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都是本王攻下的。”楚式微道,“隻要待在本王身邊,就是最安全的。”
淮樂現下點點頭,事實上淮樂在心裡已經做好了計劃,隻要見到了太子和兄長,就會離開楚式微。
她與楚式微相處雖好,但終比不過對太子十數載的信任。
期間,淮樂問過卯卯,“為何皇兄一定要與我同車?”
她實在想不明白。
卯卯微微睜大眼睛,像是對淮樂問出的話很是震驚,[因為殿下擔心娘子,娘子是殿下的妹妹,在殿下身邊,娘子是最安全的。]
淮樂不再懷疑,卯卯說得沒錯,一行人裡楚式微的身手是最好的。如果他能願意保護她,淮樂自然是最安全的。
臨近青州之際,天候有些涼,這幾日的夜裡風吹蕭瑟,楚式微讓小若拿了厚些的絨毯。
淮樂夜裡裹著毯子,還是受了涼,昨日起便開始斷續咳嗽。
風寒在軍隊不是嚴重的大病,軍醫帶的藥材有度,熬了藥湯給淮樂。
小若叩叩車轎,“殿下,娘子的藥煎好了。”
藥湯效果不錯,就是苦得嚇人,淮樂本不是嬌氣的人,對喝藥沒有抗拒,隻是從沒喝過這麼難以下咽的藥,光聞著藥味就令人作嘔。
楚式微看她攪了半天還在磨蹭,有些不耐,“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喝?”
“太苦了。”淮樂小聲道。
苦到淮樂生出寧可病著也不願意喝藥的想法。
“先喝,等到青州了本王叫人尋彆的醫師給你配藥。”楚式微從她手裡端過藥碗,舀了一勺不容拒絕地喂到淮樂嘴邊。
淮樂強忍著苦澀咽下,等淮樂喝完,楚式微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塊糖飴拆開給她。
“這是哪來的?”淮樂眼前一亮,糖飴入口,潮退般覆蓋了口腔裡的藥澀。
“本王讓人去邊上的城鎮買的,你嗓子不舒服,不能多吃。”楚式微道。
“我還想再吃一個。”淮樂央求道。
“隻買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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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是齊朝與南鄰國的交界之地。
青州牧守州不力已成刀下亡魂。
礙於考慮青州無人管控,大捷後留下了一位參與南疆一戰的將軍在掌管,那將軍名為周裡越。
青州烽火後的狼藉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周裡越接到郢王與太子要來的消息,另手下人在州府準備好客房,連夜趕工修葺院子。
能尋的飾物不多,隻儘可能做到最好。
是太子的軍隊先到的。
這是周裡越第一次見到太子,與郢王極為相像。
不愧是上京的貴人,太子與程氏長公子說起話來與軍營中的粗人截然不同,溫文爾雅,所言之語皆是有理有據。聽聞太子少時入朝,在安排與分析青州形勢上十分妥當,管治有方。
郢王不知為何慢了幾日到來。
太子派了侍衛去打探郢王抵達何處,等侍衛來與太子稟告了什麼消息後,太子便叫人去告知周裡越,多準備兩間客房,再尋些花栽備上。
本都是男人,周裡越沒想著去找花來妝點院子,既然太子吩咐了,照做便是。
周裡越在郢王手下同戰多年,得知郢王已經來了,周裡越忙帶將士們去迎。
軍隊浩浩蕩蕩入了青州,城中百姓經曆過萬軍廝殺,見了這麼多官兵少有興致,大多是害怕地關上門窗躲起來。
得知是郢王來了,他們才試探地探出頭看。
“百姓們怎麼了?”淮樂放下轎簾,方才見百姓們又怕又好奇,淮樂不知發生了何事。
這次車轎裡隻有卯卯和淮樂。
卯卯打著手語,[殿下在青州擊退南疆,救了百姓們,百姓們都覺得殿下是英雄。]
這幾日,淮樂聽小若說起過具體的青州戰事。
軍中等不到皇帝的指令,楚式微先斬後奏攻入被占領的青州城,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入了青州城,淮樂就沒和楚式微說上一句話了,他在前麵騎馬,快到目的地時才上了馬車。
入了秋,青州天候又比上京涼,淮樂幾番折騰,病怏怏的。
快到州府了,楚式微為淮樂攏了攏披風,手背觸碰她的額頭,“難受?”
“嗯。”淮樂太累了,連抬眼皮的力氣都要沒了,身子發涼。
馬車停下時,淮樂還睡著,後知後覺有人抱她下馬車,淮樂這才驚慌失措的睜眼,她正穩穩當當地在楚式微懷裡。
周裡越與將士候在門口,見郢王下來懷裡還有個女娘,才想到要多準備的客房是不是要給這位娘子的。
周裡越上前,正欲開口祝賀郢王順利而來。
楚式微快步往裡走,留下一句,“尋個醫師來。”
“周將軍,那是郢王妃嗎?”有將士好奇。
“我也不知道,快去尋幾個醫師來。”周裡越跟著往裡走。
將士們分頭去尋,軍隊裡又多出一個眼生的娘子,她問,“可有看見太子殿下和程氏長公子?”
此番太子與郢王前來青州正是以整治青州之名,實則另有計劃。
兩項皆要實施。
太子來的這幾日安排著青州重修,儘心儘力,太子與程氏長公子大多數更是在親曆親為。
彼時,二人正在北城勘查。
州府。
淮樂昏昏沉沉地靠在楚式微懷裡,迷糊間覺得莫名熟悉。
還未等淮樂細想,身子被換到了柔軟的床上,被褥乾淨,還有淡淡下橘香,微微酸澀。
醫師很快來了,見到郢王行了禮。
“先診脈。”楚式微讓他們起來。
一名年長的醫師取出藥箱為淮樂診脈,片刻後,“這位娘子身子弱,受了些風寒和勞累,開個方子按時喝藥就好。”
聽見淮樂並無大礙,楚式微臉上的陰沉緩下來。“賞。”
等醫師退下後,淮樂又昏睡了片刻,後醒了過來。
淮樂坐起,見屋裡隻有她和楚式微,楚式微正坐在桌邊看著文書。
淮樂見狀道,“皇兄回去吧,醫師說沒大礙的。”
剛剛半夢半醒時淮樂聽到了醫師的話。
楚式微起身,取架上的外衫為淮樂披上。
淮樂隻著了裡衣,這番是有不妥,她沒有抗拒楚式微。這幾日在馬車上,楚式微也是這樣為她披衣的。
“皇兄,我自己來吧。”淮樂抓住他的手製止,很快又鬆開。
一時氣氛奇怪。
驀然,腰肢被一隻大手扶住,還沒等淮樂反應過來,楚式微已經俯首吻上了她的唇。
淮樂鹿眼睜大,想退開卻被懸殊的力量摁得動彈不得,唇瓣上傳來柔軟溫熱的濕濡,淮樂一開口便被他趁虛而入。
太過突然,淮樂被嚇得身子發顫,抖如篩糠。
房門被推開,光亮透入,來人似是著急趕來。
楚子揭向來穩重,鮮少的不顧儀態這般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