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狼澤帶著一身寒氣走了過來,祁白不解地問道:“問出他們是什麼人了嗎?還有他們怎麼都擠在一起,沒有族長或者祭司之類的過來跟我們談談嗎?”
狼澤幫祁白戴好兜帽:“你再仔細看看。”
祁白好奇地瞅了狼澤一眼,跟他賣什麼關子呢,他往前走了幾步,終於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湊得這麼緊密,有些人還是背對背地坐著了。
感情他們不是自願待在原地,而是被草繩捆綁住。
差不多十人一組被捆成一個大圈,最後又被扔在了一起,好些人到現在都還保持著上半身扭曲的怪異姿勢。
不過或許是巡邏隊攜帶的草繩不夠用,還有約莫三四百人沒有被綁住,而是被驅趕著蹲在一起,用板車圍了起來。
祁白張張嘴:“這是怎麼了?”
虎猛剛從馬響手中接過粗草繩,看樣子是打算繼續用草繩去捆人,他齜了齜牙:“我們看著這一大群獸人有老有少,還有背著獸皮的,以為他們是向北方遷徙的部落,本是想告訴他們,前麵是有主的領地,讓他們換個方向遷徙。哪知道,他們看我們人少,板車上又裝滿了獵物,竟然話都不說,直接要搶奪我們的獵物。”
當時的情況是,黑山部落的狩獵隊還沒有靠近,那群人中間,突然就有人喊了一嗓子。
“我們人多,變成獸形搶他們的獵物!”
隻這一句話,還真有不少角獸人變成了獸形,朝著黑山部落的巡邏隊衝了上來。
如果不看他們羸弱的獸形,隻看那向前衝的架勢,確實是有些唬人的。
“狼澤變成了獸形,跳起來一爪子下去就拍倒了一片,有兩個角獸人當時就起不來了。”
牛辛揮舞著手臂,繪聲繪色地講述著當時的情況,儼然已經成為了狼澤的小迷弟。
“對對對!”豬牙興奮地補充道:“我們怎麼可能讓他們搶!咱們立刻就把他們給收拾了!”
還沒有成年的豬牙,十幾天才能輪到一次外出巡邏的機會,沒想到這一次就讓他碰上了這樣的場麵,真是太夠勁兒了。
祁白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不足百人的巡邏隊。
之前交易隊百人戰勝桑火部落三百多人,已經算得上以少勝多,值得誇讚的戰役了。
好家夥,現在直接以一敵十。
豬牙有些驕傲地揚了揚腦袋:“那可不是,我們都是最強壯的角獸人戰士......”
狼澤直接踹了豬牙一腳。
豬牙捂著屁股嘿嘿一笑:“十個是可能打不了,但是三個,三個絕對能行。”
畢竟這幫人的數量雖然多,但是單論每個人的戰鬥力,和桑火部落的巨豬獸人就差得太遠了。
在被狼澤和跟在他身後的黑山戰士的殺意震懾,這群人算是明白了今天碰上了硬茬子。
反正原本就不算齊心的隊伍,第一反應不是靠著人數優勢繼續打,而是轉過頭,拚勁全力向來是的方向跑去。
但打劫了黑山部落,還想要逃跑?
狼澤當即便帶著被怒火點燃的角獸人戰士,從側方繞到了這支隊伍的最前麵,將想要逃跑的獸人全部攔截了下來。
被前後包夾的獸人,幾乎是下意識地立刻趴在地上求饒。
這才有了巡邏隊將他們綁起來,狼澤又派馬響回部落找祁白和羊羅的事。
祁白聽完來龍去脈,都有些無語了。
馬菱也是不能理解:“他們這是圖啥啊,本來我們也沒想把他們怎麼樣,這下平白給我們添麻煩。”
在馬菱的眼中,這些人就是純粹的麻煩。
首先,這一幫人不能離開黑山地界,他們已經知道了黑山部落的大致位置,誰知道將他們放走之後,會不會繼續□□山的主意。
但如果把他們留下,馬菱就更不願意了,讓他們留下,這麼多人就要跟黑山部落搶食物,但要是讓他們加入黑山部落,那更完了,部落還得給他們倒貼食物。
即便黑山部落現在有好幾個裝滿食物的大倉庫,但那都是族人們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是要留著族人們在冬天吃飽喝足的,憑什麼拿出來給外人吃。
所以說,要是這些人在受到巡邏隊的警示,直接離開多好,那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豬牙和牛辛聽著馬菱的分析,都有些傻眼。
他們兩個還傻乎乎地沉浸在打勝仗的激動情緒中,完全沒有想到這麼多。
是啊,豬牙和牛辛有些著急地看向祁白和狼澤,不能將部落的食物給彆人吃啊。
要麼說,為什麼部落中那麼多角獸人,狼澤獨獨點出來讓馬菱帶隊,隻憑分析局勢這一點,其他人就遠遠比不上馬菱。
“在我們作出決定之前,不能讓他們知道部落的具體位置。”狼澤說道,“所以我就讓馬響回部落,把你們兩個接了過來。”
此時,幾人說著話,已經來到了這一大群奴隸的麵前,說他們全部都是奴隸或許也不太準確。
因為被捆著的大部分獸人左臉上,都烙印著一塊如火焰狀的三角形烙印。
從這一點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應該都是一個部落的奴隸,而且還是一個將奴隸印記烙印在臉上的殘忍部落。
但另一部分,也就是被圍在板車中間的那些人,臉上卻沒有奴隸印記,這些獸人應該不是奴隸,或者和之前那些人不是同一個部落的奴隸。
就在祁白看著這些人,在心底琢磨著他們是怎麼混到一起的時候。
板車中間,突然有一個人激動地站了起來,他揮著雙手,像是在對著暗號一般喊道:“黑山部落,黑山部落,我是燕,我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