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灶台,都是類似於祁白山洞前的兩階灶台,這種灶台在華國的農村還是比較常見的,除了一個圓形的大鍋灶之外,還有一個高一些的烤爐。
祁白之所以將灶台設計成這樣,主要也是考慮到獸人們獨特的飲食習慣。
在這裡煎炒烹炸都不是主流,大家填飽肚子主要依靠的還是烤肉,所以一個能方便大家烤肉的烤爐是必備的。
隻不過灶台是有了,但是鍋卻得大家自己想辦法。
事實上,不僅僅是鍋,整個房屋除了磚體結構之外,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新房,連一扇門都沒有。
祁白將陶鍋從藤筐中搬出來,這個陶鍋是從竹亭中的灶台上拆下來的,陶鍋要比灶台稍微大一些,鍋沿稍微露出來一些,不過並不影響使用。
祁白用和了水的黃泥將陶鍋與灶台的邊緣封好,在陶鍋中添上水,隨後在灶台下生上火。
這樣做一方麵是要讓房間中暖和起來,當然更重要的是,他要檢查一下火炕和火牆上有沒有漏煙的地方,趁著現在火炕上沒有東西,將漏煙的地方再修整一下。
看著空蕩蕩的門框,祁白想了想,從藤筐中拿出了一塊厚厚的獸皮掛在了臥室的門上。
現在要臨時做門肯定來不及,暫時先用獸皮把熱氣留在屋內。
祁白向後退了一步,感覺自己的這個方法可行,就趕緊到狼澤的房間,將他的陶鍋和門框也弄好。
這樣一來,彆的不說,兩人今天晚上至少都有暖和的火炕可以睡覺。
將最重要的部分做完,祁白就開始整理起瑣碎的小東西。
他先將裝滿各種調味品的小竹筒在灶台的邊上一一擺好,這些調料有許多本來是用小陶罐裝著的,不過這種小陶罐太輕了,基本上都已經在地震中摔壞了,祁白才全部用竹筒代替。
相比起來,大陶罐中因為裝了很多東西,自身比較穩當,倒是在地震中沒有太大的損失。
祁白將幾個裝著酸筍和醃蛋的罐子放在牆邊上,又將裝著芋頭蘿根和甘薯的藤筐擺在旁邊。
這些菜大部分都是從祁白山洞旁的小菜圃中收獲的。
祁白在春天的時候,將小菜圃分成了兩個部分,其中一個加了底肥,另外一部分則是直接種下。
經過了一年的比對,祁白也確定了,在所有條件都相同的情況下,加了底肥的植株,確實會比其他植株要強壯一些,產出的食物也要更多一些。
隻不過這些沒有經過選育的種子,本身的性狀並不算太穩定,以甘薯為例,每一個植株結出的甘薯大小和數量都不同。
不過即便有這些不確定因素,密集種植得到的食物,也比在山上零散生長的植株要多上許多。
看著堆積起來的食物,祁白已經下定決心,明年的春天一定帶領著族人們一起開墾荒地種田,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把這些大件的物品放好,廚房中就空出了一大塊地方,這時整個房間已經溫暖了起來。
祁白用手摸摸火牆,一陣暖意便順著牆麵傳到掌心。
祁白不知道第幾百次在心中默默地讚歎老祖宗的智慧,火牆和火炕簡直就是過冬神器。
確定牆麵和炕麵沒有漏煙的地方,祁白便將他提前準備好的炕席鋪了上去。
祁白一共準備了兩層炕席,第一層是用粗的乾草編織的比較厚的炕席,這一層主要是用來阻隔炕上的黃泥,上麵的一層則是用細細的乾草編織的柔軟席麵。
最後再在炕上鋪上一整塊帶著毛毛的獸皮毯子,祁白仰躺進厚厚的毯子之中,太舒服了。
不過祁白並沒有放任自己享受太久,他從炕上爬起來,拿出小石錘,又找到幾根赤鳥的羽毛,來到了火炕對麵的牆麵前。
赤鳥的羽毛很鋒利,雖然不能如骨頭一般用神木之水做成骨器,但是也有它們獨特的作用。
祁白拿著小石錘,將羽毛錘成向上彎曲的形狀,隨後輕輕地釘在臥室的牆麵上。
雖然這些羽毛在硬度上無法達到釘子的程度,但隻是用來掛些輕便的物件倒是不成問題。
祁白小心翼翼地從藤筐中取出了一串用羽毛和鳥骨做成的掛飾。
中間被挖空的鳥骨,隨著祁白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輕盈的羽毛,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這樣的掛飾,即便放在現代,也會是一件值得收藏的藝術品。
這是狼澤半年之前就送給他的。
隻是當時狼澤什麼都沒有說,祁白也隻當這是他為狼澤做食物,狼澤送給他的報酬。
如今回想起來,原來狼澤那麼早就已經向他表明過心意了嗎?
然而這串掛飾像是開了一個頭,狼澤送給他的其他東西紛紛開始彰顯它們的存在感。
祁白將自己上揚的嘴角向下拉了拉,隨即拿出一大塊醃肉。
做頓好吃的,犒勞犒勞他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