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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便有婦人捂著嘴笑:“這老漢實在油滑,誰不知房二郎向來慷慨大方,對吾等貧苦百姓最是關照,且不工錢不工錢的,便是一日兩餐,那也指定比你家的夥食好上好幾倍呢!”
老漢被婦人噎得麵紅耳赤,下不來臉,怒道:“這是誰家的婆娘?好生不懂事!老漢是貪圖房二郎那口吃食嗎?若是彆的官員征調民工,你看老漢鳥不鳥他一眼!”
便有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從一邊跑過來,照著那婦人便是一腳,罵道:“你個喪門星,知道這是誰嗎?涇陽縣趙莊的趙二愣!家裡德皇後的母族!
事關重大,還是要儘早通知京兆府的長官為妙……
一個衙役交待一聲,急匆匆的轉身進了衙門。
京兆府門前不遠處的一輛馬車內,魏徵低低的咳嗽幾聲,車外的家仆趕緊湊到近前,關切道:“氣寒冷,不若早些回去吧?”
魏徵點點頭,老臉笑成一朵菊花:“這房二郎當真是奪奇葩,分明肆意妄為的火爆性子,偏生能夠愛民如子、處事公允。老夫讀史多年,古往今來,這等異數卻是絕無僅櫻”
家仆亦笑道:“誰管他是不是棒槌?隻要能好好做官,為百姓著想,百姓的心裡頭都透亮著呢。”
魏徵欣然道:“誰不是呢?百姓心中有杆秤,你若欺他,他雖不言語,卻是心中有數,遲早給你找補回來。”
大隋何以盛極而亡?
無他壓榨民力太甚而已……
繼而一歎,道:“隻是可惜長孫家一向清明著世,偏偏這一次想要以長孫澹之死來拿捏房俊,卻實實在在是一招敗筆。現在這種流言傳揚出來,對長孫家的聲望將是致命的打擊,看起來,長孫家是不得不蟄伏一段時日,以待事情漸漸平息了……”
是誰傳出的這種謠言?
魏徵甚至無需去打聽,便知道必然與房俊有關。
魏徵剛正不阿不假,兩袖清風也不假,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個純粹的君子。
何謂君子?
君子不器!
隻要內心坦蕩,君子不必拘於束縛,畏首畏尾,即便是陰謀手段亦可使得。
論起玩心計,魏徵也是個中好手。若是沒有一點手段,這麼多年一直懟李二陛下懟得熱火朝,還不早早就被李二陛下給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