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師尊了 好徒弟(2 / 2)

沈映宵驚得一激靈。他警惕地轉過頭,就見是劍靈捂著眼睛,戲很多地轉身:“你繼續,我…我幫你們望風。”

沈映宵:“……”

……好好一把高冷的劍,怎麼就變成了戲精。

他深吸一口氣,忍著砸劍的衝動,再次抬手蓋住了淩塵的眼睛。另一隻手則湊近些,小心攬過淩塵腰後。

然後微一抬袖,在四周撒下一片純黑的藥霧。

霧氣遮掩中,沈映宵意念微動,帶上淩塵,撤回了自己的本命洞府。

……

空間轉換,林間的噪音從耳邊消失。夜風穿行聲、枝葉晃動聲、細小蟲鳴、鳥獸驚起的動靜……一切林中響動全都不見了。

周圍隻餘一片空靈的寂靜。

沈映宵抱著淩塵,再度睜開眼時,眼前已是一方精致的院落。

這裡便是他的本命洞府。地方雖不算廣闊,但勝在隱蔽,除非他允許,無人能夠涉足。

到了這,才算真正安全。沈映宵鬆開手,緩緩將人放下。

沒了勾動毒素的藥引,又過了最難捱的那一刻,淩塵稍微安靜了些。此時他昏昏沉沉,闔眸靠在沈映宵肩上不動。

沈映宵按著他手腕,看清他現在的狀況,眸光微沉,心底殺意暗湧。

這些年他精於丹修一途,對藥物頗為了解,不用細看,也認得出這毒的效用。

那下毒之人,定是在打仙靈之體的主意——情動再加上神誌恍惚,這種狀態的人,最易被他人蒙騙,迷糊中交付出靈力修為。

一想到有人爭奪爐鼎似的算計自己的師尊,沈映宵就忍不住想揪出他砍上幾十幾百刀。

但現在那人還藏在暗處,他也隻好歎了一口氣,先專心解決眼下的事。

……

沈映宵看了看淩塵,伸手進袖中一摸,取出一隻白玉小瓶。

這是以前他研製出的玉露,效用類似萬能解藥,什麼毒都能對付一下。

如今師尊的毒,竟連他也看不出成分,一時半會兒難以配置針對性的解藥,隻好先拿這瓶玉露試一試。

這麼想著,沈映宵拔開瓶塞,把瓶口湊到淩塵嘴邊,想喂他喝下。

可淩塵正忍耐著毒性,牙關咬得很緊,體內靈力亂湧,即便勉強掰開唇縫,玉露也根本灌不進去。

沈映宵不禁蹙眉。

猶豫片刻,想起剛才的事,他忽然靈光一閃,學著本體的聲音:“師尊,張嘴。”

接連喚了幾聲,可能是昏昏沉沉間聽到了熟悉的嗓音,淩塵眼睫動了動,齒關微鬆,渾身躁動的靈力也收斂了些。

沈映宵鬆了一口氣,指尖趁機抵入他唇間,掰開閉合的唇齒,一傾瓶身,把整瓶藥都灌了進去。

拳頭大的一隻廣口瓶,藥液咕咚落下。淩塵猝不及防,被迫吞咽了好幾口。他本能掙紮,側過臉不斷嗆咳起來。

劍靈看不下去了,捂著眼睛:“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好徒弟。”

沈映宵手忙腳亂地給淩塵順氣,有些心虛:“……那能怎麼辦,嗆上幾下,總比動作慢了師尊又緊閉著嘴不肯喝藥要好。”

畢竟合體期的修士嗆不死,可不喝藥,卻沒準真的會死。

……

不管怎麼說,一通折騰,藥總算是灌下去了。

沈映宵鬆了一口氣,收起空瓶,搭上師尊腕脈,濾出純淨的靈力探入他體內,緩緩疏通藥性。

隨著玉露流經周身,那毒勢頭稍弱。

但沈映宵感受著這種變化,心中的沉重卻絲毫未減。

“尋常的劇毒,幾滴玉露下去,定能好得七七八八。可現在給師尊灌了這麼多,卻仍沒有太多效果……”

以往,玉露總能輕易根除毒物。

然而這一次,卻像一捧水潑到了虛焰上——它隻稍稍壓製了那毒的效力,可毒源卻早已深深紮入元嬰,寸寸糾纏,難以拔除。

沈映宵按著淩塵腕脈,探知著他周身狀況,眉心忍不住蹙起:如此厲害的毒……究竟是誰在對付師尊?

這時,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什麼,對劍靈道:“前世我聽聞師尊失蹤一事,和我那小師弟脫不了乾係。可此次他竟至今沒有露麵……”

劍靈像個小秘書,回想著主人的行動路線:“你這一世剛落地,就自己弄斷了自己的經脈,強行中斷了結侶。而聽你的說法,你前世卻是堅持要結侶,一直到撐不住了才說出真相——所以雖同樣是在前往結侶大典的路上遇襲,現在卻比前世那時要早上幾日,你師弟可能還在回來的路上。”

沈映宵恍然:“這麼說來,的確如此。”

修士對日夜變化,總是沒那麼敏感,能記住月份,便已算得上細心。

所以那個小師弟……

沈映宵一想到他,心情就十分複雜,心臟也被劍尖紮穿似的一涼。

他蹙了蹙眉:“也不知戚懷風前世究竟做過什麼……總歸如今師尊在我手裡,不用擔心受他威脅。屆時仔細看看他的態度,或許能推測一二。”

既然小師弟今晚未到,沈映宵便暫且將他放到了腦後。

他目光微動,視線重新落在了麵前的師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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