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江芷蔓正睡得很舒心,她被向柏軒叫起來,還迷迷糊糊的。
“對,小靜發燒了。”向柏軒道,他剛剛聽到林靜的□□聲。他感覺不大對勁兒,就摸摸林靜的額頭,林靜果然發燒了。
“發燒了,那就……”江芷蔓猛然間清醒過來,“什麼,誰發燒了?柏軒,是你嗎?我們趕緊去醫院。”
“不是我,是小靜發燒了。”向柏軒強調。
“那就用酒精擦一下。”江芷蔓道。
“……”向柏軒有些無語,大人發燒感冒還能熬著一下,小孩子可就不好熬著了。江芷蔓一開始還以為他發燒了,她就說趕緊去醫院,她一得知是林靜發燒,態度都變了。
“先用毛巾擦擦吧。”江芷蔓道,“總不能一點小事情就去醫院,醫院收費多貴啊。”
“送她去醫院。”向柏軒直接套了外套,他趕緊走到客廳,讓林靜穿好衣服,他就背著林靜出去。這個時候要叫車都不好叫,頂多就是去借一輛三輪車。
江芷蔓見向柏軒如此迅速,她就沒有繼續說讓林靜待在家裡的話。江芷蔓隻覺得林靜太過麻煩了,一個小孩子怎麼就有這麼多事情呢。
在江芷蔓小的時候,何美麗很用心照顧她,江芷蔓生病的時候,何美麗也是早早帶江芷蔓去醫院。
這一會兒,江芷蔓想的首先是錢,林靜這個妹妹太費錢了。
向柏軒很快就找鄰居借到了三輪車,趕緊送林靜去醫院。江芷蔓也跟著一起去,她舍不得讓向柏軒一個人照顧林靜。
大半夜的,向柏軒和江芷蔓一起在醫院陪著林靜,林靜在掛點滴,估計整個晚上,他們都得待在這邊。
“柏軒,你要不要先回去,我在這邊照顧小靜就可以了。”江芷蔓道,“你上班也很累的,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時間,還要陪著小靜,真的是太辛苦你了。”
“你一個人可以嗎?”向柏軒問。
“可以的。”江芷蔓道。
向柏軒想要起身,林靜卻緊緊地抓著向柏軒的衣袖。江芷蔓見到這一幕,她就要去掰開林靜的手。
“還是我待在這邊吧。”向柏軒道,“對了,叔叔讓我們有空回去吃一頓飯。他知道我結婚了,為我高興。本來,應該是我們自己先過去,而不是等他說的。”
向柏軒聽到他叔叔說的那些話後,他不大好意思。自打他從叔叔家裡搬出來之後,他偶爾過去走走,都不敢去太多次。他嬸嬸就是覺得他是回去打秋風的,嬸嬸說沒有瞧見他拿錢回去,就瞧見他回去吃東西。
這讓向柏軒的心情很不好,於是他就更少回去。
這一次向柏軒結婚了,他的叔叔又說了,向柏軒就必須帶著江芷蔓一起回去。
“是該要過去看看的。”江芷蔓道,“隻是他們對你不是很好的,他們……”
“叔叔嬸嬸還是可以的,至少他們沒有把我趕出來。”向柏軒道,“嬸嬸是會說幾句難聽的話,你當耳邊風就可以,不用去
理會。我們也不是天天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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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也是去見見長輩。”
“嗯。”江芷蔓點頭,她又看向正在掛點滴的林靜,林靜真的就是一個大麻煩。
江芷蔓以前很少見她媽,她媽改嫁之後,她見她媽的次數就更少了。以至於她想到她媽的時候,不由自主美化她親媽。這也不怪她去美化,她親爸就她一個女兒,她親媽當初對她還是可以的,加上江芷蔓對幼年時候的記憶不是特彆清晰了,她之前就覺得她的親媽應該會很關心她。
這樣的親媽給她送來了一個親妹妹,讓她不能棄養的妹妹。
江芷蔓對親媽的濾鏡碎了一地,原來這個親媽根本就沒有那麼關心她,她的親媽分明就是要利用她。這讓江芷蔓特彆心塞,她的媽媽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他們知道小靜的事情,會不會很不高興?”江芷蔓問。
“小靜不是跟他們生活在一起,他們不管的。”向柏軒道,叔叔可能會覺得他辛苦一點,嬸嬸可能會笑話他兩句。
“要是小靜沒有過來就好了。”江芷蔓道。
“彆當著小靜的麵說這些話。”向柏軒道,彆看林靜燒得迷迷糊糊的,但越是這個時候,他們就越不該說這些話。
人在迷迷糊糊的時候還是可能聽到彆人說的話,那些話還可能變得異常清晰。
“背後說,也是能聽到的。”江芷蔓道,“我爸和我……美麗姨,他們私底下悄悄說話,我也有聽到過。我爸對我還是不錯的,美麗姨給小姨買了新衣服,沒有給我買,我爸就會說一句,美麗姨就會給我買,還另外給我一些零花錢。”
江芷蔓認為既然林靜遲早都能聽到,那麼他們又何必背著林靜說呢。她以前不是很喜歡何美麗,她覺得何美麗都是得要江大海說一說的,如果江大海沒有說,何美麗就不可能對她那麼好。
這些年來,江芷蔓始終認為何美麗對她的好是建立在江大海的基礎上,她隻要跟江大海關係好就不錯了。就算江大海和何美麗離婚,江大海還是會想辦法幫助她,這樣的父親才是真正的父親,何美麗那樣的母親就是裝模作樣的母親。
“我爸真的很不錯的。”江芷蔓道。
“……”向柏軒沒有說話,他能感覺到江大海對江芷蔓的好,可何美麗他們對江芷蔓也不錯的了。
這一天,何曉雅要跟譚彥之去領證,何曉雅早早就穿好了衣服,穿得稍微好看一點,譚彥之也是早早就過來的。
當他們出門的時候,譚彥之去看車,何曉雅就看到了許大嬸迎麵走來。
何曉雅有不好的預感,許大嬸這個人太擅長吃瓜,還喜歡分享。可許大嬸說的瓜,何曉雅不是都很喜歡。
“你們是要去醫院嗎?”許大嬸問。
“不是。”何曉雅回答。
“江芷蔓她妹妹住院了,我還以為你們是要去看她的妹妹呢。”許大嬸道,“他們大晚上的就借車,把孩子送去了醫院的。
“不去。”何曉雅道,“她
() 的妹妹跟我沒有關係。”
譚彥之很快就把車開過來,他還下車給何曉雅開車門,何曉雅趕緊就上車。
許大嬸見譚彥之和何曉雅那麼就離開,還覺得可惜,他們怎麼不聽她多說兩句嗎?
“你還跟何曉雅說江芷蔓的事情啊。”
有路人問。
“就是說說。”許大嬸道,“我瞧著她們的年紀差不多大,一個是研究生,一個是留學回國的。她們也算是一起長大了,說幾句,也許她們還是有相互關心的呢。”
“哪裡有,她們都沒有關係了。”路人道,“我看你啊,你就是恨不得多跟她們說那些話的,你就是那看笑話的。”
“大家街坊鄰居,我能等著看她們的笑話嗎?”許大嬸道,“我這頂多就是算提醒,提醒她們一下,沒有彆的意思。我跟美麗的關係可是很好的,我親戚還在美麗的工廠打工的,我能說她們的不是嗎?”
“……”路人不說了,她還得回家做事情呢,哪裡有空跟許大嬸掰扯這些事情。
車上,何曉雅不禁道,“這個許大嬸太能八卦了。感覺我們這一條街要是有什麼事情,她保準是第一個知道的。”
“不想聽她說,就不聽。”譚彥之道。
“就是我們要去領證,她在那邊問我們是不是去醫院,有些晦氣。”何曉雅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