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又沒有說不可以。”江大海道,“你脾氣不要這麼暴躁?”
“是我暴躁嗎?分明就是你自己壓根就不想來。”呂萍道,“女兒也是你的,媽也在,你總得幫幫忙。媽還等著我們賺錢,讓大哥大嫂也過來呢。”
呂萍認為生意要說火爆的話,確實可以讓那些人過來。自己一個人也做不了那麼多,都是得雇人的。前提就是生意好,而現在擺攤子也就是那樣。
“大海,你就聽小萍的。”江母道,她就是想著有好處,那就可以。沒有好處的話,她不說這些話。
江母就想著她的大兒子,要是他們也能來城裡,那麼他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自己給他們寄錢,也寄不了多少的。江大海這邊花錢的地方多,跟以前江大海和何美麗沒離婚的時候沒得比。
江大海摳摳搜搜的,江母都無法從江大海那邊獲得太多的錢。
“孩子是得要多花錢的。”江母道,“總不能不讓她們讀書吧。”
“是啊,江芷蔓都去讀書了,難道我們的女兒還不能讀書嗎?”呂萍看向江大海,“女兒多讀書,等到她們長大以後,也能嫁給一個好人家,聘禮都能多拿一點。”
江母本來想說女兒孩子可以少讀一點書,可聽到聘禮,她覺得還是可以讓孫女多讀書。到時候就讓男方多給聘禮,這成本也就回來了。
當呂萍出去擺攤子的時候,還有人圍著她。主要是昨天被查的那幾個攤子,他們知道是呂萍帶頭去舉報的,他們就覺得是呂萍害了他們。
“你們圍著我做什麼?”呂萍不帶怕的,她直接拿起一把菜刀,“是要拚命嗎?”
那些人沒有想到呂萍竟然直接拿出一把菜刀,他們還以為呂萍一個女人就比較好欺負。
呂萍是鄉下來的女人,她原本還是一個寡婦,她哪裡可能任由這些人欺負她。
“你們自己用地溝油,用老鼠肉,那些部門不查你們查誰啊。”呂萍道,“我的攤子的東西也被查了,怎麼我的攤子就沒有問題呢?你們要是老老實實做生意,又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真的是,自己不好好做生意,去弄那些壞東西,還想怪我啊。”
“沒臉沒皮的,是想做一次生意,不想做回頭客嗎?”
“大家都是街坊鄰居的,給街坊鄰居吃那些臟東西,可惡啊。”
……
呂萍不怕,這一條街多的是她認識的人,那些人必定也不希望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呂萍在地理位置上占有優勢,她還有道理,其他街坊鄰居聽見了,他們還是幫襯呂萍的。
“對啊,虧得我們以前還覺得你們是我們的鄰居,我們就多光顧你們的攤子。”
“我們讓你們賺錢,你們把我們當傻子啊!”
“你們沒有做好,還要怪彆人,你們要不要臉啊。”
“前兩天,我兒子還說拉肚子,是不是吃了你們的東西才那樣的,你們得給賠償啊。”
……
那些攤販聽到這些話,他們趕緊跑,本來來的就是兩三個人。他們要是再繼續鬨下去,彆人就要叫他們賠錢了。他們哪裡可能願意賠錢,有的攤販原本也不是這一條街的,而是彆條街過來賣吃食的。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那些攤販當然不能得罪這邊的人。
呂萍見到那些人跑了,還呸了一聲。
“我的攤子用的油不是最好的,但是乾乾淨淨的,都是沒有用過的。”呂萍道,“每天用的油,也是算定的,不會剩下很多油的。那些肉,也是早上買的,有的是昨天的,那也是昨天傍晚的,還放到冰箱冰凍的。你們放心,絕對不是壞的。先前,我兒子中考的時候吃壞了肚子,現在都格外注意的。顧客就是上帝,我也得跟捧著我兒子一樣捧著你們啊。”
呂萍特意說這些話,有的肉上還有一些冰,這是蒙騙不了彆人的。大家心裡也都清楚,呂萍乾脆都說出來。
“這冰箱,還是我們家特意買的。”呂萍道,“家裡沒錢,咬咬牙都得買下來的。這麼多吃食,一天下來,難免還是會剩下一點。我們自己吃不完,總得冰凍起來。”
趁著這個機會,呂萍就要讓這些人知道她用的都是真材實料的,而不是用那些壞東西。
“來一串炸串。”有人開口。
有一就有二,有幾個人上前買了好幾串炸串,大家買炸串都是幾串幾串的買,呂萍非常開心。
經過這一次,那些人也該知道天底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太過便宜的吃食,那也無用。
常席一得知他媽的舉動,他稍微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還真怕他媽去弄那些不好的東西,他媽那個人會說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有的人腸胃沒有那麼好,就是會出問題的。
以前,呂萍在家裡做菜的時候,她就有用隔夜的,有時候還不隻是隔一天的。常席一能做的就是跟他媽多說一些事情,讓他媽懂得多注意一點。
而江大海下班後就早早回家,他還得去幫襯呂萍,不能不去幫襯。
時間匆匆,轉眼間就到了期末。
何曉雅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她晚上睡覺的時候都還得多注意一點。何曉雅也不用去監考,她的這一門功課又不需要考試的,她就看看那些人寫的文章。
何曉雅是讓他們寫一個故事,這個故事不用很長,來個一兩千字也可以,兩三千字也可以。她就是看一看他們寫出來的故事如何,再打個分。
一般情況下,隻要他們寫了,就不會掛科,他們不寫,那就是要掛科的。
何曉雅看到有的描寫一個走廊就耗費了非常多的筆墨,那個描寫分明就是《紅樓夢》裡麵的嘛。她錯了,就算他們寫了,要是抄襲,那也得掛科,得是0分。
創作這種事情,融梗的話,很難去說。但是這原封不動地抄襲,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他們真當何曉雅看書看得很少嗎?
最為基本的名著,何曉雅還是要看的,更彆說她為了創作,輸入了很多,她
看了很多書的。()
兩千字的故事,一千字的描寫,五百字還在路上,剩下的三百字是心理,兩百字是對話。何曉雅跟譚彥之吐槽,她本來以為那些人會寫得很不錯的,結果現實超乎她的想象,有的就是無病呻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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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曉雅都不知道他們在哀歎什麼,他們應該是通過人物的遭遇來展現時代特色,很多內容都是通過人物的動作啊語言啊展現的。而她看到的好幾篇故事,都是他們自己在那邊哀歎,描寫個天氣都能說這個霧靄沉沉,這個沒問題,關鍵問題是他們在這個天氣後麵還寫了很多話。
如果是說往年這個天氣如何,有誰有什麼遭遇,也是可以的。
可那些人是在寫這個天氣給人的感受,不同人的感受,有的人,有的人,還有的人……這也沒有問題,寫作的時候確實有這樣的,何曉雅自己也有。可是他們得控製住字數啊,偏偏,他們沒有控製住字數,就跟寫八百字的作文一樣,這些就要寫上八百多字。
故事呢?故事呢?
何曉雅就十分驚訝,說好的故事呢?
她明明教導的是創作課,是寫的,不是寫散文的啊。她當時布置期末作業的時候,也是說故事的,哪怕是一千字的短篇故事都可以的,要是寫得好,幾百字都沒有問題。
然而,何曉雅真的是太高看了他們。
難怪她的老師還說等她看到那些人的期末作業會有驚喜,這哪裡是驚喜啊,分明就是驚嚇啊。
何曉雅本來以為很好改的,結果那些人這麼弄,讓她怎麼改?給他們個六十分?
好在她這一門課是院選課,不是必修課。要是必修課混了一個那麼低的分數,他們是不是都得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