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就很好說話,於是,她的東西便多次以“阿玉修為高深,應當用不上”為由,進了小白花的儲物袋裡。
“你真是對她一點也不上心。”
楚玉看著大口喘氣的小白花,疑惑地問:“你不知道渝城是什麼情況嗎?辟火珠這種東西,理應提前準備好才是。”
“……”
小白花喘氣的動作頓住,死死咬住下唇。
“是我告訴阿瑾,我的體內有火蓮,或許不會受到火焰侵擾。”
她一字一句道:“他曾說要買辟火珠,但我當時拒絕了而已,和他沒有關係。”
都這麼說了,應是不需要幫忙的意思吧。
楚玉於是好心地鼓勵道:“嗯嗯,那你加油。”
四人小隊再次分開。
楚玉在原地目送互相攙扶著的兩人——小白花堅持自己走,宋承瑾隻得分出靈力護著她。
他們步履蹣跚,小心翼翼躲避著從天而降的火舌,每一步都走得很努力。
如此困難艱險的境況,若是心軟些的人,或許早就將那支辟火珠製成的發簪借給了他們。
……可惜現在的楚玉,是隻純種的黑心小白兔。
她無辜地望著二人的背影,饒有興致地開始發散思維。
一路走來相比之下,這對苦命鴛鴦才更像是虐文中的男女主。
而她,則是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壞蛋反派:)
壞蛋反派毫無同情心地笑出聲,因為看得太入神,還險些被一塊不起眼的石頭絆倒。
“專心一點。”
殷晚辭扶住她,淡淡道:“馬上就要進城,多留意身邊。”
十米高的城牆完全被火焰吞噬,楚玉向前伸出手,指尖觸到溫熱的火焰。
“我用靈力探過,沒有入口。”
殷晚辭略帶涼意的聲音再次響起,似在為她分析目前的形勢。
“永夜之火環繞著城牆,將渝城內外隔絕,沒有人知道如今城內的境況,但根據靈力波動,城中的邪物至少也有七階。”
“不止如此,還有無數低階怨靈盤踞於此。”他頓了頓,淺色的瞳孔裡漾著明晃晃的關心:“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都到這裡了,當然不能說回去就回去啦。
“我知道啦。”
楚玉認真點點頭,拉住殷晚辭的手。
從前都是這樣的,要去某個陌生的地方時,師尊總會拉著她。
似乎已經成了某種自然的習慣。
“……”
殷晚辭的左手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瞬。
不過這次,他沒有將手抽回。
兩人手牽著手,站在灰燼與烈火的城牆之下。
即將走進渝城時,殷晚辭突然再次輕聲開口。
“昭昭,我準備的劍符,你可有放在容易使用的位置?”
“有!”
楚玉答道:“都在儲物戒裡。”
“真棒。”
殷晚辭對她淺淡一笑:“那新的防護法衣和辟邪玉佩呢?”
“法衣貼身穿著,玉佩在這裡。”
她乖巧地將腰上的配飾給師尊看:“不僅是辟邪玉佩,師尊給我的其它靈寶,我都帶著啦。”
殷晚辭微微頷首:“此次出行凶險,希望能派上用場。”
“那可不一定。”楚玉感慨道:“師尊給的實在太多了,應該有一大半都用不上。”
說著說著,她突然想到不遠處還未落幕的苦情劇。
“宋承瑾還說喜歡白苑苑,怎麼連路上必要的東西都不準備好。”
楚玉評價道:“比不了我師尊一點。”
她說完便有些後悔,哪有這麼比較的。
“對不起師尊!”
楚玉連忙解釋:“我知道你討厭他,沒有把你和他相提並論的意思。”
殷晚辭衣袖輕拂,撥開麵前雀躍著的火焰。
火光將他淺色的瞳孔染上一抹瑰麗的紅,他陷入靜默,似乎有些迷茫。
溫和的靈力從相握著的手心蔓延,一點點將兩人包裹在一起。
走進城的那一刻,好像隱約聽到如羽毛般極輕的一句——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