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己送掉了? 師弟全都不對勁……(1 / 2)

天行宗最近出了一件大事。因這事,從宗主到各峰峰主全都焦頭爛額,隻覺得顏麵儘失。

原因無他,隻是他們看好的下一代棟梁,那位行事沉穩的朗月峰首徒,忽然打定主意要把自己送出去,送給一個跟他們宗有些過節的邊境小宗,還將此事大肆宣揚……簡直恬不知恥!

——沈映宵穿越落地,還沒弄明白這次是個什麼世界,便先聽了一耳朵這樣的八卦。

他睜開眼望向四周,就見自己站在一條古色古香的長廊上,兩側雲霧繚繞。而一群衣衫翩然的修士,則正沿著長廊正往對麵一座氣勢宏偉的大殿走,好像要在那裡集會。

沈映宵便也跟著走。

不知為何,本該送達的原主記憶遲遲未到,他一邊疑惑,一邊也決定自力更生地打探一下消息。

看了看前麵兩個湊在一起聊八卦的年輕修士,沈映宵悄悄從後靠近,無比自然地加入談話:“所以那峰主首徒,為何要把自己送人?”

“誰知道!”那修士聊得正開心,性子也外向,聞言想也不想便答:“不過我倒是有些猜測。那傲天宗雖是邊界小宗,卻出了楚傲天這麼一個曠世奇才。聽說楚傲天修為已至合體後期,會是萬年來第一個飛升的天才——咱們宗裡那位又天生是爐鼎體質,沒準他是想用自己的修為,助楚傲天飛升,然後一人得道雞犬升……”

修士邊說邊回頭,看清沈映宵的臉,像被一把掐住了喉嚨,聲音戛然而斷。

與他同行的修士往這邊一瞄,目光落在沈映宵身上,同樣露出活見鬼的表情。

不過這人的反應速度,顯然比旁邊那位快,他匆匆朝沈映宵行了個禮,拽起同伴轉身便走,尷尬窘迫,步履生風。

沈映宵剛被“楚傲天”這個滿是王霸之氣的名字撞了一下,有點發懵。等回過神,才發現兩台八卦機已經相攜著跑遠了。

回想起兩人臨走時的表情,他心裡覺得不對,輕點著下巴小聲嘀咕:“那是什麼眼神,我得罪他們了?”

“你沒得罪他。”

斜後方幽幽飄來一道聲音,接了他的話茬:“隻是師兄,我著實看不懂你了。楚傲天無論如何都不像良配,你為何非要與他結侶?”

沈映宵一愣:這聲師兄,是在叫他?

那麼那個一門心思要把自己送給霸天還是傲天的人……不就變成了他自己?!

沈映宵驚訝回頭,就見一個身披淡青外袍的年輕修士,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

此時長廊上來來往往的修士全都衣衫整肅,束著發冠。麵前這人卻鬆鬆垮垮地披著外袍,一頭烏發沿著肩頭隨意散下。他似乎連站立都懶得費勁,微微側身倚靠著旁邊的白玉欄杆——彆人是來開會的,沈映宵身後這位卻像剛睡醒出門遛鳥的。

……沒錯,名副其實的遛鳥。

沈映宵目光微動,落在這位仁兄肩頭。

青衣人肩上,赫然停著一隻巴掌大小的迷你仙鶴。那仙鶴也同它的主人一樣慵懶,大白天的卻沒有半點活力,正展開一隻黑白分明的翅羽,蓋著眼睛埋頭睡覺。

察覺到沈映宵的視線,它動動翅膀看過來一眼,然後換了個方向接著睡,連一聲招呼都懶得多打。

沈映宵看著這隻十分獨特的鳥,又看看麵前的青衣修士,腦中忽然像被什麼刺了一下,無形的屏障轟然破碎。

“師兄?”青衣修士眸光一動,敏銳地察覺了異常,他走過來要摸沈映宵的腕脈,“不會真像我瞎猜的那樣,你被那個什麼楚傲天下了蠱吧。”

沈映宵卻本能後撤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青衣修士一怔。

他並未強求,將手攏回袖中,目光細細在沈映宵身上掃過。

然後隔空診斷似的下了結論:“師兄,你不對勁。”

……

確實不對勁,很不對勁。

沈映宵站在長廊上,垂眼望著腳下飄渺的雲霧,思緒從沒有這麼複雜過。

難怪這一次,輪回司遲遲沒有把原主的記憶傳送給他。剛才元神中封存許久的記憶,被熟悉的場景喚醒。

沈映宵忽然茫然又緊張地發現——這裡竟是他出生成長的那一方小世界,是他兜兜轉轉數百年又回來的起點。

甚至就連他自己,也穿到了曾經的自己身上,迎來了一場兢兢業業打工幾百年才換來的“重生”。

難怪臨走的時候,上司神神秘秘地說什麼“有驚喜”。這可真是……

太驚喜了。

驚喜到沈映宵想以下犯上,趕緊穿回去揍他一頓。

各種思緒在腦中千般翻轉,眨眼掠過。呈現到麵上時,已經隻剩一貫的平靜。

“最近確實有一些事沒想明白。”沈映宵抬起頭,看向對麵這位闊彆已久的二師弟,“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先去大殿吧。”

梅文鶴打量他片刻,點頭跟上。

……

沈映宵是朗月峰峰主的首徒,除他之外,峰主淩塵還收了其他兩個徒弟。

其中那個小師弟神龍見首不見尾,每天都不知道在外麵忙些什麼,唯一的變化就是每一次出現,他的修為都會神奇地更進一步——曾經沈映宵疑惑怎會有人天賦如此之好,如今陰差陽錯地進了輪回司,他才明白,原來有種東西,叫天道鐘愛的氣運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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