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隱覺得有些反常,可隨著【與宋承瑾和好(1/1)】的提示條適時跳出,她又猶豫了。
【男主有可能被冒充嗎?】
楚玉還是感到不對勁,依稀記得這個世界沒有易容術,她便在腦中詢問係統。
【他有沒有雙胞胎,或者外貌相似的兄弟?】
【不可能被冒充,他也沒有兄弟。】
係統翻遍男主的族譜:【可能之前有過,但他全家都不在了。】
楚玉:……
什
麼地獄解釋。
那大概是輕而易舉被自己說服了吧。
在原文裡,他不就是和原主在一起後,還被小白花一次又一次感動嗎?
要切割時說得這麼情真意切……到頭來,也就這點出息。
想到這裡,少女轉身回屋,再狠狠關上房門。
“我現在改主意了。”
楚玉說:“你走吧,不想再見到你。”
*
原以為對方會繼續纏著自己,怎料房門外竟真的安安靜靜。
楚玉中途打開門望了一眼——宋承瑾早已不在了。
她百無聊賴地回到房內,又從晌午時分呆到華燈初上。
直到街邊亮起一盞又一盞的紅燈籠時,她也終於完成了長達三天的任務。
按照之前的設想,楚玉是該仰天大笑三聲,接著去逛逛鐘寧鎮的夜市,吃這裡做得很好的一家糯米雞。
可問題是:在所有的預設裡,師尊都應該和她一起的。
怎麼還不回來呀。
她將椅子搬在窗前,支棱著臉頰向下望。
“小妹妹看什麼呢——”
樓下幾個小販注意到她的視線,熱情地吆喝道:“剛出爐的蓮子羹,要不要來一碗?”
楚玉搖搖頭。
她莫名想到師尊煮的冰糖蓮子湯。
實際上,殷晚辭的烹飪技巧並不高。
他對除了劍術以外的東西都不感興趣,加之自己不需要吃飯,若不是為了小徒弟,他甚至這輩子都不可能進廚房。
隻是他若是做了,便要給徒弟最好的。
不止是一碗蓮子湯,還有一張劍符、一本心法、一件靈寶或者法衣、甚至是一隻靈果……隻要是經他手送給徒弟的東西,無不是萬中無一的珍品。
“……”
少女的腦袋緩緩趴了下來,下頜抵在窗台上。
她有點想念師尊。
雖然隻有區區半日,可是去見彆的朋友的話,也可以帶著自己呀。
她還能順便在琴仙麵前秀一下自己拯救渝城的壯舉,讓對方刮目相看。
或許他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楚玉歎氣,感覺到某種類似於“大人說話小孩彆插嘴”的孤獨感。
可惡,明明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不過趁著師尊不在,她成功完成了兩大困難的任務,也算是得大於失。
這樣亂七八糟地想著,緊閉的房門吱嘎一聲開了,帶起陣寒涼的風。
“師尊?”少女驚喜地回頭:“你回來啦!”
走廊外燈火輝煌,屋內卻尚未點起照明的蠟燭。
殷晚辭逆著光,模樣隱晦暗沉,也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半晌沒有聽到答案,楚玉從椅子上跳下,自然地來拉師尊的手。
“師尊師尊,今天和琴仙前輩去做什麼了呀?”
“啊,不方便說也沒關係。”她補充道:“
我隻是好奇問一下,畢竟師尊還帶著傷,這幾天還是以休養為主的好。”
殷晚辭靜靜地聽她說完,神色無悲無喜。
他是喜歡她關心自己。
可偏偏,才見過她對另一人的熱情。
體貼與照顧化為甜蜜的刀子,殷晚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淡淡道:
“你看起來好像很開心。”
“都傷心這麼久了,也該想開啦。”
楚玉說出早已想好的回答:“謝謝師尊帶我來鐘寧鎮,不然我肯定不會這麼快好起來,這都要謝——”
“不必謝我。”
殷晚辭意興闌珊地笑笑。
“啊,我今天見到宋承瑾了。”
想到師尊似乎是為這個人指過路,楚玉決定主動坦白:“還聊了幾句天。”
“……”
仙君的笑聲裡帶著極低的氣音:“然後呢。”
“沒有然後。”
少女義正詞嚴:“我們說好了暫時不見麵。”
她的表情一如既往誠懇,抿起嘴時,連臉頰上的酒窩裡都寫著認真。
小騙子。
殷晚辭神情寡淡,緩緩偏過頭去。
身體仿佛還殘留著屬於她的觸感。
無論是從背後貼上的那個瞬間,還是再次擁抱時的溫暖。
存在感太過強烈,強烈到哪怕多看一眼,都會忍不住回想起那一刻的記憶。
同時也是並不屬於他的記憶。
看到仙君興致不高的樣子,少女也不免有些憂慮。
她決定打直球:“師尊是不是在擔心我?”
“沒有。”
殷晚辭嗓音淺淺。
他的眼眸猶如波瀾不驚的湖麵,墨發垂在雪衣之上,整個人愈加清冷漠然。
“是彆的事情。”
他疏淡一笑:“和你沒有關係。”
他擔心她,亦或是她擔心他……都又有什麼用呢。
少女就站在他身側,隻要微微垂頭,便能看見她明亮的瞳孔,脖頸下精致的鎖骨,還有殷紅的嘴唇。
但明明靠得那麼近,卻像黎明的泡沫般,不可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