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告狀 真的非常委屈(2 / 2)

她的發間藏著幾片零星的花瓣,小臉被冷風吹得微微發紅。

“師尊,我回來啦!”

楚玉高高興興將花分成三束,給了他一束最大的:“這束放在師尊房裡,剩下的一束放在我的小樓,一束拿去曬乾做安神香。”

事實上,今夜之所以會心血來潮摘忘憂花,大部分原因,是想帶回給她師尊。

不知是不是錯覺,師尊最近好像情緒有些低落的樣子。

其實倒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

師尊本就甚少與人交際,除了在自己麵前才會多叮囑幾句。

這幾日除了話更少了些,還總是用憂慮的眼神望著她之外,其餘一切正常。

師尊接過忘憂花,臉上的擔憂之色反倒更濃了幾分。

“你們去了展羽峰。”

他的聲音輕輕響起。

殷晚辭的睫毛很長,瞳孔是有些淺淡的灰色,自上而下瞥來時,宛如寒潭裡經年不化的冰。

被這種眼神注視著,楚玉沒來由有點心虛:“嗯,對呀。”

“展羽峰上花田眾多,有些植物還有輕微的毒素,若非必要,最好不在那裡久留。”

“師尊,這個我早就想到啦。”

楚玉自豪地揚起臉:“我全程都用靈氣保護著我們兩個,花毒根本吹不進來。”

她滿臉期待地望著殷晚辭,臉上寫滿了“誇我”、“快誇我”。

師尊果然摸摸她的腦袋:“昭昭思慮周全。”

他遲疑片刻,還是說了下去:“為何不是他用靈氣護著你?”

“啊?”

楚玉愣住:“因為,因為她還沒到金丹期,靈力沒有我充足?”

“……”

殷晚辭欲言又止地看著她,像是要說什麼。

與徒弟交好之人並不少,從宗門裡的煮飯廚娘,到弟子們和各位長老執事,都能與她笑著攀談一二。

甚至連他那總是板著臉的掌門師兄,在麵對昭昭時,都帶著一分自己都不承認的縱容。

可那位宋姓男子似乎不太一樣。

他看向自己徒弟的目光,與她身旁的任何朋友都不同。

為了查清對方底細,殷晚辭找上自己相熟的琴仙,一曲[天行九問],果然從琴音中得知了那人的來路。

此人出身名門,少時初露微芒,而後斷劍折戟,血染弦音,與至親之人生離死彆,至此已有十一月之久。

琴仙時常雲遊四海,對各個大小勢力都有了解,旋律終了,幾乎下意識地說出了答案。

——江陵宋家。

倚瀾宗地處中州,離江陵萬裡之遙。

十一月前的那場惡性事件,連仙君也有所耳聞。

正因如此,得知宋承瑾的真實身份後,出於憐憫,仙君沒有拆穿此人隱瞞了修為——實際上,若是宋承瑾直接開口求助,以殷晚辭外冷內溫的性子,或許真的會給予他適當的幫助。

但對方偏偏把主意打在了他的徒弟身上。

三更半夜約徒弟單獨見麵,最近又不斷地對徒弟示好。

殷晚辭一日比一日憂心忡忡,可為了尊重徒弟的隱私,加之宋承瑾還未做出格之事,他也不好總是跟在徒弟身後。

可也不能完全聽之任之。

“昭昭,為師並不反對你交朋友。”

殷晚辭雪白的衣袍上沾了些落花,嗓音如夜風般微涼:“你現在也長大了,若是有人再夜半時分……”

他顯然不擅長這種話題,薄唇輕啟,又無意識地咬著下唇,思索該如何說下去。

好在徒弟非常虛心的聽了進去。

“師尊,我知道啦。”楚玉說:“紀爺爺剛剛也說過展羽峰上有毒蟲,讓我和小鴿下次彆待太晚。”

殷晚辭微訝,好看的眸子閃了閃。

是和紀家那個小姑娘一起出去的嗎。

原來是誤會一場。

他點點頭,眉眼舒展開來,似是暫時放下了心。

突然,他看到小徒弟的臉色白了一瞬,似要歪倒在地。

殷晚辭眼疾手快,單手扶住她的肩,從額頭送了些靈氣。

他的神情不複往日那般淡然:“昭昭,昭昭?”

“……師尊,我沒事。”

楚玉眯著眼睛,她的頭剛剛很激烈地疼了幾秒鐘,隨之而來的便是任務失敗50%的警報聲。

好呀好呀,在讓人失望這方麵,宋承瑾還真是不會讓人失望。

不用說,便是讓對方獨自偷火蓮的計劃破產了。

好在還有planB

楚玉還有些站立不穩,側臉蹭在殷晚辭雪白的衣袍上。

他的衣衫很柔軟,帶著微微的涼意,和冰泉般清冽乾淨的氣息。

殷晚辭擔憂地望著半摟在懷中的少女。

她眼圈通紅,裡麵隱約還閃爍著淚花。

“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話音剛落,小徒弟的眼睛更紅了,抽噎著拉住他的衣角:“師尊,有、有人欺負我。”

“是誰?”

“就是那個宋承瑾。”

楚玉把整張臉埋在仙君衣服裡,聲音悶悶的。

“他讓我去偷三昧火蓮。”

“我告訴他偷東西不對,他就凶我。”

殷晚辭:。

不等仙君有所反應,小徒弟再次開口。

嗓音軟軟,還帶了些哭腔:“師尊,我能不能去求求掌門師伯……讓他把火蓮給宋承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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