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可以了嗎?”萬發祥問,“季信諾,信守諾言,讓他跟著你姓了。”
“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季勝男仔細看戶口本。
“這戶口本是真的,不是造假的。”萬發祥道,“我給孩子上戶口的時候,工作人員還問我,說你真確定孩子叫這個名字嗎?我說是!說孩子就是跟著孩子媽姓的。”
“是嗎?”季勝男瞥了一眼萬發祥,“當初,我說了不去做B超,你爸媽非得讓我去做B超。做B超的醫生說是女娃,他們就要女娃跟著我姓,非得逼著我去跟我爸媽說。我說等孩子生下來的時候說,他們就說等生下來的時候就來不及了,非得逼著我早早來跟爸媽說。要是他們等我生下孩子,這孩子就跟你姓!”
季勝男的意思很明白,是公婆自己作的,不能怪她這個兒媳婦不懂事。
“你不會再弄一個假的戶口本去糊弄你爸媽吧?”季勝男又問。
“沒有。”萬發祥道,“這種事情,很容易穿幫的。”
“還說呢,前些日子,我們這邊有一個人,說是買房子是給女兒的,還讓女兒出錢的。等拿房產證的時候,房產證是寫兒子的名字,他們就拿假的房產證給女兒。”季勝男道,“這事情鬨起來,父母就說房子也值不了幾個錢。”
季勝男聽彆人說的時候都覺得唏噓,房子確實不是很貴,但是父母那麼做未免太讓人寒心了,這分明就是讓女兒補貼兒子。
到了萬發祥這邊,季勝男就故意開玩笑說這些話,如果萬發祥真的搞出這樣的事情。這說明自己手裡這一本戶口本可能是假的,而不是公婆看過的戶口本是假的。
“等到以後,我們也給言諾買房子。”萬發祥道。
“你舍得?言諾不是跟你姓的。”季勝男嗤笑。
“那他也是我兒子。”萬發祥道,他想著等季勝男生二胎的時候,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季父在派出所那邊有認識的人,他這幾天都讓人幫著自己多盯著萬發祥一點,看看萬發祥有沒有去上戶口。上戶口這一種事情,他們其他人再怎麼阻止拖延都沒有用,還是得看萬發祥。
不是季勝男不能去給孩子上戶口,而是季勝男和萬發祥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問題。
這不,季父走在路上的時候,就有人來找季父,說是萬發祥
() 給孩子上戶口了。萬發祥讓孩子姓季,
是真的姓季,
不是假的。
季父得知這一件事情,他趕緊去女兒家,就想著這一件事情是不是真的。雖然他聽人說了,但是還是有些怕的。季父對季勝男有不滿,可他也知道要是季勝男真的要讓孩子姓萬,他們當父母的也就隻能妥協,他們不可能老死不跟季勝男往來。
至於去孤兒院收養一個男孩,那都是胡扯淡的。
季父和季母真要去收養男孩,早就去收養了,哪裡可能等到這個時候。他們都一把年紀了,怎麼可能去□□。他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要是他們沒了,讓他們的女兒去養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嗎?
這不現實!
季父和季母就是威脅一下季勝男,他們看看女兒是否在意他們。如果女兒不在意他們,他們也得考慮一下以後的遺產問題。季勝男不信守諾言,她的其他姐姐們也會有想法的。
原本,他們都說好了,讓季勝男招贅,家裡的財產就讓她繼承。季勝男沒有招贅,她的那些姐姐們都已經鬨過一回了,被季父和季母壓下來,季父和季母覺得隻要季勝男生一個姓季的孩子,那也沒有問題。
季父過來之後,他就看到了戶口本,萬發祥特意拿戶口本給他們看。
“彆覺得他姓季,他就不是你的孩子。”季父故意道。
“當然,當然。”萬發祥道,“他就是我親生兒子。”
季父明白萬發祥的意思,萬發祥就是要讓他們明白他信守諾言了,他沒有讓孩子姓萬,孩子是姓季。萬發祥也是想嶽父嶽母就彆計較之前的那些事情了,差不多就行了,再計較下去,大家之間的關係就會更僵硬。
由於何曉雅住在譚家這邊,她又沒有天天回去原本的住處,季勝男也沒有打電話告訴她,她最終是從彆人的嘴裡得知季勝男的兒子姓季。
何曉雅想著幸好季勝男還是沒有讓孩子姓萬,要是季勝男妥協了,這說明季勝男日後就沒有什麼不能妥協的事情。那麼何曉雅跟季勝男還真沒有什麼好說的,她之前說那些話,也是希望季勝男有她自己的主意。
季勝男彆每次都是公婆說公婆說,總是那樣的話,有什麼意思呢。彆人都是爸媽說,自己的親爸親媽說,季勝男就是公婆說。
兒媳婦跟公公、婆婆本身就是很容易有矛盾的,就算季勝男一次又一次為了公公婆婆妥協,那又如何。公公婆婆隻會覺得那是當兒媳婦應該做的,當長輩的基本都是那樣,晚輩不聽話,那就是晚輩的翅膀硬了,是晚輩不聽話。
何曉雅跟譚彥之說了季勝男兒子的姓氏的事情,就是夜裡要睡覺之前說的。
“你當初沒有想著要招贅?”譚彥之問,那個時候,何父和何母都還沒有找到雲言煜。
“不招贅。”何曉雅肯定地道,“爸媽成天就想著兒子,還總想著哥要是在他們的身邊,哥就會如何如何,哥一定會比我更有出息。他們都這樣了,我還招贅做什麼。萬一他們哪天找到親生兒子,他們不是又得說不用我招贅了,他
們自己有孫子。”
“確實,會有麻煩。”
譚彥之點頭。
“一般情況下,招贅都不是招你這樣有錢的,而是招條件差的。”何曉雅道,“條件好的人,誰願意去當上門女婿啊。要是我當時真的招贅,我必然也是往下找,找條件差一點的。然後,我找了,跟人在一起了,我哥被找到了,他們又那樣說,那我不是白白招贅,白白犧牲自己了嗎?”
“你想得很明白啊。”譚彥之道。
“必須想明白的。”何曉雅道,“一開始說招贅,人家男的必定也是想著以後繼承我家的東西。我忽然跟人家說,我不招贅了,那他怎麼想?他都已經當了上門女婿的,也做好心理準備了,可能都說了無數理由說服自己的。突然一變,他還能接受嗎?”
“如果是我,都可以。”譚彥之是可以的。
“那是因為你有一個哥哥。”何曉雅道,“你也不是娶不到媳婦的,也不需要惦記我爸媽的財產啊。現實就是那樣的,我又不是不懂得這一點,彆看爸媽給我給我姐很多東西了,但是他們也是留著東西要給他們的兒子,留的還是大頭的東西。”
“大哥被找回來,你有沒有不舒服?”譚彥之之前都沒有問這話,不好問,也不敢問。
“挺開心的啊。”何曉雅道,“要說心裡不舒服,也是有的。除夕的時候,我爸媽竟然給我們包紅包了。之前沒有跟你說過吧,他們就是為了給大哥包紅包,才給我和我姐的。他們說過,我讀大學就不給我了,還不就是因為我不聽他們的話啊。他們也真是的,要補償大哥私底下補償就可以了,還要這麼弄。我當時就直接說了!”
“他們給你,你就拿著。”譚彥之道。
“對,有總比沒有好。”何曉雅道,“我姐姐是我哥的替代品,而我就是從垃圾堆裡找出來的,縫縫補補一下,當作是備胎的備胎。我哥來了,我就可以被他們扔掉了,沒有用了。”
“這麼誇張?”譚彥之看向何曉雅,“不過爸媽之前就沒有怎麼聯係你,現在還是。”
“一點都不誇張的。”何曉雅道,“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才不是誰的替代品。”
“對,你在我的心裡就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譚彥之握著何曉雅的手。
夜深了,他們得休息。
當呂萍坐完月子之後,她就收拾東西要回去城裡。她得早早去到江大海的身邊,也得早早去找常席一。她聽江大海說常席一住去何美麗的家裡了,何美麗怎麼可能真的對常席一好,何美麗一定會給常席一洗腦的,一定會說她呂萍不是一個好東西。
這不,呂萍和江母帶著兩個孩子坐上了去城裡的火車,呂萍看著窗外逝去的風景,她又看看懷裡的女兒。真是可惜,要是她還能生,她也就沒有必要盯著常席一了。
“聽說火車上有很多人販子呢。”江母看著呂萍懷裡的孩子,她不禁如此說。
呂萍看看江母,而江母又看向了窗外。呂萍似有明白,她婆婆是在暗示她嗎?她抱緊了孩子,為了不讓江芷蔓一直占便宜,她還是得帶著女兒過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