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雖然覺得外麵很苦,但是他心中卻堅定地相信,狼澤有能力保護好自己,他蹭蹭狼澤的肩膀:“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落下的。”
狼澤搖了一半的頭停下,在祁白的耳邊說了幾句。
祁白耳朵尖瞬間紅了:“你怎麼回事,明天就要出發了,你還想著這些。”
狼澤一臉無辜:“嗯,我就是想了。”
他不僅想了,他還付諸實踐。
狼澤伸手將祁白半舉起來,祁白趕緊雙腿夾住狼澤的腰。
祁白都服了,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狼澤提他就跟玩似的,也真是讓祁白長見識了,就是很多從前他想都不敢想的動作,居然真的都能實現。
不管前一天晚上怎麼折騰,第二天一清早,祁白還是得爬起來和狼澤一起準備狩獵隊的出發。
祁白和狐火一起開始拆雪橇車的車板。
沒錯就是拆車板,部落中現在有五十多輛雪橇車,但是可不能直接這麼帶出去,不然不僅拖慢隊伍行進速度,隊伍拖得太長在雪天裡也容易有人掉隊。
因此他們需要將車板拆開,綁在其他車上,這樣一來,等狩獵隊獵到獵物之後再將車板搬下來重新組裝。
除此之外,祁白還得看著將狩獵隊需要的食物搬上板車綁好。
狼澤則負責召集狩獵隊的成員。
這一次狩獵隊的成員是狼澤挑選出來的,一共一百個角獸人,剩下的角獸人留下保護部落。
被選中的角獸人趕緊跑回家,帶上鞍具和藤筐很快就在廣場中間集合。
不僅僅是狩獵隊成員,黑山部落的所有族人都聚集了過來,就連剛剛出生的幼崽們也沒有落下,一個個縮在大人的獸皮衣裡,好奇地張望著周圍沸騰的人群。
打眼望去,廣場中間的角獸人個個都一臉激動和興奮。
這麼長時間沒有正經狩獵,大家的手都有些癢,正期待著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尤其是狼族的戰士們,這十年來的壓抑情緒,都像是要在這一場狩獵中宣泄出來。
大家相互撞撞胳膊,碰碰肩膀,隻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不像是要到危險的雪原,倒像是要去什麼好地方。
他們要去的當然不是什麼好地方,但確實是讓人狠狠地羨慕了。
馬菽和其他族人一起站在外側。
他眼睛通紅地看著近百人組成的狩獵隊,有些恨恨地捶了捶胸口。
馬菽覺得自己真是沒用,不過是掉進冰窟窿裡,居然就生了病不能參加狩獵,可真是把他憋屈壞了。
一旁的馬菱瞅著狩獵隊也羨慕得很,他也被留下了,隻不過他倒不是因為生病,而是狼澤點名讓他留下的。
狼澤將馬菱留下的原因也很簡單,馬菱為人機靈,辦事也穩當,狼澤讓他留下幫著祁白處理部落中的大小事務。
在他們旁邊,就是角獸人的伴侶和幼崽們。
羊靈眼巴巴地看著獾平,一旁的鼠林則沒心沒肺地揮舞拳頭給熊風加油打氣,這不是他們伴侶第一次外出,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他們相信獾平和熊風一定能平安歸來。
馬涼聽了他母父的話,即便心中有擔憂,麵上再也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抱著幼崽安靜地跟在馬淺身邊。
等眾人到齊後,帶著羽冠的羊羅才慢慢走到隊伍前麵的高台上。
部落餘糧的事情,隻有祁白四人知道,他們當然不會外傳,是以羊羅一出現,仍舊受到所有族人的注目,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
部落族長猴岩向前一步,站在狩獵隊的最前方。
羊羅緊閉雙眼,抬起下巴,雙手舉過頭頂。
他吟唱的聲音並不高,然而那略微有些沙啞的音調卻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獸人的耳中。
在大家都沉浸在羊羅的祝福聲時,從昨夜就開始飄著的小雪花逐漸停歇,日光從雲層後展露。
這些變化就像是受到了羊羅的感召一般,祁白聽到身邊族人頻頻驚呼出聲。
這時,羊羅高聲唱道:“獸神庇佑黑山部落。”
“獸神庇佑黑山部落!”
“獸神庇佑!”“黑山部落!”
獸人們的呼聲震掉了樹梢上堆疊的雪花,震開了擋在太陽前麵的最後一片烏雲。
氣勢磅礴的百人隊伍,帶著二十輛雪橇車,浩浩蕩蕩地衝出了部落正門。
祁白和牛溪幾人一起使勁,將部落的木門關上,現在是真的沒有時間擔心狩獵隊了,因為他們也要立刻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