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褚完成了詹文瑾的交代,也算是結束了一天的行程。
回屋中洗漱時,她瞧著浴池水麵
上映出的自己,不免想起白日裡同樣被顧清笙叫走的晏清。
顧清笙叫走詹文瑾是為了提點,那叫走晏清是為了什麼呢?
她和晏清是走得近了點,知情如王瓏知道他們是疏屬山的交情,不清楚具體的,有可能和詹文瑾一樣,誤會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顧清笙會不會也誤會了?
晏清是庚子學府的砥柱,他會不會因此事被責怪?
佘褚的餘光瞧見了屋中武器架上還擱著的黎白——晏清甚至還沒有來收回借給她的槍,這槍怎麼說也是神兵,他隨隨便便就借了,當時佘褚沒細想,現在想想,符合庚子學府那複雜繁多的規矩嗎?
她在水中躺了會兒,透過天窗仰視著天空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
諸事已定,佘褚這才後知後覺發現,晏清對她確實照顧良多。
她將自己埋進了水裡,在水波中,心裡想:那就努力點,拜入應君和門下吧。和他做師兄妹,多替他處理些事,就算報答了。
佘褚一夜好夢。
晏清披星戴月回到後山,卻沒那麼幸運。
小青不知何時跳進了前院,將他的屋子攪得亂七八糟。
晏清歎息,認命般將亂倒的桌椅扶正,又捏訣清掃屋內雜亂的樹葉枯草。
小青察覺到靈力,發現是晏清回來了,連忙踱步向他衝去。
晏清頭次見犯了錯還敢來見苦主的,他伸出一指抵住小青,不許她再亂動,直到小青委屈的叫了兩聲,晏清才慢聲道:“抱抱你也可以。”
小青雙眸發光。
晏清側首道:“你能給我什麼呢?”
小青:“……”
她是晏清的寵物,連零食都是晏清動手做的,哪有什麼能給晏清的。
小青正苦惱,忽然福至心靈。
她唧唧兩聲,陡然展翅,從晏清的屋中飛走了。晏清隻當她放棄了,不以為意。
須臾後,那隻飛出去的鳥又衝了回來,這次更是信心十足地要把頭埋進晏清的胸口。
晏清:“……我說了不行。”
小青抬起頭,露出她銜著的那朵素蓮花。
淡色的蓮花,被今夜的月光浸透,每一片花朵的邊緣都散發著瑩瑩冷光,既溫柔又鋒利,就像它開在那屋旁的主人。
晏清認出這是佘褚屋旁荷池中的睡蓮。
蓮花靜美,顯然在它周遭休憩的生靈狀態都不錯。
他定定瞧了這朵蓮花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將它處理了,而是轉身將它仔細養在了瓷缸中。
小青急迫地叫了兩聲。
晏清回頭,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放縱她將腦袋親昵地擱在了他的肩上。
“僅此一回,下不為例。”
他說教著自己的鳥。
大概是。
第二日,果如詹文瑾所言。他們三人報道的第一日,應君和便遣他們去了刑堂,由蓮華君向他們頒布了第一次任務。
負責詳細解釋任務情況的是聶爾。
他將做好的卷軸挨個發了一份,給北囂的那份,主要是圖畫和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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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爾說:“大約從兩個多月前開始,白銀城出現了城民久睡不醒的情況。起初這狀況在琴坊歌樓居多,漸漸擴散到普通民眾家中,時至今日,已有越三分之二的城民陷入沉睡,在睡夢中死去的民眾,已有三千之數。”
佘褚聞言,忍不住皺眉。
她心中忍不住想:死了這麼多人,還沒處理。難不成在庚子學府眼裡,他們的考試比人命更重嗎?
聶爾見狀,猜到了佘褚心中所想,他解釋:“並非我們行動緩慢,實際上,這封求援信,是祭酒昨日才接到的。在此之前,白銀城並未發過一份書函,學府對白銀城中發生的事,可謂一無所知。”
詹文瑾緩聲道:“白銀城乃是古神熏池後裔,向來自詡仙域中的貴族,不在乎人命,也是他們的常態了。不如說,他們竟然也會向庚子學府求援,不知這白銀城如今已是什麼樣了。”
聶爾歎氣:“這事按理說本該由我或者瑤君親自處理的。可人皇來信,說是山間出現了夫諸。而後穹蒼的天吳將軍也來了,瑤君這會兒離不開。我知道任務重,正是因為任務重,才是需要各位的時候。”
詹文瑾聽到忽而道:“瑤君今日未至,是被天吳將軍絆住了嗎?”
聶爾點頭:“正是如此,詹師妹還有什麼問題嗎?”
詹文瑾搖搖頭,心平氣和:“我沒問題了。”
聶爾:“?”
佘褚:“?”
聶爾不知道詹文瑾怎麼突然關注起晏清了,他多看了詹文瑾兩眼,才最後說:“如果沒有其他問題,那我送大家出山門。”
就在這時,佘褚舉起了手。
她不是和聶爾說的,是與上位的蓮華君說的。
她道:“蓮華君,較之聶師兄抑或瑤君,我們三人缺乏經驗。這次任務重大,為免誤事,不知可否允許我們查閱刑堂有關記錄,以便更快的查到白銀城之事的根由?”
蓮華君聽到這兒,倒是覺得佘褚做事挺穩妥。
她點頭說:“當然。如果你們需要,現在就可以讓聶爾領你們去看刑堂曆年存檔。若是能找到相似線索,也是你的功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