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葙稞部落換來的葙稞麥芒很長,與現代大量種植的短芒小麥並不相似,祁白覺得葙稞長得更像大麥或者青稞,不過這是祁白目前唯一找到的麥子,不管怎麼樣,他也隻能用葙稞嘗試一下了。
隻不過,不論是在丘陵地帶生長的黃豆,還是與葙稞部落換來的葙稞,這兩種重要的植物,祁白都沒有在黑山部落的周圍發現,為了保險起見,祁白要留下大部分黃豆和葙稞作為明年春耕的種子,因此現在可供他製作的材料並不多。
祁白用小竹筒,從竹筐中舀出了一小碗黃豆,將黃豆洗淨放在清水中泡上一晚。
第二天清早,祁白把泡軟的黃豆放在蒸屜上蒸熟。
熟透的黃豆放在簸箕上放涼,隨後將磨好的葙稞粉與黃豆充分混合,放在簸箕上發酵製曲。
二十四小時生著火的屋內非常溫暖,附著在黃豆上的黴菌們肆意地生長著。
因此四天後,狼澤一推開祁白的家門,迎麵看見的就是一個綠色還有著奇怪味道的簸箕。
狼澤皺了皺眉毛,祁白一向是部落中最愛乾淨的人,他不會無緣無故地放任食物壞掉。
再一回想剛剛族人們跟他說的,祁白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出門的消息,狼澤的腳步不禁加快了一些。
狼澤一把掀開臥室的獸皮簾,就看見一隻小雪豹正仰躺在霧氣繚繞的小木盆中。
小雪豹的腦門上還放著一小塊獸皮,隨著水紋的晃動,露在水麵上的小尾巴尖尖還跟著輕輕晃動,顯然是泡得太舒服,已經睡過去了。
狼澤將獸皮放下,輕輕走到小木盆的邊上,在小雪豹耳朵動了動,就要清醒過來的時候,迅速將手伸進了水盆中。
“喵嗚!”
祁白其實沒有睡熟,剛剛屋外傳來的聲音他隱約也聽到了一些,隻是沒想到對方的動作這麼快,在他掙紮著睜開眼睛之前,就已經將他“製服”了。
狼澤輕笑一聲,將臉湊到小雪豹跟前,想要蹭蹭祁白的鼻尖。
一隻濕漉漉的小肉爪子伸得筆直,努力橫在兩人中間。
被拒絕的狼澤也不氣餒,沒有鼻尖,爪尖他也不嫌棄,順勢用鼻子輕輕蹭著小雪豹的爪子。
小雪豹想要炸開身上的毛毛,然而渾身濕漉漉的他根本做不了這個高難度動作。
狼澤揉揉小雪豹的小肚子:“你還要多吃一些,沒有毛毛太瘦了。”
“喵嗚!喵嗚!”小雪豹據理力爭。
可惜狼澤根本聽不懂豹語,他將小雪豹放回小木盆:“我不打擾你,你快洗吧。”
隻是嘴上是這麼說的,狼澤的大手卻一會兒輕輕揉揉小雪豹的腦袋,一會兒又撓撓小雪豹的下巴。
這一套全身按摩下來,祁白舒服得差點沒有忍住發出呼嚕聲。
祁白晃晃腦袋,不行,他又不是真的小貓咪,不能這麼沉迷享樂,這澡是不能繼續洗了。
祁白趁狼澤不注意,一個躥跳跳到了炕邊已經攤開的獸皮上,隨後故意甩著身上的水,將水濺了狼澤一身。
“你怎麼一回來就欺負人!”
祁白有些憤憤地說道,狼澤他變了,自從他們成為了伴侶,狼澤就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矜持的人了,隻要有機會,狼澤就可勁地“欺負”他。
剛剛才泡過熱水澡,祁白白皙的皮膚下透著粉色,隻有嘴唇和胸前有幾抹嫣紅,讓狼澤根本挪不開眼,就連祁白略微有些氣鼓鼓的臉頰,此時都顯得分外好看。
一股熱意在狼澤的身上湧動,他伸手輕輕撫過祁白的臉頰:“我想你了。”
祁白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
繼獸形被折騰半天之後,祁白的人形也沒能逃過一劫。
“狼澤,豹白,羊羅祭司問你們怎麼還沒有過去!”
屋外的聲音像是一道驚雷,把和狼澤交纏在一起的祁白劈了一個正著。
祁白一把推開狼澤,拉過獸皮被子,把自己整個裹進了被子裡。
祁白嘴唇比剛剛還要紅潤,一雙泛著水光的杏眼緊緊盯著狼澤,似在無聲地質問。
狼澤深吸一口氣,然後低頭摸了摸鼻子:“對了,我們找到了四耳羊,羊羅祭司讓我過來叫你一起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