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萍正在摘菜, 她聽到江母說那些話,她都聽習慣了。
在老家的時候,江母就喜歡說何美麗的不是,呂萍就是通過江母了解何美麗更多的事情, 她也越發覺得何美麗過的日子太好了, 而自己就沒有過那麼好的日子。
“媽。”呂萍給江母倒了一杯茶。
“還是你好。”江母道,“你知道我今天在外麵遇見誰了?”
“遇見嫂子了?”呂萍道。
“什麼嫂子, 何美麗不是你嫂子, 你都嫁給大海了。”江母道, “我是遇見了何美麗的妹妹, 她的妹妹就是嘴皮子厲害。我才說幾句呢, 她就說個不停,還要在那邊喊我欺負她。我一個老婆子,我能做什麼?”
呂萍最近幾天跟周圍的人打聽了何美麗姐妹的脾氣, 那些人都說何曉雅脾氣犟, 說可以得罪何美麗, 不能得罪何曉雅。
他們要是得罪何美麗的話, 何美麗還能忍著,也不會讓他們太難堪。但是何曉雅就不一樣了, 何曉雅的手段層出不窮,他們根本就不是何曉雅的對手, 家裡的孩子都是站在何曉雅那邊的。
呂萍可不想跟何家人發生衝突, 要是跟何家人發生衝突, 她能獲得好處, 那她就去了。奈何,她跟何家人發生衝突也不可能有一分一毫的好處,彆人必定也會說她不好。
當人後麵的妻子就是要被人拿來跟前妻對比的, 何美麗在這邊待了多年,那些人必定也是說何美麗好的。
呂萍不願意讓彆人說自己的不是,她要留在這邊。
“媽。”呂萍想了想道,“以後,美麗的妹妹就不是大海的妹妹了,您也彆去說她。就讓她那樣,等她以後結婚了,她也就知道她的脾氣有多麼不好。她姐姐能讓著她,她婆婆還能讓著她嗎?”
“你說的對。”江母點頭,“她婆母必定不可能讓著她的。不都說她未來的婆家很厲害嗎?那麼她未來的婆母就更厲害,指不定人家壓根就沒有想著讓她嫁過去呢。”
“是的。”呂萍道,“您就不用去操心那麼多,就讓她們自己折騰去。”
“就是可惜……那邊的宅子是真的大。”江母道,“要是能要回宅子,大海的兄弟也能過來住。我們一家子就能在一起。”
“……”呂萍可不希望江大海的兄弟過來。
這一條街上的人或許不知道江大海的兄弟是怎麼樣的,呂萍知道。那些人就是拿著江大海寄回去的錢享福,他們就是吸江大海的血。
呂萍還想著等後麵要讓江大海少寄錢回去,江大海跟她結婚了,錢就該給她保管。呂萍還想了,得讓自己的兒子去讀書,等兒子有出息了,這對自己也好。她還得跟江大海快點生孩子,她現在跟江大海一起住,江大海還睡在地上,她還得想辦法。
他們兩個人已經結婚了,呂萍相信江大海遲早會妥協。
江梓良已經開學了,何美麗也找了一個保姆。那個保姆接送江梓良上下學,還負責做飯,何美麗也給保姆開了比較高的工資。
何美麗還是讓何曉雅也幫著看看江梓良,她擔心保姆沒有照顧好她的兒子。
何曉雅自然沒有說不,她那些年住在姐姐的家裡,也得到了姐姐的照顧。不管姐姐有多大的問題,她確實也得到了姐姐的庇護。當年,她一個小姑娘確實也不好自己居住。
學校就在他們街道附近,譚彥之和何曉雅一塊兒去接江梓良。
江梓良的父母離婚了,同學也都知道了。還有同學在說江梓良沒有爸爸了,說他的爸爸不要他了。
沒爸爸就沒爸爸吧,江梓良就這麼想。他有爸爸的時候也跟沒有一樣,爸爸主要還是關心江芷蔓,而他呢,就是一個被放棄被犧牲的存在。
同學說了很多遍,還有人故意嘲笑江梓良。江梓良都懶得理會那些人,他不是一個需要爸爸的孩子。
“小姨。”江梓良出學校門口,他就看到了何曉雅。
接江梓良的保姆也來了,那個保姆瞧見了何曉雅,還跟何曉雅打招呼。保姆聽何美麗說了,說是何曉雅偶爾會來接江梓良,讓保姆還是得每一次都過來。
不管學校距離家裡是不是很近,都還是得接一接。
這個保姆不是何美麗最開始找的,何美麗最開始找的另外兩個保姆,那兩個保姆都沒有做好,一個做了一天就被辭退,一個做了不到一個星期被辭退。
何美麗不需要一個喜歡在她兒子耳邊嚼舌根的保姆,也不需要一個過於八卦的保姆,不需要保姆向著江大海。一個保姆還勸說她應該對江大海好一點,說是她沒有做好,這讓何美麗十分氣憤。
她是請保姆,又不是請一個祖宗,沒有必要讓保姆在那邊說。
何美麗就讓那兩個保姆滾蛋,現在這個保姆倒是沒有那麼說了,這個保姆也懂得要踏實做事。
“小良。”何曉雅見江梓良朝著她跑過來,連忙道,“慢點,彆摔倒了。”
“沒有那麼容易摔倒的。”江梓良道,“小姨,你來接我了啊。”
“是啊,來接你。”何曉雅伸手捏捏江梓良的臉頰,“我也要開學了,等後麵也得忙其他的事情。”
“媽媽請保姆了,有人來接送我,我自己也能回去。”江梓良道,“這都沒有問題。”
“你奶奶來過嗎?”何曉雅問。
“沒有啊。”江梓良搖頭。
江母最近幾天特彆忙碌,她要讓兒子和呂萍結婚,得安排好家裡的那些事情。
“快了。”何曉雅道,“這幾天,她可能要來找你。”
“啊?”江梓良可不想見他奶奶,他奶奶的話特彆多,奶奶還喜歡說他媽的壞話,說他小姨的壞話。
江梓良一點都不想聽到那些話,他感覺要是自己在奶奶的身邊長大,自己遲早會變成一個大壞蛋。他才不要那樣,還是跟著小姨比較好。
“她要是來了,你彆跟她走。她要是說,你就聽她說,隨便她說。”何曉雅道,“她想說什麼話都可以,你左耳進右耳出。”
“嗯嗯。”江梓良點頭。
“走吧。”譚彥之道,他剛剛聽著何曉雅說那些話,他的心上人還是很懂得。那些話確實沒有必要太過在意,像江梓良這麼小的孩子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反抗江母,小孩子能做的就是少說幾句。
江母是鄉下人,還經常乾粗活,江母的力氣必定也很大。江梓良是男孩子不錯,但是他年紀太小了,他不會是江母的對手。江母是江梓良的祖母,江梓良先天就處於弱勢,倒不如就裝沒有聽見。
“其實你也可以說,就是撒嬌,耍脾氣,知道嗎?”何曉雅道,“你是她的寶貝大孫子,無理取鬨一點,她也不敢打你。她要打你,你就說……”
“我就說我沒有這個奶奶,我以後也不認她!”江梓良道,“我知道的,小姨,你以前都說過了。”
江梓良表示他小姨懂得更多,小姨非常好,他要學著一點。
“不高興了,我還能躺在地上。”江梓良道,“我是奶奶的新孫子,耍無賴,妥妥的。”
“……”譚彥之表示自己對何曉雅有進一步的認知了。
“你說,是不是這樣比較好?”何曉雅看向譚彥之。
“確實很好,以毒攻毒。”譚彥之道。
“我們的小良哪裡毒了,他分明就是過分可愛。”何曉雅道,“可愛度超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