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詭異債主(完)(1 / 2)

宋吟到底比較冷靜,他閉了閉眼,捉住艾克言語中的漏洞:“不對,舅舅死不了,消息是假的。”

艾克一拍手掌說對哦,他抄了把汗淋淋的頭發,對自己帶來錯誤情報很是抱歉:“我也沒多想,聽到消息就想著趕緊過來告訴你。”

宋吟說沒關係,艾克眉間的皺褶加深,顯露出一點憂心忡忡:“但陸長隋死不了是不假,國內突然傳來這種訊息,也說明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宋,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宋吟其實聽艾克說完第一句話時就有了定奪。

他麵色不改,低聲說出自己的打算,艾克先是露出讚同,後麵又沒了底氣:“可是沈能答應嗎?你也知道他在這件事上很難讓步。”

宋吟將眼睫低垂下去,後麵的衣物漸漸被滲透,他不想聽到這個名字,隻說了句我會和他好好商量,便要打發掉艾克。

他站在門口這會兒,一分鐘揪了兩次衣角,鞋尖搓在一起,極為不適。

也得虧艾克沒長多大的腦子,沒注意到宋吟有多麼的不想社交,爽快地被打發:“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加油,我祝福你。”

宋吟點頭讓他放心,在昏暗中望了會,見艾克真的走遠,這才鬆口氣。

然而他一轉過身,猛地就和倚在門口的沈懷周對上了眼。

唇角一點點回落,宋吟擦著男人的肩就要走進房裡,還沒走幾步就被捉著手腕拖回到原位,和沈懷周麵對麵的一個位置。

“那是誰,”一個很討厭的點,沈懷周長得高,哪怕吊兒郎當倚在那兒,看過來的眼神也是俯視的,“你們在聊什麼?”

“聊悄悄話,”宋吟回他:“悄悄話就是不想讓彆人知道的東西。”

沈懷周出來得晚,隻看到黑暗中的一個背影,他拉平唇角不厭其煩地問:“是團裡的人?”

宋吟在團裡的這三個月,用通俗一點的詞來形容,就是萬人迷。

剛來那兩天還好,那幫隻會打架上樹回房把臭襪子一丟的畜生處在觀望態度,不敢靠近沈懷周帶來的人,但自從有第一個忍不住跟宋吟告白的出現,對這幫畜生來說就像是一個最好的動員。

他們想,和女人也是乾,和男人也是乾,和男的告白有什麼丟臉的,當苦行僧才可恥。

宋吟不知道那些人想了什麼,總之他每天雷打不動地都會收到一次告白。

後來有沈懷周出麵,這幫人有些收斂,至少沒人敢在晚上來找宋吟了。

然而今晚再次出現的艾克就像一根亮著火的木柴,等不到宋吟回答,沈懷周就被瘋狂點燃。

他攥緊指骨,站直了身:“最近怎麼來找你的人這麼多?你以後彆出去了,也彆跟他們說話。”

宋吟好笑:“你說的不算,你要是說得算,那些人也不敢來找我。”

天地可鑒,以前團裡的每個人都對沈懷周說一不一。

但這件事上,沈懷周確實警

告了兩次都沒能完全杜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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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字句幾乎是擠出來的:“我確實說得不算,我們團奉行用實力說話,以後再有人靠近你,我不動嘴,動手。”

宋吟發出一聲類似哼的的單音,想嘲點什麼回報沈懷周剛才對他做的惡心事,但觸到沈懷周的眼神,合住唇瓣的縫隙,眼皮狂跳地轉身走。

沈懷周將沒有力氣的宋吟一把攏進懷中,啃咬了下宋吟的耳垂,繼而吻上他的唇,輕車熟路地勾出裡麵的舌尖。

宋吟抓著沈懷周後背的衣料,指甲都扣進男人的肩胛裡,他像是受到極大刺激,反應很大地避開:“彆用你的臟嘴碰我!”

“怎麼衣服都能穿錯?你等等吧,我現在就往河邊趕,大半夜的真操蛋……”

隔壁住的是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宋吟借過他兩次保險栓,他拿著訓練服用肩膀拱開木門,臉色因為大半夜還要出門而變得不善。

彼時宋吟身姿極為不雅地貼在沈懷周身上,一條腿被強行抬起,覆住他後腰的手探進褲子裡,他扯著手裡的衣服,發出的聲音連不成字句。

宋吟眼尾上挑,從那人家裡去河邊,他這裡是必經之路,眼見那人的身軀晃晃蕩蕩地走近,宋吟牙齒一咬,掌心一打,把沈懷周推到門上。

轟隆的一聲響還讓那人訝然地看過來一眼,好在宋吟及時拉著沈懷周閃進了房裡。

房門一關,宋吟先是觸了觸唇,再揚起手打了沈懷周一巴掌,打得自己也很痛,他冷聲:“本來想明天和你說的,但算了,現在說吧。”

“我明天要回國。”

宋吟很清楚地看到,沈懷周眼中一秒升起靜謐的寒泉。

沈懷周不喜歡聽,他知道。

如果要在沈懷周不喜歡的東西中分個輕重緩急,有人靠近他是第一,他提回國是第一。

恐怕再過十幾年沈懷周都不能理解宋吟為什麼執著回國,每當宋吟提起,他都會一種不認同、又無力招架的挫敗感,沈懷周語氣危險:“回國,明天?”

“對。”

“因為我越了線,所以你生氣?”

“我還當你忘了,原來你知道……生氣是必然的,但回國不是因為這個。”

沈懷周後麵的話已經擦出了火:“那是什麼?”

男人眸光生出了絲,仿佛要剿滅宋吟所有想走的念頭,宋吟沒看他,勉強站直了身體,有氣無力地回道:“我舅舅出了事,我要回去看看他。”

沈懷周立馬說:“他死不掉。”

沈懷周對陸長隋沒有意見,他也不是那個意思,他明明想好好說話的,但在氣頭上的話就是很難聽。

宋吟知道他的顧慮,陸長隋再不濟也能保住一條命,他要是回國,沒遇到陳銘還好,一旦碰上就是死路一條。

“我知道,”宋吟好聲好氣地商量:“但他畢竟是我舅舅,我不能放著不管,我回去後會小心一點,行嗎?”

沈懷周重重鎖上門,擺明一副今天他在這沒人能出去的架

勢:“不許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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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肚子火碰到沈懷周眼中的焦急,又失去了發作的力氣,無奈地抬起眼:“沈懷周,你聽點話。”

“我發誓我隻是回去看看,隻要碰上麵我就回來,你要是不放心,找兩個人跟著我。”

宋吟不喜歡有人監視,所以能說出這話已經算是最大的妥協,他反捉住沈懷周的手臂,放輕聲音哄他:“或者你還有什麼其他要求?你說出來我聽聽。”

沈懷周眉頭一點點皺緊,又一點點鬆開,眼前的宋吟高度上升,是宋吟踮起了腳,微微有點熱的、紅腫的唇親了親他的下巴,他向左偏了偏頭,微有媚態地自下看過來:“懷周,好嗎……”

沈懷周猝然按住他的肩膀:“你……”

宋吟隔著水光去看他,保持原姿勢不動,沈懷周開口說了三個字,但看到了宋吟疑惑的視線,才發現自己沒有發出聲音,薄唇抿下。

“我答應你回國,但是你一周內要回來。”

……

那天晚上宋吟一口應好,他怕再敢討價還價,連這一周時間都要收回去。

當天他拿回護照訂了票,於翌日晚七點到達內陸。

宋吟匆匆打了車回到陸家。

但有些奇怪的是,原本家裡有數十個傭人管家,他進門後卻連一個人的影子都沒見到,宋吟跑到三樓才在雜物室撞上張姨。

從對方嘴裡,宋吟得知陸長隋現在在重症監護室。

艾克收到的那個消息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來來去去都逃不過陳銘。

這些天內地局勢巨變,陸長隋不愧是從一個養子慢慢攬到實權的人物,他韜光養晦,步步為營,將陳銘所擁有的東西全部擊垮,在陳銘一無所有的時候,一把將他告上法庭。

陳銘怎麼能甘心?

他什麼都沒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雇人在人多的時候給了陸長隋一槍,當時許多媒體都看見了陸長隋中槍,也看到了陸長隋被推進搶救室。

但他們不知道陸長隋體質非人類,那些能把人弄死的東西根本搞不掉他,陸長隋做完手術就被轉去了監護室。

本來就保住了命,可營銷號都是一副狗德行,在各種平台上惋惜陸家掌權人已經死得透透的。

艾克留在內地的人不知道內情,如實把消息傳到了雇傭兵團,所以宋吟才會聽到那些謠言。

宋吟無語片刻,問張姨要了醫院地址,都來不及休息,肚子空空地跑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推開病房門,宋吟先是聞到一股濃鬱的消毒水氣味。

視線上移,看到病床邊坐著個烏發黑眸的男人,撐著床正要下地,但似乎扯到了肩胛處的傷口,眉眼中略微有一些行動不便的懊惱。

開門的聲音不大不小,男人抬起眼,掃過來淡淡的目光。

那視線一開始是有些冷漠的,膽子小點的都會怕,張姨也說最近陸長隋很少吃東西,也不喜歡有人進病房來看

他,讓宋吟進去前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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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隋看到是他,眼中的敵意一散,嗓音啞得如沙:“……宋吟?”

近三個月沒見的臉突然出現,陸長隋像是做錯了事被逮了現行的小孩子,抿了抿平直的唇角,特彆無所適從。

宋吟不是在國外嗎?

宋吟幾乎能從男人眼裡讀出這行字,他當沒有看到,走過去縮進兩人的直線距離。

宋吟的眼睛是有點豔的,其實沒什麼威懾力,但床邊穿著一身蕭條病服的陸長隋卻默默垂下了眼瞼,看上去就像不敢麵對自己的小侄子。

陸長隋剛低下眼就聽到頭頂一聲的“舅舅”,怔了怔,抬起微薄眼皮。

突然出現的小侄子衝著他眯起眼,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興師問罪,問道:“如果我不回來,你打算出了院也一直瞞著我嗎?”

陸長隋放在床邊的蒼白手指曲了曲,像是剛學會說話,蹦出三個字:“我沒事。”

如果光看陸長隋的身體,確實就像他說的沒什麼事,雖然臉色白得像紙,但肌肉沒有損失一分一毫,身上是一套寬鬆病服,仍撐出了健康的弧度。

但是人是鐵飯是鋼,也不能一頓不吃吧?

宋吟挪了挪目光,看到桌上一筷沒動的飯菜,眉尖蹙得更緊了些,抿抿唇道:“舅舅,你先吃飯。”

陸長隋頓了下。

他已經住了兩天的院,這兩天早中晚都有人送飯過來,但陸長隋沒有胃口,一次都沒吃過,都是放到凍讓人收走。

沒人敢逼著他吃。

陸長隋靜坐兩秒,蒼白的手指慢慢抬起,拿過那雙擺在飯盒上麵的乾淨筷子。

宋吟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看了眼沈懷周發來的幾十條炮轟消息,簡單回了個“到了”,就退出後台撩起眼尾,看向前不遠的陸長隋。

有多難吃啊,吃那麼慢?

宋吟細白的手指動了動,把手機放到一邊,表情沉靜得就像是在閒聊:“舅舅,我聽張姨說,過兩天是陳銘案的終審日子。”

聽到熟悉的名字,陸長隋握著筷子的手一頓,手背上浮出一根筋,眼中也露出些冰冷,不過很快隱沒:“嗯,上午十點開始。”

宋吟不關心那麼多,他知道陸長隋陳傷難愈,不吃東西也是因為這場庭審在攪胃口,長長地歎息一聲:“有把握能贏嗎?”

如果能贏,陳銘的刑期絕對不會是小數目,說不定會關到死,但是陳銘那麼狡猾,這場庭審的結果真不好說……

病房內沒什麼聲音,宋吟隻聽到陸長隋清淺的呼吸響了幾秒,低聲道:“會的,能贏。”

宋吟凝視著陸長隋,也不知怎麼突然就提議:“舅舅,庭審結束,我們一起出去玩幾天怎麼樣?”

陸長隋停止吃東西,朝沙發那邊看過去。

小侄子變化

很大,

但又不是很大,

坐在那像隻高貴驕縱的波斯貓,陸長隋從進門起就注意到他腫到糜紅的嘴唇,雖然勾人,但陸長隋很少去看,有意地避開視線。

他知道自己心情受到負麵影響,但他又很可悲的,是一個很容易被蠅頭小利哄好的人,所以聽到這句話,他不受控地發出聲音。

“……好。”

宋吟看完陸長隋就出了醫院,他實在不喜歡這個地方,消毒水味很難聞。

匆匆回到陸家吃了張姨準備的飯就躺下睡覺,也沒理沈懷周的視頻邀請,他好不容易擺脫了沈懷周,恨不得關機使勁玩幾天。

但宋吟知道也不能晾沈懷周太久,不然物極必反,沈懷周直接從雇傭兵團飛過來就不好了。

到了終審那天,宋吟接了沈懷周的電話,嗯嗯嗯地敷衍幾句,掛斷電話走進法院。

陸長隋那天如此篤定地說能贏,是因為他所在的明珩集團擁有著最優秀的律師團隊,明珩真金白銀養了他們那麼久,都不是吃白飯的。

宋吟在被告席上看到了陳銘,陸長隋沒怎麼變,陳銘倒是變了許多,兩頰緊貼顴骨,精神頹靡,整個人都有一種氣急敗壞的恨意。

宋吟知道他為什麼氣成那樣,因為陸長隋的律師步步緊咬,逼得他那邊的律師一個字都說不出,最後法官重重敲下法槌,在眾人的目光下宣布了這場飽受市民關注的終審結果。

——陳銘因犯謀殺罪、貪汙罪、受賄罪,數罪並罰,被判處終身□□,直到死也不能出獄。

陸長隋一直難以放下的仇恨終於在這一天結束。

惡人有惡報,這是陸長隋父親一直教給他的。

宋吟早早就出了門,在法院門口等著,見熟悉的頎長身影走出來,他小跑著一把撲過去:“舅舅,你贏了。”

他撲得真情實感,好在陸長隋力氣大,那幾年的殘羹剩飯吃出了絕佳的效果,他連晃都沒晃,伸出手穩穩地就扶住了宋吟。

陸長隋眼中浮出稍縱即逝的笑意,低聲附和:“嗯,贏了。”

宋吟眼睛微微上挑,純的時候很純,豔的時候又弄得人骨頭酥軟,他這幾天都快在家待到長虱子,馬上就趁勝追擊:“那我們去哪裡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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