陣淡淡的花香。
然而石壁前這一塊陰影下的時間卻仿佛被封印,外界的一切聲響都無法傳入其中。
不論是原本坐在人群外的,如今已經擠在人群最前麵的羊羅和猴岩,還是拿著神木之水,原本隻是有些好奇,並沒有將學習數數當成一回事的狼澤。
所有人都隻能聽到祁白的聲音,在這一刻,對於黑山部落的所有族人來說,這聲音就宛如獸神的神音。
祁白抬頭看了看天邊的彩霞,撚了撚手上白色的粉末:“今天就先到這裡吧,趁著太陽還沒有下山,大家趕緊回去吃飯,一會兒大家還得訓練呢。”
所有人這才如夢初醒,意猶未儘地彼此討論起來。
祁白和狼澤走在最前麵,他看著狼澤低頭思索的樣子,不禁問道:“是哪裡沒有聽明白嗎?”
“不,你講得很好。”
祁白眨眨眼睛,他也是第一次當這麼多人的老師呢,其實他也很緊張,不過好在大家似乎並沒有發現:“那你在這愁什麼呢?”
狼澤:“我隻是在想,如果我可以將這些文字學會,或許可以製作出更容易分辨方向的記號,狩獵隊外出的時候,目標就會更明確。”
祁白跟著狩獵隊外出過好幾次,自然知道他們留下的記號是什麼樣的。
不論是在樹上做出擦痕,又或者是毀壞一些灌木,獸人們現在做的記號,大多都與獵物們的行為有所重合。
好處就是能夠在密林中隱藏自己,壞處也很明顯,那就是幾天之後才發現的痕跡,獵物和獸人的氣息都散去,就很難判斷這些到底是不是同伴們留下的印記了。
祁白拍拍胸脯,不就是設計一套簡筆符號嘛:“你想要什麼樣的記號,我可以幫你畫,保證又清晰,又簡單,咱們自己人一看就懂,其他人絕對看不出來。”
狼澤握緊手中的神木之水,輕聲答應道:“好。”
兩人回到山洞,這一下午狼澤基本上就沒有分一點時間給他手中的神木之水,而他一個人想要將木輪加固,再做出供部落族人們使用的骨刀,時間其實一直都是很緊迫的。
祁白拉住狼澤的胳膊,阻止他繼續往自己的山洞前進:“就在我這吃吧。”
他指了指桌子上放著的兩個小藤筐:“反正你的食物本來就放在我這裡了。”
現在氣溫還沒有太高,狩獵隊現在帶回來的獵物也開始有了剩餘。
羊羅便每天上午將前一天的獵物處理完畢,多餘的肉用鹽醃製陰乾,其他肉全部切好分開,和采集隊帶回來的食物一道裝好,隻要回到部落就能領取一份。
因著狩獵隊每天回家的時間不固定,祁白便每天都幫狼澤將食物帶回山洞。
祁白將藤筐打開,今天他們一人分到了一大塊新鮮豬肉,以及一些新鮮的野菜和漿果。
祁白就打算簡單吃一點烤肉。
他先是將豬肉最外側的一層肥肉切下,野獸身上的肥肉並不是很多,即便是豬肉也大多都是勁道的瘦肉,這些肥肉祁白打算待會兒熬一些豬油。
在大石板下填上木炭,祁白在石板的邊上一邊將五花肉切片,一邊一片片擺好。
不用一會兒的工夫,兩人的晚飯就做好了。
而狼澤就沒那麼輕鬆了,即便吃飯的時候,一隻手也始終沒有放下神木之水,畢竟這東西,隻要散了力,就立刻會慢慢變硬,真不知道是個什麼原理。
一頓晚飯結束,部落的廣場前生起了火堆,族人們已經自發地開始進行訓練。
羊羅巡視一周,發現所有人都到齊了之後,示意貂蘭讓大家聚集起來。
羊羅的麵龐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顯得深邃而神秘:“黑山部落,是受到獸神庇佑的部落,而獸神最是厭惡泄露秘密的獸人。”
羊羅的目光掃過祁白,轉向狼澤的手心,又慢慢看向每一個族人的眼睛。
羊羅雙眼逐漸濕潤,雙手顫巍巍地張開:“還記得我們第一天才到這裡的場景嗎,我的孩子們,我們應該感恩獸神,感激我們現在的生活。”
族人們靜默不言,但是每個人的眼中都帶上了對過去的緬懷以及對未來的期盼,就連祁白心中都充滿了不安與激蕩。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這樣一個小小的部落,如今正在享受著的,或許是許多大部落都無法享受的生活。
羊羅將手收回:“隻要我們黑山部落所有人的力量都聚集在一起,我們就會無堅不摧!”
“無堅不摧!”
“誓死保護黑山部落!”
這不僅僅是從口中發出的誓言,更是在場每一個人在心靈深處刻下的烙印。
是永恒的忠誠!
烈日當空,一行十幾人的獸人隊伍,拖著三輛板車,行走在山間小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