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又上前一步,伸手捏住善德女王尖俏的下頜,一字字道:“某即將與真德成親,你我便是一家人,王上受了委屈,隻需遣人告知一聲,某自然責無旁貸,無論如何亦要維護王上。可為何王上偏偏放著正大光明的路不走,卻要算計某呢?”
“房少保誤會了!”
善德女王扭頭,將自己的下頜從對方手指尖掙脫出來,秀美的麵容微微染上一層羞紅,咬著嘴唇道:“隻不過是湊巧而已,吾不知房少保所言為何!”
“嗬嗬!好一個湊巧!”
房俊眼角的肌肉跳動不停,心中的怒火已然升騰起來:“一個兩個的,都特麼認為自己是個聰明人,都特麼來算計爺,是吧?”
這些時日以來,一股鬱悶怒火便一直堆積在心中,愈演愈烈,令他怒火中燒。
他費了多少心機,先是向李二陛下諫言設立軍機處,又四方走動懇請求助,結果眼看著隻差一步便能夠踏入軍機處,成為軍方最頂級的大佬之一,卻被長孫無忌那個陰人給算計了。
緊接著,幾乎所有世家門閥出身的官員都聯合起來彈劾他,誓要將他死死的壓製住。
被算計得死死的,卻連反抗都做不到,隻能默默的承受著各種汙蔑臟水潑到身上來,還得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裡告誡著自己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空,眼下非是反抗之時。
結果現在連一個女人也巴巴的算計他……
今日諸般湊巧,房俊絕對不相信都是隨機發生,可能隻有一個,那就是一切都是善德女王所謀劃這裴行方早就吐露非分之想,善德女王拿他沒辦法,便設計了今日之事,通過自己的手來消除裴行方這個隱患。
事實上,善德女王隻需遣人告知房俊一聲,房俊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而以他如今的威望地位,朝野上下,哪個敢不給他的麵子,還敢覬覦善德女王?
騙要走這麼一條自作聰明的路……
這一刻,所有堆積的鬱悶與憤怒都不可遏止的爆發出來。
善德女王看著房俊愈發猙獰的麵容,嚇得芳心亂顫,吞了一口唾沫,後退兩步,道:“房少保息怒,這件事……!”
樓下。
聽著樓上的驚呼和哀求,善德女王的侍女仆從們麵麵相覷,這什麼情況?
房少保乃是真德公主的夫婿,又是女王陛下搬來的救兵,這怎地剛剛將那個凶徒趕走,一轉眼這兩人又起了衝突?
該不會是……
侍女仆從們心中焦急,意欲去樓上看看,但是房俊的親兵部曲們虎視眈眈的盯著,誰也不敢妄動分毫。
這些人儘皆殺氣騰騰,對房俊的命令一絲不苟,誰敢動一下,隻怕後果都是絕對無法承受的……
身為善德女王的近身侍者,這些人都有著為女王陛下效死的忠誠。
萬一冒冒失失的上去了,卻壞了女王陛下的謀算,自己百死不足以恕其罪。
衛鷹等人亦是麵色古怪。
自家二郎雖然素來肆無忌憚,但是行事頗有底線,似這等毫無顧忌的卑劣之舉,從來都不曾有過。
當然,勸阻是絕對不可能勸阻的,身為二郎的爪牙鷹犬,那就必須要有爪牙鷹犬的覺悟,刀山火海一聲令下尚且勇往無前,何況隻是欺負欺負一個弱女子?
再者了,壞了二郎的好事,那怒火他們可承受不起……
於是,樓下兩夥人相互對視,麵麵相覷,誰也沒有上樓一探究竟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