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和原主的約定,早就被忘到了九霄雲外。
原主從華燈初上等到月落參橫,眼淚吧嗒吧嗒掉,恨不得把地上的小草都哭發芽了,也依舊無人赴約。
不過,這個狗血劇情,對楚玉來說實在是……太好了。
既不用真的去約會,事後還能有理有據地找男主麻煩。
沒有比這個更完美的事:)
*
兩月時間飛縱即逝。
在這期間,她無痛進階到了元嬰中期,每日與師尊一同練劍修行,像曾經朝夕相處的每一天。
淩雪峰上的雪一日比一日大,寒潭凝結成冰,鬆柏與竹葉掛了霜,折射出森冷的綠意。
在戶外練劍時,呼吸冒出的白氣似要轉瞬間化為冰淩。
楚玉搓了搓手,挪到自己的房裡。
【宿主這段時間,怎麼都沒有去看望男主呀?】
沉寂許久的係統忍不住問道。
“我為什麼要去看他。”楚玉用魔法打敗魔法:“書裡有這種劇情嗎?”
好像確實沒有。
係統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可是,你明明知道他受了傷……】
“知道他受了傷,我就要去看他麼。”
楚玉隨口反駁:“我還知道他的金手指藏在哪呢,難道也要去拿來?”
【。。】係統再次過載,小聲道:【這不太好吧,那是彆人的東西。】
“對呀,現在有人照顧宋承瑾,那也是彆人的福報嘛,我插什麼手。”
楚玉理直氣壯:“我也很擔心他的好不好,但我有自己的原則,才不會去搶他人的功勞。”
事實上,楚玉的原則,完全就是沒有原則。
想到男主還有幾個金手指,她不禁提起了些興趣,想把東西弄到手玩一玩。
這種反派般的腦回路係統一概不知,看到宿主神情如此正義,它隻當自己又說了蠢話,羞愧地進入了休眠狀態。
啊,這就不見啦。
楚玉覺得有些無聊。
雖然平淡的修煉生活也不錯,可隻修煉不做彆的,時間一長,還是少了點樂趣。
算算日子,宋承瑾也該動起來了吧。
楚玉倚在軟榻上算著時間,鼻尖嗅到曬乾了的忘憂花調製而成的暖香,十顆離火珠將房間的溫度烘烤到剛剛好。
她打了個嗬欠,愜意地睡了過去。
*
一覺睡醒,窗外的靈雀帶來宋承瑾想見她的消息。
楚玉係上毛絨絨的披肩,撐著傘慢悠悠走下淩雪峰。
將近三個月不見,宋承瑾憔悴了不少,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看起來還沒有完全恢複。
楚玉機智地先朝四周掃了一眼——很好,一個人也沒有。
“哈哈哈哈。”
她毫不留情地嘲笑:“你好像一隻丘鷸哦。”
“……?”
宋承瑾想打招呼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這三個月,他其實想了很多。
起先,宋承瑾並不期待楚玉來探望自己,可隨著日子一天天推移,他不禁有些疑惑。
為什麼一次也不來呢。
許是這位仙門小姐有了新的感興趣的東西吧,宋承瑾的腦子逐漸冷靜下來,也不覺得楚玉有多喜歡自己了。
他自嘲地笑笑,可能對她來講,自己隻是一個解悶的玩意兒。
但不知為何,他總想去見楚玉一麵。
雖不願承認,可他真的對這個驕橫任性卻出手幫了自己,最後又渺無音訊的少女,有了幾分好奇。
就當是……來替苑苑向她表示感謝吧,宋承瑾這麼對自己說。
而現在,他再次見到了要答謝的仙門少女。
雪飄如絮,玉樹瓊枝,她裹著精致的煙緋色大氅,撐著骨竹小傘,一張臉粉雕玉琢,顧盼生輝。
……怎料當她開口,還是熟悉的語氣。
“丘鷸是什麼。”
宋承瑾問道。
“一種鳥。”
楚玉眯起眼睛:“走路姿勢大概和你現在差不多,真的很搞笑誒。”
“……”宋承瑾忍不住提醒:“楚姑娘,在下還未痊愈……”
怎料她的同情心簡直像是負數。
“那不是你自己的問題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少女無辜道:“這麼久還沒好嗎?你真的好沒用,我山上的兔子都比你結實。”
宋承瑾本就身體虛弱,被她三言兩語氣得麵色白了一個度。
“我是來和你道謝的。”
他說不出話:“可是你、你……”
楚玉露出一顆小虎牙,非常禮貌地反問:“來謝謝我的?”
“對。”
“那不是應該的嘛?”她將披肩攏了攏,清清嗓子:“如果不是我,你會受九根定魂釘?你就好好感激涕零吧。”
宋承瑾不禁開始懷疑:自己剛好一點就爬起來向楚玉道謝,是一個相當錯誤的決定。
他的經脈更疼了幾分,整個人都不好了。
“謝謝你。”
宋承瑾道完謝,忍不住脫口而出:“原來你還記得,我受過門派的刑罰啊。”
這段時日,他一直都有在感激她。
可她看起來,絲毫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仿佛隨手幫了一隻小貓小狗。
【叮咚:宋承瑾好感度增加1點】
啊,又到賬了。
楚玉滿腦子都是靈石,毫無誠意地敷衍:“哦哦知道了,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最好多爆點金幣,她要衝擊元嬰後期,謝謝。
宋承瑾定定地看著衣著華麗的少女。
原本隻想道完謝一走了之,卻鬼使神差地繼續開口:
“七日後凡間的鎮上,有三月一度的花燈會。楚姑娘感興趣的話……在下可以贏下最大的花燈,再次認真向你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