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扶桑宮後,佘褚即刻持魔主手印接回了靖女。
好在長老院也沒真想給她難堪,
加上摩侯柔黎已經將庚子學府查封星辰閣的消息帶了回來,內部與其有些勾當的老家夥們隻怕藏的不好,在這會兒沒人會跳出來再借此生事。
為此琴琴還有些遺憾,她還以為能瞧見長老院氣到跳腳呢。
接回靖女後,琴琴和畫畫以為佘褚會和她們一起回去休息。結果佘褚卻隻交代她們回去,自己還打算去見一見羽驚。
靖女聞言有些心疼,她建議說:“破軍尊一向疼愛尊上,想來會諒解您遲一些再去拜見的。”
佘褚搖了搖頭。她心裡裝了許多事,即便休息也休息不好,倒不如現將事情都處理好了,再痛痛快快地睡上一場。
她命琴琴畫畫照顧好靖女,自己轉身便往撥雲殿去了。
撥雲殿前,白桃向上次一樣等在了門外,見佘褚來了,自然引她入內。
佘褚原本以為白桃會帶她先去見羽驚,卻不想她將她引至了客堂,還特意為她準備了些易消化的茶水點心。
白桃說:“尊上料定您見過魔主就會來撥雲殿,特意命我準備了茶點供您暫歇。”
對此,佘褚振振有詞:“可是姑姑,我有急事要與破軍尊探討,也不需要這些。”
白桃充耳不聞,她為佘褚親自斟茶,同時複述了羽驚的話。
“破軍尊說,七殺尊休憩的一時二刻亡不了思幽根基。他讓我看著您用些點心,休息一二,再領您去見他。”
佘褚聞言,隻好隨意挑揀了兩塊好吞的桃花糕,兩二口吃完,又將杯中茶水一飲而儘。
“好,我吃完了。現在姑姑能帶我去見他了嗎?”
白桃的臉上露出了無奈,她輕聲勸道:“七殺尊,尊上是擔心您的身體。”
佘褚知道羽驚是好意,所以她也吃了點心。
眼見佘褚沒有半點改變心意,白桃隻能又領她去見羽驚。
羽驚還在池塘邊。
他今日興致似乎不錯,特意用火石融化了池塘,將殿前池熏得宛如春日。
白桃將佘褚帶來的時候,他正端著食盒喂魚。
在這會兒就見到白桃,羽驚便猜到佘褚不肯休息。他抬了抬手,阻止了白桃的請罪,遣她離開。白桃領命離開後,羽驚才重新看向了佘褚。
佘褚怕羽驚念叨,先一步說:“我的身體我知道,撐得住,真不用休息。”
羽驚看了她一眼,將食盒擱在一邊,取了盤子裡的帕子擦了擦手,招呼著佘褚坐在他的旁邊。
佘褚坐了過去,發現這兒竟然還有茶點和小榻!
佘褚:“……”
她深深看向羽驚,緩聲道:“我真有急事。”
羽驚的回答時取了釣竿,就坐在另一張榻上拋竿釣起了魚。見著魚漂靜靜浮在池麵上,破軍尊說:“再急的事情,等我釣一尾魚的功夫總有吧?”
“怎麼,難道七殺尊如今連這點空閒,都不肯給本該賦閒的老人家了嗎?”
看著羽驚那張瞧不見一絲皺紋的臉,佘褚一句“你也能算是老人家”差點脫口而出。
好在她控製住了。
她側眸看了眼羽驚,見他是真鐵了心要釣上一尾魚才肯和她說話,也隻能坐上了小榻,盯著靜悄悄的池塘,心裡祈願快點有魚咬鉤。
池塘裡魚群很多,鉤一落池,便有不少魚圍著湧動。看起來釣起一尾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佘褚心中的焦急微放,總算有了點心情觀賞破軍尊釣魚。
隻是——羽驚什麼時候喜歡上釣魚了?她怎麼不知道。
也不知是溫度太暖,還是魚鉤太慢。佘褚看著看著,腦袋一歪,倚著小榻睡了過去。
羽驚見狀,終於提了提他的魚竿。
魚線脫水,露出筆直的魚鉤來。
羽驚瞥了一眼佘褚,見她睡得正熟,這才不緊不慢地將魚鉤換了正常的,又隨手拋進湖水裡去,再不管了。
五百年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沒什麼耐心釣魚。
不過這招用來哄睡確實方便,也不怪他當年每次都中招。
羽驚取了自己的大氅給熟睡的佘褚蓋住,懷念起自己年輕的時候。!