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蔓跟桑思語一起做事情,兩個人沒有把資料弄好,還出了大問題。
領導就特彆生氣,就在那邊罵人。
桑思語想那個數據又不是自己弄的,領導乾嘛罵自己。可她轉頭看著江芷蔓紅著眼睛,算了,兩個人一起挨罵,總好過一個人挨罵。兩個人一起分擔,事情也就沒有那麼重了。
等桑思語和江芷蔓一起從領導辦公室走出來,江芷蔓主動道,“對不起,害了你。”
“沒事。”桑思語道,“合同沒有簽下去,那就是沒有法律效力的。”
桑思語勸慰江芷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還能怎麼辦。她有時候就想著這麼簡單的問題,江芷蔓怎麼還能犯呢。
可每次她見到江芷蔓那麼認真的工作,她也不好意思說。
“我們下一次多檢查檢查。”桑思語道。
“嗯。”江芷蔓點頭,“但是還是牽累了你。”
“沒什麼事情的。”桑思語道,“領導就是嘴巴上說說,我媽都說了,被領導罵,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們賺公司的錢,哪裡有不挨罵的。”
桑思語還是比較寬容,挨一頓罵,那還不是大事情。
時間很快就到了何曉雅等人回到榕城的這一次,出了火車站之後,何父和何母就先行離開,他們讓何曉雅先帶雲言煜回去住的地方。
何曉雅就先把雲言煜帶到自己的住處,這一處宅子,父母已經給她了。父母在彆處也是有宅子的,她知道父母還有挺多錢的。
這一次,兄長回來,父母應該就是要把錢和其他不動產交給雲言煜。
“哥,你先坐。”何曉雅道,“你們今天晚上就住在這邊。這邊原本是爸媽回來的時候住的,離姐姐那邊就隻有幾分鐘的路。不過,爸媽已經把房子記在我的名下。”
“是該記在你的名下。”雲言煜不覺得這有錯。
“哥,你先去休息一下,姐她可能要比較晚回來。”何曉雅道,“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叫你。”
“行。”雲言煜點頭。
此時,何父和何母從另外一處宅子出來了,他們剛剛去了銀行,取了一些錢,還有就是拿了兩條小黃魚。
“等一會兒,你交給曉雅。”何父道,“我就不說話了。”
“不用你說話。”何母道,“你這嘴巴就是這樣,總是控製不住自己。老張跟你說了那麼多話,是不是想明白了不少?”
“我以為曉雅就隻是一個普通人。”何父一直以為寫作很難收獲成功,寫作不像是理工科那麼有規律,還有就是他確實也要麵子。
朋友的兒女都有搞研究的,有子承父業的,而自己的孩子沒有。
明明何曉雅擁有那麼聰慧的腦袋啊,何父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何曉雅不能去學理工科。
在何父聽了老張的那些話,他在想女兒是不是故意避開理工科。他們當父母的沒有陪著兒女,總是搞實驗,回來之後,也就是那副鬼樣子。
可是何父有時候真的控製不住自己,
他以為自己就是跟大多數父親那樣,
他就是抱怨女兒幾句。
“家裡的這些東西,該給兒子的得給,該給女兒的也得給。”何母道,“美麗那邊以前拿了我們的補貼,曉雅拿得少。這一次,曉雅獲得那麼大的獎項,我們也該表示一下。彆就是嘴巴上說她沒有學習理工科了。”
何母昨天晚上一直在想著老張說的那些話,當父母的望子成龍,總是希望兒女按照自己所想的去走。兒女沒有按照自己所想的走,他們就覺得兒女不夠好,兒女不夠優秀。
“彆以為我沒看出來,兒子跟你,這幾天就是在敷衍我。”何父道,“都不讓我到曉雅的麵前。”
“這不是怕你說錯話嗎?”何母道,“在兒子的麵前,我也不敢多說女兒的好。一碗水端平,我們能端得平嗎?”
何母是知道自己一直都沒有端平這一碗水,小女兒在何美麗那邊的時候,自己沒有端平。找到大兒子的時候,她也沒有端平這一碗水,她首先想到的是大兒子的態度,不能讓大兒子覺得他們不關心他。
小女兒跟在他們身邊有幾年,感情也比較深厚,在大兒子在的時候,他們難免又會忽略小女兒。
享受孤獨……
這樣的獲獎感言,何母想想就覺得有些可怕的。
“昨天晚上,也看了兒子的小衣服,還有我當初留下的那個帕子,他又跟你長得相似,應當沒錯了。”何母道,“這一處老宅就給兒子吧,還有一些書畫。曉雅那邊,也補點東西。”
“你看著辦。”何父一向不管錢財上的這些事情。
當何父、何母回來時,譚彥之正在江梓良一起玩耍,何美麗今天有事得晚點回來。
“曉雅,你過來,我們上樓。”何母道。
“我?”何曉雅指著自己,她心生疑惑,難道父母要對自己下狠手了?他們要說她的不對了?
真要是那樣,她是不是繼續當沒有聽到?還是奮勇反抗?
還是反抗一下下吧,總不能讓彆人覺得她好欺負?
當何曉雅跟著何母一起上樓,兩個人去了何曉雅的房間。何母直接拿出兩條小黃魚交給何曉雅,“拿著吧。”
“媽,你們是要把這一處房子給哥嗎?”何曉雅突然間這麼想。
“不是。”何母黑線,自己是那種要把所有東西都給兒子的人嗎?“前些天,我們確實沒有顧慮到你。你已經長大了,都獲得樹人文學獎了。這是給你的獎勵。”
“……”何曉雅看著那兩根小黃魚,這很符合父母的作風。
“半條是獎勵你入選的,還有一條半是獎勵你獲獎的。”何母道。
“為什麼不是一條是入選的,兩條是獲獎的,我找到哥哥的獎賞呢?”何曉雅看向她媽,這麼算起來,自己還虧。
大意了,何母心想,不過自己有準備。她又拿出了一個木匣子,裡麵放著玉鐲子、珍珠項鏈之類的東西。
“原本想著留給你嫂子的
……”
“媽,你不會是要把嫂子的東西給我吧?”
何曉雅問。
“哪裡能啊。”何母道,“給你嫂子的是另外的。”
“那是因為這些東西比較舊,就給我?”何曉雅又道。
“不是。”何母道,“這裡麵也有東西是你外婆給的,這些東西還是得交給你和你姐姐的。那些年,我們補貼給你姐姐那麼多了,也就不多給她。”
“那你們是不打算來參加我的婚宴?還是想著我這幾天就把婚宴辦了?”何曉雅不禁道。
“不是。”何母無奈,自己在女兒的麵前確實沒有信用,他們這些年基本就是給錢寄東西,更多的東西就沒了。偶爾織一條圍巾,那也是想著動動手,彆總是想著那些公式,想著也許做一點彆的事情會有新發現。
當然,何母也是想兒女的,當父母的哪裡可能不想兒女的。隻是她和丈夫確實沒有做好,他們是俗人。
有的人奉獻了,他們當真是沉迷研究,都沒有想著結婚生孩子,有的人老婆還是單位發的。而何母和何父兩個人,他們兩個人確實一起做研究了,可是他們兩個人還是俗物。
按照老張的話,那就是庸俗不堪的玩意兒。
何母聽到老張說那些話的時候,她也很生氣,她覺得自己不是那樣的。可當她細細思考,卻又覺得是那樣的。
“我們給不了你那麼多關愛,能給的也就是這些東西了。”何母道,“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們儘力過來。也不用你這幾天就把婚宴給辦了,是我們當父母欠你的。”
“你們給了我一條生命,這可不代表是我欠你們的。”何曉雅道,“我也是你們的生命的延續啊。”
何曉雅才不覺得自己是父母生的,那麼自己就是父母的服輸,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你們以後就這樣吧,少說幾句難聽的話,多給我一些獎勵唄。”何曉雅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明明前一刻還想著要不要大吵大鬨反抗,結果她媽給了她這麼多東西,她就覺得可能看在錢的份上,隻要他們不說她,她就當那些事情沒有發生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