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帶壞我徒弟? 萬惡之源楚宗主……(2 / 2)

沈映宵:“……”

物種不同,很難解釋社死這種概念。

沈映宵乾脆躺回床榻,轉了一下頭。隨著他的動作,劍靈化成的簪子咚一聲磕在玉床上。八卦的劍靈哎呦一聲,沒了聲息。

耳邊終於清淨了。

淩塵聽到清脆的撞擊聲,擔心他硌到,伸手取下那枚發簪,將簪子放到沈映宵枕邊。

然後也沒再提剛才的失言,他理順徒弟散了一床的烏發,從寒玉床邊站起了身:“你先前說的假意結侶,引君入甕的計策,或可一試。此為明謀,就算魔尊知道有詐,他也必須應對——今後魔宗的事就交給我,你無需多慮。”

沈映宵才剛合上眼,聽到這話,頓時驚坐而起:“不可!”

……繞來繞去,怎麼又變成師尊要去跟那楚傲天假結侶了!

楚傲天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全然沒有天下第一該有的擔當和氣勢。甚至從前世來看,師尊遭伏,恐怕也同這位道貌岸然的楚宗主脫不了乾係。

一些提醒已然湧到嘴邊。可這時,沈映宵掌中按住的簪子忽然冰了他一下,警示著他,輪回司的機密不可泄露。

沈映宵隻好閉了閉眼,硬生生把前世的話咽回去,隻道:“那位楚宗主不可輕信,同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淩塵腳步一頓,回身看著他,目光微沉。

他想到一件事:徒弟看著冷清,其實卻並非高傲之人,極少對彆人惡語相向。可今日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貶低那位曾經對他施以援手的楚宗主。所以……

淩塵緩聲問:“他對你做過什麼?”

“啊?啊,他……”沈映宵垂下眼睫,思緒紛亂。

他知道師尊也是那種愛護天下的性子,若不給出足夠的理由,淩塵絕不會放棄那個什麼“假意結侶、引君入甕”的破爛計劃。

這麼想著,沈映宵狠了狠心,決定當一回惡霸,汙那楚傲天清白。務求讓師尊一提到他,就覺得晦氣,再不同他合作。

正要開口,誰知這時,神識中又一次傳來劍靈的聲音:“你可彆編得太離譜。雖然你不怕丟了清白,可你看看你師尊的表情——哪怕你說楚宗主摸了一把你的手,你師尊怕是都要殺過去,把他的手連根剁來下酒。”

“師尊哪有那麼凶殘。”沈映宵嫌這劍靈大驚小怪,“何況先前楚傲天抓著我出了山門,彆說是手,硬要計較起來,胳膊和背他都碰過了,難不成……”

話到一半,無意間瞥見淩塵的神情,沈映宵略微一僵,被冰得噤了聲。

劍靈旁觀者清:“你忘了嗎,前幾日是那個什麼楚傲天仗著自己名聲好,給你師尊編了個仗義救人的故事,你師尊才沒跟他打下去。現在你若是也跟著亂編……”

沈映宵聽到這話,遲疑了:

若自己說得過分,師尊真的會去找楚傲天算賬?

……那可不行。

楚傲天畢竟頂著“天下第一”的名頭,背後指不定藏著什麼底牌。而且這世上覬覦師尊的人又實在太多。此時淩塵實力尚在,那群人隻敢遠觀不敢動手,可他一旦負傷,沒準就有人會動了歪心思,趁虛而入。

總之,不能編得過火。

可若什麼都不說,或許哪一天,師尊又要遭受暗算。

沈映宵為難之下,心念電轉,他把楚傲天先前摸他頭發捏他手的事,換了個主體安上:“楚宗主他……他竟輕薄自己門下的一位弟子,動手動腳,罔顧人倫,禽獸不如!”

……楚傲天其實根本沒收過弟子。

好在師尊肯定不知道這件事,按他的性子,也定然不會找人詢問對峙。

這驚人的八卦丟出去,淩塵表情果然變了。

這一絲變化放在旁人身上,或許不算什麼,但能出現在他的臉上,已經算得上大受震撼的模樣。

沈映宵知道師尊聽進去了,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傾身過來,心虛地扯扯淩塵的寬袖,趁熱打鐵:“那種好色之徒,全無底線,居然連自己的親徒弟都能下得去手,更彆說對旁人了——師尊莫要與他接觸,更彆背上‘道侶’之名。若是非要用到此計……不如還是用我的名義。反正我先前已經同他扯到了一起,也不差再多一段時日。”

淩塵回過神:“此事與你無關,為師知道該怎麼處理。”

頓了頓,他遲疑開口:“方才……”

方才徒弟又是捏他背上的脊梁骨,又是脫口而出那種要獻…獻身給他的話,難不成正是因為目睹了楚傲天的所作所為,被這件齷齪事驚擾了道心?

這個念頭驚起,淩塵忍不住又想:楚傲天一貫名聲甚佳,可私下裡卻居然當著映宵的麵,做那些不知廉恥之事——以他的修為,輕薄自己弟子的時候,定能察覺到映宵就在附近,可他卻依然做了……難不成是想借機把映宵帶壞,拉到和他同樣的道德低線,然後再假戲成真?

想起那些合歡宗慣用的勾引手段,淩塵修長手指無聲收緊,險些把腰側劍柄捏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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