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曉這樁婚事讓兄長很是不滿。
如此急切的送了書信進來,不過是希望她在宮中也能出些力氣,若是能讓聖人收回成命自然再好不過,即便是不行,也總該做些什麼。
可雲妃如今早已自身難保,因著這一樁婚事,她也曾發過怒,也曾叫罵著一個卑賤婢子如何與魏府的公子相配?
沒罵上幾句,卻又想起來這原本就是聖人賜下的婚事。
整個人便如同蔫了一般,連那些責怪的話語也變得有氣無力。
後來看得開了,雖說歉疚自個不能為魏府出一份力,可也總歸做不了什麼。
周景文的事已經將她折磨得不成樣子了。
她哪裡還能有心思去管旁的事兒。
可魏行總還是不甘心。
魏府就這一個嫡子,論才論貌都是沒法挑剔的,至於婚事,雖說魏清嘉一直沒見有看上眼的,可眼看年歲到了,他這父親也並未沒有留意過。
左右上京的閨秀都是由著他去挑的。
哪家姑娘精通詩畫,哪家姑娘品貌過人,哪家姑娘賢惠端莊,他也都留了心思。
誰料一道旨意下來,聖人竟是將宮中一個小婢女賜給了魏清嘉做嫡妻。
那樣的身份,倘若隻是個妾室倒也罷了。
偏偏是將這嫡妻的位置給占了。
魏行左右想不通,這到底是聖人怪罪於他們魏府了,還是說有彆的緣由。
後來魏清嘉看出父親的心思,索性也將這事解釋了個明白。
魏行知道了原來這樁婚事能定下來和自個這個兒子也有脫不了的乾係頓時傻了眼,沉默了半晌方才沉沉歎了口氣。
“罷了,終歸是你自個喜歡的,好歹合了你的心意。”
本來就是聖人賜的婚,他們也隻有應下的份。
這樣想想,魏行甚至覺得寬慰了許多。
總歸這個兒子也是真的有本事的,也不需要依靠著旁人。
即便是雲妃這一脈不成,往後也還是會在朝中有一席之地。
他從未懷疑過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