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
他似乎,隱約對自己很有好感。
……
與此同時,宋家家主一個頭兩個大。
“你說你好好的去招惹人家乾什麼?”
他看著自己囂張跋扈的發妻,語帶埋怨:“現在連老夫人都來找我問罪……你也知道,最近母親喜歡那個丫頭。”
“她那是喜歡姓白的小狐狸精嗎
?是借機敲打我呢。”
宋夫人冷哼道:“承瑾正處在修行的關鍵時候,你這個爹當得倒好,對他的成長交友都不聞不問。”
她絮絮叨叨地念著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落在家主耳中,隻覺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瑣事。
“哎呀,差不多行了。”
宋家家主敷衍道:“東西也砸了,現在總該消氣了吧。”
“你還想怎麼樣呢?”
妻子沉著臉不吱聲,宋承瑾的爹無奈地換了一種語氣。
“這若是真把他們兩個趕出去,讓外人知道了,該怎麼看我們宋家?”
宋夫人覺得也有些道理,她隨之冷靜下來。
“我明白了,娘那邊怎麼說?”
“彆擔心,我會去處理。”
見宋夫人服軟,家主也願意出言安撫她。
“其實防範一下也是極好,靈草毀了就毀了,咱家喂的靈獸都還會套上韁繩呢,更彆說是和小輩們經常接觸的人。”
“隻是日後,沒必要再為那麼個玩意兒置氣,弄得家裡雞飛狗跳的了。”
……
關係雖不似從前那般劍拔弩張,但楚玉和小白花,著實算不上是朋友。
她會還對方的人情,會將其帶出煙嵐山。
而後,兩人也不會再有彆的交集。
可不知為何……看了這些回憶,楚玉總覺得心中不是滋味。
原劇情並沒有著墨描寫配角的過往。
她就像一朵依附男主生存的菟絲花,似乎存在的意義便是凸顯男主魅力,以及時不時給原主添堵。
沒人知曉她經曆過什麼,宋承瑾或許曾窺見一些片段——但很顯然,他並未將其放在心上。
“我現在很懷疑。”
楚玉蹙眉:“他對小白花,真的能叫愛嗎?”
堤潰蟻穴豈非一朝一夕,她所有陰暗瘋漲的念頭,都在宋承瑾粉飾太平般的保護下,被很好的隱埋進土壤深處。
她就像一棵植物,外表望去枝繁葉茂,實則底部盤根錯節。
“應是不算的。”
連仙君也輕聲開口。
說來有些諷刺。
這一刻,恰恰是兩名白苑苑最討厭的仙門中人,給予了她從未感受過的、微妙的共情。
幻境飛速流逝,與先前相似的情景數不勝數。
楚玉看到小白花努力討好宋家人,一點點經營清純善良的人設;又看到她伏小做低,數次想要與宋夫人修複關係。
人心都是肉長的。
隨著時光推移,宋家也確實漸漸吸納了她,不再敷衍無視、冷嘲熱諷。
在名門世家站穩腳跟,有了一定的話語權;弟弟修為日益精進;就連宋家少爺,也對她愈發情根深種。
一切看上去,都在以很好的方向發展。
小白花似乎也這麼認為。
回憶裡,她表現得很是糾結。
生辰那
日,老夫人送她一雙黛色玉鐲。
白苑苑其實更喜歡暗些的顏色,隻不過這裡的人偏愛明快的色彩,她才日日穿著煙粉鵝黃。
誰知歪打正著下,還真給了她合心意的禮物。
念及這些年來老夫人對她的照拂,小白花罕見地猶豫了——她沒有忘記自己來到宋家的初衷。
或許……應當稍稍透露些口風?
縱使不知邪魔究竟有何陰謀,但未雨綢繆多做準備,也是極好的。
白苑苑反複糾結許久,終於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
她打算將提醒的字條,留在老夫人誦經禮佛的祠堂。
怎料待她輕手輕腳來到祠堂門前時,恰好聽見屋內有人在說話。
“過兩日是金家三小姐的生辰,你這個當爹的,記得赴宴時帶著承瑾。”
是老夫人的聲音:“承瑾是我最喜歡的孫子,讓他多和江陵的名門貴女接觸接觸,對他往後也有好處。”
“是,娘。”
家主恭敬地回複道。
“禮物都挑好了嗎?”
老夫人囑咐道:“庫房裡有成色上好的靈寶,還有鮫絲製成的法衣,都是小女修喜歡的東西。”
“娘怎麼突然在意那金家小姐?”
家主一一應下,半開玩笑半試探道:“兒子還以為,您會更中意日日給您請安的那位。”
“你是說苑兒?”
老夫人凝眉,緩緩歎息:“那丫頭心思太重,一天天的,儘變著花樣討我歡心。”
家主依言附和:“那也難怪,畢竟是這種出身的女子,有心機也正常。”
畢竟隻是件無足輕重的小事,老夫人並沒有否認。
“有她留在身邊當個趣兒還挺好,彆的……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