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不搭理他,狼澤也不覺得冤枉,畢竟昨天晚上他“脅迫”祁白說了好多話,差點把人說哭了,祁白鬨脾氣也是應該的。
猴岩見到祁白臉上就露笑:“行,我今天親自上手,準給你剝一張漂亮的皮子。”
祁白謝過猴岩,剛想要說這塊皮子他不是用來做獸皮的,隨便剝一剝就行。
狼澤從腰間將骨刀拔出:“我來吧。”
祁白把話咽回肚子,揚了揚眉毛說道:“我不要肥肉,隻要皮子。”
見祁白跟自己說話,狼澤連忙停下動作,衝他點了點頭:“嗯。”
祁白歪歪頭,要不是他的嗓子和眼睛還疼,差點都要被麵前這個乖巧的大狗狗騙到了。
有祁白在旁邊做監工,狼澤那一把骨刀像是比往常更加鋒利,很快就將一張完整的豬皮剝了下來。
這一塊豬皮按照祁白和猴岩商量的,直接分給了祁白,隻要祁白抽空找羊羅登記一下就行了,而剩下的豬肉則被整個抬進了倉庫。
倉庫中一個背陰的角落裡堆滿了雪,將野豬整個埋進雪堆,豬肉很快就會被凍上,等到了部落分發食物的日子再將它刨出來。
祁白伸手朝狼澤要豬皮,狼澤把皮毛卷吧卷吧:“都是血,我來拿吧,彆弄臟手。”
拿著拿著,就順理成章地又進了祁白的家門。
祁白心中憋著笑,但是麵上還是耷拉著臉:“先燒點熱水。”
有人幫忙乾活,他不使喚白不使喚。
狼澤得到指令也很高興,反正隻要不讓他走,怎麼著都行。
野豬皮毛很臟,肯定不能直接放在鍋裡煮,因此等狼澤燒好熱水之後,祁白就拖出一個大木盆。
將熱水舀進大木盆,然後把豬皮整個扔進去用木棍搗一搗,直到豬皮變硬,豬毛可以被刮掉的時候,再將豬皮撈出來。
祁白在地上墊了一個乾草席子,將豬皮放在席子上,找到一把不算鋒利的石刀,坐在小板凳上開始給豬皮去毛去油脂。
見狼澤過來,祁白往旁邊挪了挪,讓出小板凳上一半的位置。
狼澤一屁股坐下,將下巴放在祁白的肩膀上,用側臉蹭著祁白的耳朵。
“彆鬨,快乾活。”
狼澤隨手拿過旁邊的石刀,扯過豬皮的一角,一邊刮著毛一邊問道:“這塊豬皮要做成什麼吃食嗎?”
祁白搖頭,把下午在猴肅那裡的事情說了一遍。
狼澤:“虺涎十分珍貴,不知道猴肅是怎麼得來的。”
祁白無所謂地說道:“管他是怎麼得到了,咱們就裝不知道,省得他整天瞎尋思。”
狼澤拽了拽豬皮:“豬皮能製成虺涎?”
“那怎麼可能呢,”祁白將木盆清洗乾淨,在裡麵倒上了一點草木灰,然後把褪了毛的豬皮放進去,“熬出來的膠,應該就隻能用來黏黏木頭,而且我還不一定能做出來呢。”
祁白當然從來都沒有做過豬皮膠,但是他知道怎麼煮阿膠,他現在就打算用煮阿膠的辦法來,反正他現在能想到的就這麼多,死馬當活馬醫。
“如果做不出來,咱們就去抓點魚試試。”
按理來說魚鰾膠的黏合性是最好的,隻不過現在食人河中的食人魚還沒有回流,想要獲得大量魚鰾還是有些困難,不過困難並不代表沒有,總歸辦法還是要想的。
第二天一清早,祁白先是去火爐房看著牛溪幾個把火爐升起來,緊接著就回家繼續研究他的豬皮膠。
木盆中的豬皮用草木灰水泡了一晚上,水麵上結了一層有些油的水層。
祁白燒熱水,拿著小刷子繼續刷豬皮,今天沒有狼澤幫忙,祁白一個人足足刷了兩個多小時。
這還不算完,將乾淨的豬皮放進陶鍋,加水慢慢熬煮。
陶鍋可不比鐵鍋,這東西的使用壽命是有限的,再加上灶台下的明火火苗也不穩定,但凡是家中生了火,祁白從來都不敢隨意離開,生怕他出了門,家中的鍋炸了,再把他的房子燎了。
雖然現在屋外都是雪,不怕燒到鄰居,可是他在獸人大陸上,攏共也就這麼點資產,可彆全給他霍霍沒了。
祁白拿著小鏟子不停地攪拌,從一開始的清水煮豬皮,到慢慢濃稠的湯汁。
說實話,祁白有點後悔將所有豬皮都泡了草木灰,應該留一小半做成豬皮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