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後,猻青又接連射了幾箭,十之八九都能上靶,要知道這些弓箭都是大家自己製作出來的,能跟弓箭磨合到這樣的程度,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旁幾個年輕亞獸人,聽到眾人對猻青的叫好聲,也鉚足了勁兒瞄準射擊,雖然準頭稍微差上一些,不過比起大家剛剛接觸到弓箭的時候,每個人的進步都是肉眼可見的。
祁白還什麼都沒乾呢,額頭上就冒了一層細汗,他拉住狼澤的胳膊:“大家都好厲害,我得加把勁,不能被族人們比下去。”
狼澤笑了笑:“我教你。”
雖然從竹弓到角弓的製作都是祁白動的手,但是不得不說的是,術業有專攻。
祁白在鑽研這些在獸人們看起來稀奇古怪的東西十分在行,但是戰鬥相關的技能點,顯然沒有狼澤點得那麼多。
狼澤帶著祁白走到靶場的邊緣,將靶子套在一棵大樹上。
靶場上並沒有專門的架子,大家都是這樣在樹上掛上靶子,高度和遠近都可以隨著心意調整。
隻不過為了防止誤傷,所有靶子的方向都是一致的,並且每次回收箭|矢的時間也是固定的。
作為第一個製作出竹弓的人,祁白自然是會射|箭的。
隻見,並排站著的亞獸人末尾。
祁白雙腳開立與肩同寬,左手持弓,右手搭弦,右臂向後用力。
“嗖”地一聲,帶著尾羽的箭|矢就飛了出去。
可惜的是,箭|矢並沒有如預料一般射到草靶上,甚至距離靶子還有十幾米的距離。
祁白耳尖偷偷紅了紅,他這一箭射得還不如十二三歲的幼崽呢,好在大部分人都在專心訓練,並沒有人發現他的失誤。
就在這時,一雙溫暖的大手附上了祁白的手,狼澤用胸膛將祁白微微後仰身體固定住,他微微低下頭,下巴抵在祁白的耳側:“手臂不要抬這麼高。”
在狼澤的引導下,祁白的胳膊逐漸伸展開來,狼澤的氣息打在耳畔:“準備好了嗎?”
“嗯。”
靶場上人聲鼎沸,但在這一刻,世界像是安靜了下來。
他們將所有注意力放在角弓上,放在兩人交疊著的雙手上,耳畔能聽到的隻有彼此同步的心跳聲。
“砰!”
放慢的時間重回正軌,所有聲音同時回歸,周圍仍是一片歡騰。
“中啦!”“豹白哥哥中啦!”
如播報員一樣的幼崽們紛紛歡呼起來。
“嗷嗚~”“哞哞~”
小狼崽子和小牛犢小馬駒也高興地在原地亂轉圈。
他們最喜歡豹白哥哥了,豹白哥哥射中靶子,比他們自己射中了還要高興。
隻是這些小崽子們沒有發現的是,他們的豹白哥哥,此時整隻耳朵都快要熟透了。
祁白用手肘捅捅狼澤:不是,竟然這麼多人在看著他們嗎?
可不是很多人看著呢,不僅僅是幼崽們。
幾個年輕的角獸人壞笑著彼此撞撞肩膀,學到了學到了,這就用這招去教自己喜歡的亞獸人。
狼季默默翻個白眼,就你們那水平,還想去教彆人,人家不嫌棄你們去偷師就不錯了。
年紀大一些的亞獸人則欣慰地拍著手。
“咱們部落的好多年輕獸人啊,還是放不開,看豹白和狼澤親親熱熱的,看著就讓人高興。”
“可不是嘛,彆看狼澤平時話不多,但是人家對伴侶,那真是沒得說啊。”
“那是咱們豹白更好,狼澤要是敢對豹白不好,就算他是狩獵隊隊長,咱們也不能算了。”
羊羅耷拉下去的嘴角,在聽到最後一個老獸人說的話,才終於又重新揚了上來。
就是嘛,彆管豹白挑哪個角獸人當伴侶,都是那個角獸人占了便宜。
也不知道怎麼的,反正在羊羅和大部分老獸人的眼中,祁白就跟他們自己的幼崽一樣,每到這個時候,狼澤就成了外人,不管怎麼著,總是看著有那麼點不滿意。
祁白的羞澀一眨眼就消失,他很快就不去管兩人的姿勢了。
因為被狼澤帶領著射箭,這樣的感覺真是太奇妙了,祁白很快就找到了竅門,隻是一個晚上的進步速度,比他一個人瞎練十幾天都強。
“早知道你這麼厲害,我早就應該讓你教教我的!”
從訓練場出來,兩人又順路去擼了一會兒串串。
要麼說祁白真是有永遠操不完的心,出了石頭羊圈,祁白就沒心思琢磨怎麼提升射箭技巧了,而是開始規劃著:“羊圈中又多了好多小羊,等宿舍蓋完了,咱們最好再蓋一個羊圈。”
“嗯,”狼澤點頭,“挑幾隻吃得多的公羊,可以殺掉將肉儲存起來。”
“也行......”
一高一矮兩道影子在地上逐漸拉長,高個子步伐穩健,稍矮一些的身影每走幾步就要蹦上兩下,看起來很是高興。
月光默默為他們照亮前進的方向,一直到兩人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模糊。
第二天早上,中隊長犬南在負責打飯的桌子旁,單獨放了兩盆食物,所有領完飯的工人,都能到她這裡,額外再添上一小勺食物。
而這一中隊的一百個工人,果然一整天都沒有分到一點食物,為了壓下肚中饑餓,每個人都填了滿滿一肚子熱水。
好多人走路的時候,都能聽到自己肚子中晃悠悠的水聲。
不過,犬南中隊被懲罰的事情,很快就不再受到大家的關注了。
因為修建了將近二十天的員工宿舍終於全部完工,在火牆和火炕被黃泥糊上之後,工人們終於知道了這些漂亮房屋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