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趕緊提著魚簍回到隊伍中。
早上是一天中最適宜趕路的時間,不僅僅沒有炎熱的陽光,也避開了野獸狩獵的時間。
因此早上隊伍是不開火的,他們吃的食物都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準備好的。
不過這些魚也沒有浪費。
彆忘了車板上還堆著一百多斤甘蔗呢,昨天是因著趕路才暫時停止了紅糖的熬煮,今天這項工作當然要繼續完成才行。
祁白坐在板車上,騰出來一個空陶罐,將兩條河魚殺好去鱗,扔進陶罐,又從自己的小獸皮袋中翻出各種調料,扔了進去。
陶罐就架在陶鍋的旁邊,用小火慢慢地燉煮,等到中午大家休息的時候,正好可以喝上一碗魚湯。
牛溪翻看著手中的魚簍,笑得見牙不見眼:“這個也好,豹白,你是怎麼想出這麼多好東西的?”
祁白手中正切著甘蔗,聞言笑道:“這個其實跟藤筐是一樣的,我隻不過加了一個蓋子,我想啊,這些魚向裡麵遊的時候,蓋子很寬很容易就進去了,但是它們再想出來,那可就不容易了,因為裡麵的口子很小。”
一旁往陶鍋中擠著甘蔗水的犬南恍然大悟:“好有道理。”
祁白:“咱們手上的這些工具都是這樣的,隻要我們遇到困難,想想辦法總能解決的。”
貂蘭一邊攪拌著鍋中起了沫的甘蔗水,一邊笑著搖搖頭。
由於場地有限,工具也不算特彆趁手,在隻有一口陶鍋的情況下,這近兩百斤甘蔗,幾人足足熬了二十天。
雖然因著熬糖不用再自己走路,但是大家遭得罪卻一點也不少。
毒辣的日頭掛在空中,即便大家的頭頂上有遮陽傘可以遮擋一二,但是也完全阻擋不了陶鍋底下的火氣,整個板車上,猶如一個小型的桑拿房。
好在他們行走在大河的邊上,隨時可以衝個澡解解暑,也不用擔心會缺水,否則一般人也真是受不了。
不過收獲也是滿滿的,足足兩罐子紅糖,每一罐子都差不多有十斤重。
虎雪將兩個紅糖罐子分開,藏在板車的內側,對於黑山部落來說,這些紅糖可是比鹽更加貴重的物資。
因此紅糖可不能被人發現,當然也不會拿出來交換。
按照虎雪的想法,這些就應該全部帶回部落,然而祁白卻有不同的意見,祁白拿出一小塊紅糖,扔進正在煮水的陶鍋中。
“這一趟出來大家都不容易,我們每天喝一點糖水,也不會耗費太多。”祁白攪拌著紅糖,笑著說道,“再說了,汐水的邊上還有那麼多甘蔗呢,我們回程的路上再去取一些回部落,一定也要讓部落中的族人們嘗嘗的。”
當然祁白沒有說的是,大家現在每天的體力消耗都非常大,這時候不僅僅要補充鹽分,糖分的補充也是很重要的。
如果為了節省,反而將這些急需的物資存儲起來,實在是有點得不償失。
虎雪有些猶豫地看著陶罐,在她的思維中,彆說這樣貴重的紅糖,就算是他們現在每天獲得的獸皮,那都是部落的物資,沒有祭司和族長的同意,誰也不能輕易使用。
貂蘭輕輕拍了拍虎雪的腦袋:“祭司和族長既然說了讓我們聽豹白的,這些事情你就不用頭疼了。”
虎雪挨了一下也沒有生氣,外出的五個亞獸人,就隻有貂蘭的年紀比她大,懂得也比她多,見貂蘭這麼說,虎雪心中那點惴惴才消散。
虎雪笑了笑,沒錯,聽祁白和貂蘭的總沒有錯的。
這時,一匹黑色的駿馬從遠方迎麵跑來。
祁白朝天空看了看,現在天色還亮著呢,馬菱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你們幫我看著水,燒開了就直接裝進竹筒,我下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貂蘭接過祁白手中的木枝:“去吧。”
馬菱變成了人形,此時正在白狼的身側:“前麵的河麵上有一個窄口,有橫斷的大樹跨過了河麵。”
汐水的河麵十分的寬,在汐水部落的附近就差不多有一百多米,而這麼多天走過來,汐水雖然在逐漸變窄,但是現在的河麵也有五十多米。
如此湍急又寬闊的河麵,絕對不是一般的獸人可以跨越的,除非他們現在停下來做一艘船,不過這顯然不符合汐水部落的生產能力。
此外還有一點,那就是驍牛部落同樣是住在汐水的這一側,他們肯定也需要一個可以通過汐水,進入大陸腹地的途徑。
祁白和狼澤對視一眼,這一切或許很快就要解開謎底了。
白狼輕輕拱了一下祁白,他立刻會意,如果真的有可以通過汐水的路徑,那麼今天他們就要加速通過,直接在汐水的對岸休息。
祁白變成獸形,叼著獸皮褲跳進了小竹筐。
“嗷嗚~”
狼澤向身後發出加速前進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